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开
“大牛哥，嫁人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我和你没有缘分的。”宋皎语气平淡地看着他说道。
张大牛喜欢的是原本的宋皎，可是不管是原来的她还是现在的自己，宋皎都可以确定，她们都对张大牛没有暧昧之情的。
张大牛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宋皎抿唇一笑，先回过头去对宋父宋母说道：“爹娘，都是皎皎不好，让你们被张一凤这样羞辱”
宋皎的话还没说完，宋母已是泪眼连连，宋父更是长叹一口气道，“我们年长，张一凤也不敢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了，这要紧的是你啊！”
“皎皎啊，你以后可怎么办啊！”宋母紧紧地握住宋皎的手，面色悲戚。
宋皎抿了抿唇，眼中出现了不一样的光彩。
她曾经是个孤苦无依的人，一个人努力地活好自己的生活；现在她代替了宋皎，宋父宋母如同亲生父母一样爱护着她，她也要像真正的宋皎一样保护好他们！
宋皎看了看站在一边身长玉立还拿着一把烤麻雀的何安，突然计上心头。
“咱们家有锣鼓之类的东西吗？”宋皎问道。
“你要锣鼓作何？”宋母不解地问道。
“自然是要把村里人都请过来解释一番了。她张一凤可以信口胡说，还不许我宋皎为自己的清白说上一二。”
宋皎话音刚落，张大牛已经跑回家又拿着一面锣喘着大气又跑回来了。
“宋皎，给！”
宋皎犹豫不决，张大牛干脆替她敲起锣来。
一阵锣声消退后，张大牛才嘿嘿笑着说道：“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子了，这点忙我还是能帮的。”
宋皎心里热热的，感动不已。
盛长夜看着才走不远的村民们再次聚集在宋家的院子外，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位宋姑娘又要做什么。只是还没等他猜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宋皎便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一看到宋皎和盛长夜站在一起，大家伙想起方才张一凤说的话，不少人都纷纷指着宋皎质问起来，甚至有些年长叔伯看到宋皎便扭过头去，觉得她寡廉鲜耻。
“什么事啊，宋家丫头你又要做什么事啦！”
“缺德丧行，道德败坏！”
“宋丫头，你是不是要说一凤刚才说的事情啦。”
面对众人无端端的责骂和质疑，宋皎依然言笑晏晏地看着大家，直到人群中的嘈杂声有所消退，她才向前走了一步，俏生生的开了口。
“各位父老乡亲们都静一静，我宋皎有事情要告诉大家。”
宋皎的目光从每一位围观的村民身上扫过。
“我与张秀才幼年相识，又同长于三南村，是儿时的情谊了。张一凤从小也与我多有来往，她往我们家拿吃喝的时候也是口口声声地叫我妹子的。现在他们张家出了个秀才，便翻脸不认人，还恨不得将我宋皎踩入泥中，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家，即使将来能封侯拜相又岂会再认故人？”
宋皎声音娇柔，言谈间不卑不亢，倒是自有一股气势在其中。
这一番话不但让村民们渐渐停下议论，心中若有所思；也让盛长夜对这个乡野女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三南乡的人能听张一凤胡诌也是看在她有个秀才哥哥的份上，但是宋皎这么一番话却说得明白，张秀才一家得中秀才便翻脸不认有情谊的宋姣，这样的人就算他日高中状元恐怕也只会把三南村的人当做乞丐亲戚看待，是以，三南村的人又何必对张家谦让恭敬。
宋姣看村民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也说动了他们的心思，唇角微微扬起，又退后一步，指着身边俊美无俦的何安对大家说道：“至于我和何公子，我对何公子有救命之恩，大家昨天看到的也是为了救人情非得已，更何况我与何公子心心相印，已禀告过父母要定亲了，我们将来便是夫妻，还望诸位乡亲能替我们告诉张大小姐一声，将来办喜事赏脸来喝一杯薄酒。”
宋皎话音刚落，人群里便响起和张家不对付的人不屑的声音。
“她算是哪门子大小姐啊！”
“就是就是，张秀才这才考上秀才，张一凤就端起小姐架子看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张小姐以后最好是嫁到城里去做夫人才是啊！”
周遭人哄堂大笑。
在一片张扬的笑声中，宋皎正在使劲地对皱着眉的盛长夜做着“救命恩人”的口型。
盛长夜知道宋皎的难处何来，只是他向来喜欢温婉贤淑的女子，况且这位宋姑娘如此大胆，竟未经他的许可变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看在她也是就自己才会遇到这样的事，盛长夜早已拂袖而去了。
众人议论了好一阵才纷纷转身离去了，等到宋皎有时间来和宋父宋母解释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对这件事似乎还挺满意，甚至很坦然地接受了宋皎提出的一家人搬到长宁去的建议，还开始着手收拾行李了。
对此，宋皎表示，真是可惜了本来香喷喷的烤麻雀了，等到大家有空来品尝它们的时候都已经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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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姑娘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方才事急从权，盛长夜也感念宋皎的救命之恩，但他却不愿意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
宋皎本来就打算等有空便找个机会来和他解释一番。
“今天借你一用就当是你还了我的救命之恩。”宋皎直白地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于他，“等我们到了县里，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盛长夜看着宋皎说起美好生活时眉飞色舞的神采，轻笑了一声，觉得这个姑娘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向来都是男子支应门庭，她一个姑娘家迟早是要嫁出去的。
宋皎一看他怀疑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古人十有八九是觉得她在说大话了。
“谁说姑娘家就都一定要嫁人？我就不想嫁，我要陪着我爹娘在一起过一辈子。”宋皎看着他，眼中熠熠生辉，“我刚才擅自借你名声一用，也多谢你仗义相助没有戳穿我，从此以后我们便两清了。”
只要他们一家离开了三南乡，谁会长久地记得她曾定亲的事。宋皎想好了，等何安离开后找个理由打发过去便是了。
就在宋皎转身之际，盛长夜沉声叫住了她，“宋姑娘，你可知这世间从未有女子支应门庭的道理。”
“这有何不可。”宋皎回过头来，笑容如初春的山花般娇艳动人，“凡是不都是有一才有二嘛。以前没有可我要是成了首个，以后不就有前例可循了嘛。”
宋皎脚步轻快地回了房，盛长夜却驻足不前。
这个乡野女子，说不定还真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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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叔婶，就让我送你们到长宁县里去吧。”
看到一大早听到了宋家的声响后便主动赶着牛车停在了宋家家门口的张大牛，盛长夜调侃地朝宋皎笑了笑。
宋父宋母本来就不想麻烦张大牛，大好时光耕田打猎都是重要事，怎么能让他送他们一家到长宁去呢，宋皎却偷偷拉了拉他们的袖子，朝他们摇了摇头。
“大牛哥，那就谢谢你了，这么一大早的过来帮我们的忙。”
宋皎笑盈盈地将行李开始往车上放，盛长夜也走了过来，接过张大牛拿起的行李，谦和有礼地说道：“多谢张兄了。”
张大牛愣了片刻才憨笑着答道：“不用不用，都是邻里的。”
张大牛驾车前行后，宋母这才低声问宋皎为何要这么做。
宋皎从自己的小包里摸出一串钱，压低了声音回道：“大牛哥有心帮忙，我们推辞了也不好，之前娘你和爹爹给我的钱我都存起来了，下车前我便把它系在车辕上，大牛哥回家了自然就能看到了。”
宋母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
听到这样的解释，盛长夜倒是不意外。这两天看来，宋皎这个姑娘虽然大大咧咧的，却委实不是什么爱占被人便宜的人。
不过他现在也得好好思量思量该如何呆在宋家，早日打听出白玉蝴蝶钗的缘由再离开了。
三南乡隶属于长宁县，位于东胜国的南边，宋皎根据自己后世的地理知识判断，大概就是后来的沿海一带地区了。
牛车驾大半天的功夫，直到快中午了才到了长宁，张大牛问了宋家人有没有住处后，便要将他们带往酒楼先安顿下来。
“大牛哥，这长宁最贵的酒楼是哪一家呀？”宋皎俏生生地前边探着头问道。
张大牛松开了右手指着前边不远处的天香居，笑呵呵地说道：“就是这里了，这里吃顿饭没一两银子都出不来呢。”
“那好，大牛哥就在天香居门口停下吧，我们上那儿吃顿饭去。”
张大牛被宋皎的话吓得勒紧了缰绳，就连宋父宋母也一齐看向了她。
宋皎却自信满满地拉着大家都下车去。
“今天我就带你们去吃顿免费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