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信函

  一旁回过神的刘大人,勉强一笑,
  “姑娘说什么笑呢?老奴怎会送错地方呢?老奴就是有八颗脑袋,都不够砍呐。”
  见这刘大人急得脖子都粗了一圈儿,白灵仍是不为所动,反而更加抵触狼七烈送来的糖衣炮弹。
  什么凤袍?什么王后?不过是狼七烈痴心妄想、自作多情罢了!
  “劳大人将这凤袍抬回去,告诉狼七烈,本姑娘不稀罕什么凤袍!更不会当什么王后!”
  这刘大人一听,老脸立马沉了。
  不想当王后?那她留在我西楣山,又是为了什么?
  不知内情的刘大人实在是弄不懂了。
  不过,眼下,王命难违啊,她稀不稀罕凤袍是她的事,可王上稀罕她呀!
  他必须将这差事办理妥当,因为过了这几日,他便辞老还乡了。
  以后闲来饮茶下棋,养花饲鸟,谁当了这王后都与他无关。
  这可是他临退任前王上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怎么着都得全须全尾的办好了才能安心离开。
  “姑娘,这凤袍已送到姑娘面前,老奴奉劝姑娘不要辜负了这王恩浩荡,这王上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封个女人做王后的,王上自登基以来,可是第一次有了选王后的想法,说明王上对姑娘一心一意啊。”
  这刘大人诚诚恳恳说道了一番,希望白灵不要再忤逆圣意。
  可白灵仍就一副不为所动之相。
  刘大人见此,从袖珍里掏出一信封,递到她手上,“这里有书函一封,王上交代老臣将它一并交于姑娘。”
  狼王早已料到她会拒绝,临行交代,若说服无用,便将这信交予她,她看了以后,自然就不会抗拒了。
  说完,刘大人便领着一干人等退了下去。
  稍后,白灵打开那信函,将其缓缓抚平,只见若大张白纸,上面飞扬跋扈的写着几个醒目的字:本王会帮你好好照顾长峰,王后放心。
  长峰?
  看到这两字,白灵脑子里“嗡”一下,像煮了一锅粥,咕嘟咕嘟作响。
  “姑娘,你没事吧?”一旁的丽心,见白灵突然的脸色苍白,便惊心问起。
  “没事。”
  白灵的脸轻轻抽动一下,言语淡淡的回了一句。
  狼七烈,把十九师兄怎么了?
  胡思乱想好大一会儿,她才拨开这团乱麻,慢慢有了些思绪。
  原来,狼七烈设了这道暗障,将自己禁于此地,并不单单是因为瑶妃娘娘的死惩罚自己,也不单单是为了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留下来。
  更大的目的,是为了引狐族的人上钩!
  这个傻瓜十九师兄,竟看不出这是狼七烈的诡计,背着姥姥来此自投罗网。
  如此一来,狼七烈便有了足够的把握,用十九师兄的性命来威胁自己做他的王后。
  而自己与十九师兄便成了他对付狐族的最大筹码。
  一石三鸟,算计的无懈可击!
  “狼七烈,你卑鄙!”
  手段下作,本性如此!
  白灵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个任人宰割又无计可施的笨蛋!
  白灵的眸子里闪着愤恨久久无法散去!
  次日,向晚时分。
  凤銮殿
  天空的一轮圆月已初现轮廓,慢慢升空。
  今日殿外加派了众多人手负责安全,每隔三、五米便有一带刀侍卫巡回值班,将这凤銮殿围的水泄不通。
  来此参加宴会的所有人,都会一一检查入内。
  凤銮殿的大殿内,人来人往,门庭若市,一改往日里冷冷清清的局面。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些达官贵人们,已提前对号入座,等着开宴。
  大殿坐席清楚划分片区,左边以朝贵们为主,右席则是以后宫佳丽们为主。
  各片区又以位份尊者靠前,次者靠后,等级分明。
  仔细听去,听着右边片区的后宫佳丽们熙熙攘攘谈论不休……
  “姐姐今日抹的什么胭脂?白里透红甚是好看。”
  一个婉转轻快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原来是后宫的一位年轻美人,美人一身白绿相见的荷花丝绸长裙,手中拿一蒲扇,对着坐在旁边的另一位年龄稍长的美人赞不绝口。
  被夸的美人听后,染着白雪红梅的长指甲轻轻抚了一下脸庞,又将长指放下,“嗨,不过是随便涂抹了一下。”
  随便涂抹?
  噗……
  脸白的跟妖精似的,还随便涂抹?
  这么厚一层,随便刮下来都可以糊纸了,若是认真涂涂,岂不是可以砌墙了?
  那手执蒲扇的美人心里讥笑了一番,又暗暗压了回去,“姐姐,你向来谦虚,姐姐面不施色便已是俏丽佳人,微扮一下真是倾国倾城呀。”
  这位年轻美人心里讥笑完了,还不忘完美收尾。
  “妹妹呀,就算我们涂的再美,那王上也是看不到的,今晚的主角可是那新王后。”年龄稍长的美人仿佛看穿了那年轻美人的心思,直接搬出“王后”将了她一军,果然是在后宫待得久,说话都老道。
  年轻的美人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哑口无言了片刻,没想到想笑话她一下,却被她笑了,美人眼眸紧了一紧,又舒展开来,“姐姐说的是。”美人又笑脸盈盈起来。
  转而,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靠过来,说,
  “不过,姐姐,真不明白王上怎么想的,怎么选个外族的女子做王后?同为后宫的女人,哪个会心服一个外族女子?”
  听她这一番明目张胆、不知收敛的说辞,年龄稍长的美人吓一跳,虽然自己也不喜欢这王上选定的这位王后,但众人耳目四处都是,不小心被哪个听了去,传到那新王后的耳朵里,可怎么得了?
  “不要乱讲,小心被人听了,割了你的舌头!”她吓了她一下。
  那年轻的美人吓的一哆嗦,将嘴抿紧,再不敢多说一句。
  年龄稍长的美人见她吓成这样,轻笑了一下,又俯首贴耳过去,细言细语说,“坐了王后又怎样?坐不坐得住才是关键。”
  “姐姐的意思是?”年轻的美人一挑眉,觉得她话中有话。
  “你看?那边!”年龄稍长的美人斜着转了一下眸子,将她的视线一并牵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