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怨恨

  一个无心防备,一个有心算计。
  两人离得又近,毫无意外,罗青青中箭了,胸口被利箭射入,鲜血染红了绿色衣裳。
  “你”
  罗青青不敢置信,想要挣扎,但却是徒劳的,她的身体不断的冒着鲜血,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臭娘们,你以为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哈哈哈”
  偷天鼠喘着粗气,这一击,他隐忍多时,也用尽了全力,此时得手,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大笑着,抒发自身的情绪。
  但是,当他转身,看向离愿的时候,马上变了脸色,变得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不错。”离愿没有表情,只有两个字,也不知道含义如何。
  “你说过的,只杀一人,现在她死了,你是不是会放了我?”偷天鼠虽然偷袭得手,杀了罗青青。但此时却胆战心惊,他明白,他与离愿之间的距离宛如地与天,不可跨越。
  他的生死,掌握在离愿的一念之间,这种感觉太憋屈了,但他毫无办法。
  “你还是活下来再说吧。”离愿看向偷天鼠的身后,眼神戏谑。
  偷天鼠看到离愿的神情,顿时肝胆俱裂,猛然前冲。
  但还是晚了,一只纤弱但却威力极大的手掌印在了他的背上。
  “噗!”
  偷天鼠口中喷血,横飞而起,跌落在离愿面前。
  “奴才就是奴才,还想弑主?”
  罗青青收回手掌,不屑的看了地上的偷天鼠一眼。
  偷天鼠张口欲言,但“啊啊”了几声,始终没有说出话来,双目圆睁,头一歪,就此死去。
  “不错。”
  离愿走到罗青青面前,看着她满身的鲜血,却还顽强的站着,有些佩服起来。
  罗青青可没有离愿那么变态的体质。她能站起来,一来是偷天鼠那一箭并没有正中心房;另外一方面,是她的顽强意志,是对于活着的强烈欲望,让她站了起来。
  “你答应过的。”罗青青脸色惨白,浑身肮脏,神情忐忑不安,哪里还有往日的美艳。
  “嗯,我说过,我,只杀一人。”离愿笑道。
  罗青青放下心来,正要松口气,但看到离愿似笑非笑的表情,猛然醒悟过来。
  “离愿,你卑鄙!”
  罗青青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胸前的伤口顿时压制不住,汩汩鲜血奔涌而出。
  罗青青眼神开始涣散,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她没有离开田阳府,安静的做一个大小姐该多好啊!
  “不,这一切都是你,是你。你不得好死!”
  罗青青眼神狠毒,张开双手,竭尽全力朝离愿扑去。
  “恨吗?那又如何?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离愿站着不动,任由罗青青扑来。
  但是,最终,罗青青还是没有触碰到离愿,在将要扑到的时刻,骤然掉了下去。
  “咕咚!”
  罗青青一脸不甘,绝美的脸上流露出了满满的怨气。
  那一双绝美的眼睛,看了这个尘世最后一眼,慢慢的闭上了。
  “呼!”
  离愿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此行虽然报了陷害之仇,但他并没有开心起来。
  不过,他的身体似乎轻松了许多,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上流逝掉了。
  那似乎是一种禁锢,此时已然开始松动。
  “人啊!哈哈哈”
  离愿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飞身而起,离开了城主府。
  黑暗中,离愿孤身漂浮在徐城的上空。
  头上是清冷的孤月,脚下是热闹非凡的徐城,离愿突然陷入了深思。
  他看到了罗青青临死前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是不甘心不服气的怨气。
  他并不迷信,不相信杀人太多,会被死人怨气缠身之类的流言。
  但是今天,他看到这些怨气,心中有些悸动了,那是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亲近的感觉。
  “要是吾矣还在,也许可以解我疑惑。”
  离愿沉思良久,没有结果,于是不再纠结,身体一转,从天空消失,无人察觉。
  徐城很安静,城主府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
  当晚,一切都被抹去了痕迹,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真相。
  离愿解决了一只暗中死死盯着他的“老鼠”,他踏实了许多,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阳光依然明媚,徐城依然热闹。
  在普通人看来,昨晚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除了几个流氓混混在街头吵闹之外,再没有其他大事发生。
  离愿等人没有留恋于徐城的繁华而乐不思蜀,他们在准备,今天就要登门拜访丁世居。
  只是丁世居似乎很忙,他们去了两次都没有见到人,据丁府的下人所说,丁世居不在府中。
  其实,丁世居就在丁府,只是此时,他忧心忡忡,也不想看见离愿。
  “主人,离愿来了两次了,如果再不见的话,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丁世居的书房,一个胖子躬身说道,正是管家钱多宝。
  “管家,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胆小了。他离愿只是一个山贼,能翻出多大浪来?”丁世居愁眉不展,有些心神不宁,显然不是因为离愿的到访,而是其他事情。
  “可是,主人,我们毕竟拿了他的血麒麟。”钱多宝提醒道。
  “钱管家,你来丁府也有十年了吧?怎么?是我这个主人待你不好?你要帮着外人说话?”丁世居冷声说道。
  “主人,我说错话了,我掌嘴。”钱多宝毫不迟疑,伸手就打,只两下,圆润的脸庞就肿了,泛起一片青紫的手印。
  “好了,可以了。你去城主府请柏木心过来。”丁世居揉了揉眉心,让钱多宝退下。
  “难道是巧合吗?不应该啊,他们两人平日没有丝毫联系,怎么会同时被杀,死得不明不白?”
  丁世居自言自语,在房中踱步。
  “爹,你是为离愿的事情烦恼吗?我可以帮你。”丁文鹊走了进来。
  “哦?文鹊,你有什么好办法?”丁世居虽然看不起离愿,但是如果有办法能打发走他,他自然乐意看到。
  “我们可以利用柏木心为我们出手。”丁文鹊说道。
  “不愧是我的儿子,为父已经让钱多宝去请柏木心过来了。”丁世居笑道。
  “爹,柏木心仗着他是年城主的义子,武功又高强,很自负,他会来吗?”丁文鹊问道。
  “文鹊,你虽然不通武艺,但是你医术精湛,不要妄自菲薄。那柏木心武功高强又如何?还不是靠为父的丹药,他才有今天。”丁世居不屑一顾,说出了一个秘密,给丁文鹊增强信心。
  “爹,你是说柏木心能这么快就修炼到今天的境界,都是您提供给了他丹药?”丁文鹊心中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丁世居点头,心中暗叹一声,他明白丁文鹊为何激动。
  “爹,那有没有什么丹药可以让我通窍开脉?能够与其他人一样正常修炼?”丁文鹊压下心中的激动,尽量让语气平静一些。
  他体内不能聚气,只能修炼一些横练的外家功夫,他又吃不得苦,在修行上,几乎是一点成就都没有。
  “哎,我何尝不想让你修炼,但是,我不想你走我丁家的老路。”
  丁世居暗中叹气,他只有一个宝贝儿子,但是,却被他亲手断绝了修行之路。每每想到此处,他就心中充满怨恨。
  他怨恨这天,怨恨这地,更怨恨天秦与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