第191章 你是在担心我吗?
东阳太子两臂一展,气势恢宏。
“谢太子殿下。”
“谢太子殿下。”
众仙家都知这东阳太子脾气好,性格随和,匆匆道过谢,那真是不客气的敞开了心的吃喝起来。
顿时,听得大殿熙熙攘攘,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再看座上的无双与小九,那紧紧相牵的双手,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松开过。
“小九喜欢樱桃,不如吃颗樱桃吧。”无双从水晶盘盏之中,择了一颗粉嫩的樱桃,这便送到小九嘴边。
众仙捧月之下,盛情难却之下,小九羞涩张开粉嫩的小嘴,欢欢喜喜接受了。
“可甜?”无双温柔的问。
“甜。”小九淡淡的答。
这二人的亲昵之举,被这座下几百号人看着,那真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呀……
几个小仙娥眼巴巴的望着,只恨自己的命生得没这么好。
而这几百双羡慕、嫉妒、恨的光芒里,便有一束十分锋利的光芒,如一把磨光擦亮的剑刃,朝着这边杀过来,仿佛自带万丈光芒,闪到小九睁不开眼睛。
她眨了眨眼,不由自主的往四下里看了看。
不知是自己眼神太好,还是他坐得位置太显眼,只一眼,她便瞧见了那利剑光芒的出处。
正是那云卷白衣的少年。
见他坐得端正,正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她见他饮酒,吓得一个激动,口中的樱桃都没了味道。
她想上前阻拦他喝下那杯酒,可这么远的距离,连三师姐都没拦下,自己又怎可失了态,跑去阻拦?
再说,又以什么样的资格去阻拦?
不过,他是怎么了?
明知身患心疾,不可饮酒,今日为何要饮酒?
当真不怕再发了心疾吗?
就在她偷偷心疼时,见那白衣少年已将酒饮尽,他抬眸,便撞上了自己的目光,在两目衔接之际,世界仿佛都消失了。
只这一眼,便是万年。
那白衣少年目光里的清冷慢慢被温柔替代,她的粉红丽影溶进他的目光里,仿佛冰冷的深潭里照进来一束温暖的光,他渴望着,这光不再流失或消散。
而她,亦想住进那深潭里,即使是被冷死,冻死,此生,都赖着不愿离开。
短暂的对视,仿佛日月、星辰、山川、江流为之静止,耳边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也为之静止了一般,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一个两眸清炯炯,一个泪花落枕红,西风不解风情,东风愁语难听。
两滴泪纷纷落下,道不尽,爱,恨,两难全。
“小九,小九。”无双轻轻唤她。
她回过神,迅速躲开那万般留恋的目光,无端将手从无双手中抽了出来。
无双见她突然一幅慌张之相,莫名的变化,让他很是不解。
无双看向她刚刚望过去的方向,这才发现,那偏僻角落里,端正坐着的,正是那位白衣少年冰若寒。
无双回过神,两手紧了紧,默默忍下心中的愤恨。
他眨了眨眼,望着小九,依然一副温润之相,他抬手帮小九顺了顺额前的那束发,若无其事的关心着:“你怎么了?”
小九被他问的有些心虚,笑了笑,说:“没什么,是被你握的太紧,手心都出汗了。”
“是吗?”无双嘴角仍擒了一丝笑纹,只是看起来笑得十分僵硬。
“嗯,是。”小九点点头。
无双淡淡的说:“你说是,那便是吧。”
手心到底是被握得出汗了,还是看见了某人出汗了,谁又能分得清楚呢?
谁又知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是放不下吗?即使遍体鳞伤,还是放不下他吗?
……
生日宴结束后,悬浮殿还有些杂事需无双亲自处理,而小九便由人护送回了九林布疾山。
一路漫不经心的走着,将将快到自己洞府时,远远看去,云香洞前的那一缕白衣在淡淡夜幕下白的像雪,闪闪发光。
她忽然几分忐忑不安,不知他此时出现在此处,是为何事?
同时,还带着几分惊喜,密密麻麻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由心而发的各种触动让她有些紧张。
她慢慢走过去,数尺之距,便闻得他一身酒气随着夜风飘了过来。
他脸色微微红润,两目懒散迷茫,半醉半醒之相。
“小师叔不能喝酒,又何必牵强?难道不怕发了心疾吗?”她掩住各种情绪,言语淡淡。
“心疾?”冰若寒听了冷冷一笑,他往前靠近,醉意朦胧又带了几分难见的笑俏:“你是在担心我?”
小九听了,不知怎得,几分哭笑不得。
“小师叔如今有了三师姐,哪里还用得着小九担心?”
冰若寒听了,嘴角微微一翘。
他不理会她的酸言酸语,眼神直直看进她的眼里,关心切切:“你背上的伤,可好了一些?”
说完,便趁着醉意,不管不顾的要去揭开她的衣裳查看伤口。
小九往后退了退,拒绝了他。
这醉了酒的小师叔,倒是变得轻浮的很,动不动就去撩女人家的衣裳,也对,从前醉过一次,好像也是这副模样。
不过,不说这伤口的事还好,一说这个,小九满心的委屈与气恼一下子冲到了天灵盖。
想那日,三师姐将那燎原戒指化作一条戒鞭,狠狠的往自己身上抽,而眼前这位小师叔,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戒鞭狠狠落在自己身上,毫无阻拦之意,绝情的让人心寒呀。
纵使是前仇旧恨当前,难道就没有一点往日的师徒之情了吗?
如今他竟然可以站在这里,风凉的问自己,身上的戒鞭伤痕好了没有?
可笑。
小九冷冷回他:“多谢小师叔关心,小九有无双师兄呵护着,这伤早就好了。”
冰若寒一听无双二字,脸色几分失落,淡淡的问起:“无双?对你,可好?”
小九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好不好,你不都亲眼看到了吗?”
语落,又加一句:“小九有了无双,此生足矣。”
“足矣?”冰若寒眉毛挑了挑,又冷冷的笑了笑:
“足矣……”
愁眉间拢起一抹化不开的忧伤。
小九看着,看着,却心疼起来,半晌,她又问:“小师叔今日来,该不会是向小九发牢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