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哭什么,我又没死

  宗城逸在家里晃了好几圈,电视换台也换了好几遍。贝鹅西不知道去了哪里,家里一片沉闷。百无聊赖的他拿起电话:“正涛!你们在干嘛?”
  登豪旗下的strangers(陌生人)酒吧在安城小有名气。虽然开业时间不长,但是因为装修豪华,格调高,已经迅速成为安城夜生活的代表。
  正涛正在门口等着宗城逸来,就看见魏江奇他们和贝鹅西走了进去。
  “咦?这不是……小女仆吗?”
  他刚想跟进去看个究竟,宗城逸就从车上下来了,暂时作罢。毕竟,迎接宗城逸比探究小女仆来干什么重要多了。
  正涛领着宗城逸进了一个半封闭的包间。“城哥,喝点啥?”
  宗城逸不耐烦的说:“随便随便。”
  “今天很烦躁啊城哥?”
  “在家无聊死了。这地方你常来?”宗城逸这会才有点心情四下看一看。
  “没,就我哥之前带我来过一回。环境还挺不错的吧?一会还有钢管舞表演呢。”
  “没兴趣。”
  这家酒吧的服务员都穿着特色制服。给他们上酒的就是穿着兔女郎服饰的美女。
  “小姐姐你好漂亮!”正涛目不转睛的盯着女招待,不过对方并没有怎么搭理他,反倒一直对宗城逸抛媚眼。
  不一会的功夫,附近又有几个女孩走了过来。
  “小哥哥自己喝酒不会无聊吗?要不要一起玩?”她们向宗城逸发出邀约。
  “不要。”“要要要!”
  宗城逸和正涛同时脱口而出。
  女孩们有点失望。
  “哎呀,不要生气美女姐姐们。其实呢,我朋友他喜欢……”正涛悄悄凑到女孩们耳边说,“男的。”
  “啊?”女孩们看看宗城逸,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走了。走了还在讨论着:“好帅啊!太可惜了。”“唉,果然长的帅的都被男的抢走了……”
  正涛看看毫不知情的宗城逸,乐的前仰后合。
  “城哥,要不去舞池跳会舞啊?”
  宗城逸马上拒绝了:“我不会。”
  “那我去了。”正涛起身,不忘抱怨:“也不找美女,也不跳舞,真不知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喝酒不行吗?!”宗城逸拿起一个酒杯,作势要打他。
  正涛赶紧逃了。
  在舞池,正涛随意的扭动着。瞥见另一边,魏江奇他们在包厢里,贝鹅西被夹在中间。他们好像在劝酒,贝鹅西一直在推杯子。
  正涛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宗城逸。他走下舞池,看到一个穿女仆装的女招待正在宗城逸那里说着什么。他走到跟前,女招待已经满脸失望的走了。
  “那个,城哥……”
  宗城逸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又干什么?”
  “刚才看到你的小女仆……”
  “什么我的小女仆啊。她只是来卖酒的好不好。”
  “不是不是。是你家里那个。”
  “贝鹅西?”宗城逸一个激灵。
  “好像是吧。我刚在门口等你的时候就看到他们进去了。她和几个男生在一起,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他们一直在劝她酒。”
  “你怎么不早说?“宗城逸音调都提高了八度,“在哪里?”
  “我,我以为没必要和你说么……”正涛心虚的说。
  宗城逸急了:“我问你在哪里?!”
  魏江奇他们轮番劝酒,贝鹅西一杯都没喝。
  “我说妹妹,你很不给我们面子啊。”
  “不是说我来了就行了吗?我真的不会喝酒。”
  “尝尝就会了么。你坏了我们好事,总要赔礼道歉吧。我这杯你喝了,以后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我在学校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我,我真的不会。”
  魏江奇显然已经失去耐心,他拿着酒杯就往贝鹅西嘴边送。贝鹅西使劲一推,竟然把酒杯打了出去,酒洒了魏江奇一身。
  “你!老子对你客气你当我好脾气是吧?”他举起拳头,眼看就要砸下去,却没想到自己先挨了一拳。
  “谁他妈……”他话没说完,又被打了一拳。
  “宗城逸?”贝鹅西吃惊的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宗城逸。
  宗城逸一把把她拉到身后。
  魏江奇的几个哥们一看,蜂拥而上。场面一片混乱。宗城逸把贝鹅西推出去,正好被赶过来的正涛接住。“小女仆,你快打电话叫点人来!”然后正涛也冲了上去。
  贝鹅西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掏出手机,她的手都在发抖。她哪里认识什么人,她能叫谁呢?
  啪的一声。她听到一声脆响。是酒瓶破碎的声音。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透过缝隙,她看到宗城逸倒了下来。鲜血从他头上流出。
  她的大脑仿佛被轰炸一般,轰隆隆的响,什么都听不见。时间仿佛变慢了,每个人都是慢动作。她想跑上前去,却迈不出步子,被越来越多的人挤的越来越远。朦胧中听到有人大喊:“救护车!”
  她清醒过来,奋力拨开人群挤到前面。正涛正在地上大声喊宗城逸的名字。魏江奇也吓傻了。他大吼着:“谁他妈砸的酒瓶?!”
  “宗城逸!宗城逸!呜呜呜。”宗城逸没有一点反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贝鹅西放声大哭起来。
  救护车很快到了。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抬上担架。贝鹅西和正涛跟着一起上了车。
  在救护车上贝鹅西一直叫着宗城逸的名字,边叫边哭。
  宗城逸微微张了张眼睛。他轻轻握了一下贝鹅西的手,用虚弱的声音说:“傻瓜。哭什么。我又没死。”
  他一说话,贝鹅西哭的更厉害了。
  到了医院,宗城逸马上被推进急诊室。没过多久,宗耀庆也赶过来了。
  见到贝鹅西,他焦急的问:“怎么样了?”
  正涛抢着答:“医生说要缝针,已经在手术了。还好没有伤到要害,都是皮肉伤。”
  “那就好。怎么好好的打起架来了?”
  “这个……”正涛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说。
  “都是我的错。”贝鹅西抽泣着。“要不是因为我,他就不会和他们打起来了。呜呜呜。”
  宗耀庆还想再问个究竟,手术室门开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他醒了吗?”
  “病人是外力冲击造成的暂时性昏厥。没有大碍。”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