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贵人
她看完电影翻出手机，点进艺人微博，随意点开一条照片微博的评论区，评论近二十五万，被带图表白占领。
“抓住仙女了！宝贝早点睡多发自拍么么哒！”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这是什么神仙啊。”
“老婆我爱你呜呜呜呜呜你终于发博了。”
她看着开心，一条条翻了下去，全是粉丝们的尖叫，每一条评论都掺着滚烫的爱意。
乔烟烟被朋友介绍进剧组拍戏时并没有多关注过粉圈，竟然真的会有这样一群人，为了自己的爱豆疯狂和骄傲。
她有点心动。
这种被人无所要求、无所顾忌的喜欢。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喜欢的事交给我们。
甜炸了。
她想起自己演戏时候的心情，其实也是开心的，跟着剧里的人物哭笑，努力演绎另一个人的人生，赋予纸片人生命。
其实，也很有趣嘛。
乔烟烟是一个想到就要做的人，她毫不犹豫给乔父打了电话，乔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宣布道：“爸爸，我要继续演戏。”
“……”乔父沉默了一会儿，“你确定了？”
乔烟烟保守回答，“我现在想要继续演戏。”她不知道热情会持续多久，她想过要做很多事情，她也去做了，并且自认为做得很好。
但后来还是去寻找新的事物。
她年纪小，家里愿意惯着她，她觉得很幸运。
“爸爸有个想法，如果你真的想演戏，我可以把你喜欢的演员约到家里，你想怎么拍怎么拍，不用非要进圈。”乔父并不想她的宝贝女儿进娱乐圈，那圈子鱼龙混杂，他女儿可以走一条更好的路。
乔烟烟郁闷道：“爸爸，请演员好贵的，约到家里拍完又不能播，哪里有演员愿意。”
乔父轻哧，“爸爸有的是钱，你说，你想要谁，爸爸现在就让他去找你。”
“爸爸，你好豪哦。”乔烟烟没什么兴致，再出口就带了撒娇，“爸爸，我也想做一个被好多粉丝喜欢的演员，我有一点点羡慕。”
她补充道：“就一点点哦。”
“……”乔父失笑，“你被关注的还少了？”
“那不一样嘛。”乔烟烟组织着语言，“有一群陌生人，明明你们从未见面，她们却愿意为你披荆斩棘摇旗呐喊，好像你们已经认识了几生几世，我也想感受。”
乔父叹了口气，“行，爸爸支持你。”还没等乔烟烟高兴，乔父接着道：“你妈妈应该不会同意，知道后说不定还会把你能找到的所有资源都断了，爸爸给你兜着点，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乔烟烟的好心情不受影响，“我先斩后奏。”
“爸爸这边给你看着点经纪公司，你要是碰上那种……”乔父不想女儿知道这些，但乔烟烟既然决定进圈，他就得提前告诉她，“如果有人想欺负你，你千万不要自己扛，老爸给你收拾他，乔家是你的后盾。”
乔烟烟应下来，让乔父先不用给她找经纪公司，她可以自己先发掘，不然容易被乔妈知道。
她在心里默默对乔妈道了好几声歉，高高兴兴地想起自己的新规划。
这两天乔烟烟在剧组积极了不少，原先拍完自己的戏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几天拍完还会在一旁坐着学习别人拍戏，眼睛闪着光一样，导演都觉得稀奇。
导演问了，“乔烟烟，你以后还想继续拍？”
乔烟烟但笑不语，眼里的光做不了假。
导演懂了，“想拍就好好学，把心思放到演戏上来，你天赋好，但有些技巧还是缺，现在你刚拍看不出什么，等以后待久了要突破的时候就知道了。”
乔烟烟和导演说完的当天下午就接到了程牧的电话，程牧听说她态度松动，有了想接着演戏的想法，希望可以谈一谈。
对方水平不知道怎么样，诚意很足，两人约了地方。
程牧穿着很正式，拿着合同，“乔小姐，这是粗拟的合同，你可以边看边听我讲。”
乔烟烟接过，程牧道：“我带了个人资料，这是我的经历和带过的艺人。”程牧把资料递过去，乔烟烟一眼就看到了她看的那条微博的主人，那个女星原来是程牧带出来的。
她搜了搜，程牧，金牌经纪人，带过的艺人无一不是大红大紫。
“程先生很厉害。”乔烟烟真诚道，程牧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和前公司解约，现在签约风宁，让乔小姐看这个是希望乔小姐相信我的实力。”
“我当了十多年经纪人，自认看人眼光不错，乔小姐很有天赋，只要继续演下去，前途不可限量。”程牧把合同翻到其中一页，“风宁近期会打造自己的一套班子，而且如果你愿意签的话你会成为风宁第一个艺人，我们所有能拿到的资源会大幅度倾向于你。关于分成问题风宁也比其他公司要好很多，等你有所成就为了以后的合作我们也可以对合同进行修改完善。”
平心而论，合同上写的很好，只要不是像星空传媒一样只画大饼的确是她赚了。乔烟烟翻了翻合同，“程先生太客气了。”
程牧笑了笑，“我很欣赏乔小姐，即使做不成乔小姐的经纪人也希望能做个朋友，直接叫我名字吧，叫程先生显得生疏。”
程牧三十出头，乔烟烟捻了一下手指，“程先生同我朋友哥哥的年纪差不多，我就叫你程哥了，程哥也叫我名字吧。”
乔烟烟语气熟稔，程牧应了声，“乔烟烟，名字很好听。”他接着道：“风宁娱乐的确是刚刚建立，但你不用担心它的资金问题，风宁是霍氏旗下的公司，霍总亲自下令建的，霍氏不倒，风宁就不会有问题。”
乔烟烟指尖一顿，“程哥，你说的霍总是霍修吗？”程牧抬眸含笑：“对啊，怎么，你们认识？”
她说明情况，“我们在一个小区。”程牧实打实惊讶了一把，霍修住的那个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他猜到乔烟烟有来头，但没想到来头这么大。
程牧见乔烟烟不欲多谈又把话题引到了签约上，“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乔烟烟眼底笑意清浅，“多谢程哥赏识，但我可能不会去风宁。”程牧微拢眉头，他前面说情况时明显感到乔烟烟也有点动心，但突然间就决定不签了，好像是在他提到霍修之后。
“介意我问一下原因吗？”
乔烟烟狡黠道：“程哥，我跟霍总是同龄人，我去他手底下打工，传到朋友间多没面子。”
竟然是这样小孩子般的想法。
程牧一时哭笑不得，但乔烟烟言语稚气尤甚却不惹人恼怒，反倒让人觉得不该让她苦恼。
乔烟烟的确对去风宁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心动，但意愿并不多，她同意和程牧谈更多是不想下导演的面子，上面的理由只是一套说辞。
但真正的理由可能更显得小孩子。
她对于经纪公司的能力其实并不大看重，她更喜欢的是自由舒适，所以她首先倾向于去找她的朋友。
最好一起玩一起闹的那种朋友，没那么多章法。
只是在找朋友之前先接到了程牧的消息。
不过在听到风宁背靠的是霍氏后她的确是又多了一点拒绝理由。
说出来可能有点丢人，她对霍修有点发怵。
总觉得，怪严厉的。
跟程牧分开后乔烟烟随即开始联系朋友，因为担心传到乔妈耳朵里出师未捷身先死，她只告诉了顶顶亲密的几个。
然后她苦恼的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朋友们，她是个背靠乔家的无业游民，怎么能指望朋友们已经自立门户混出名堂了呢？经纪公司的确很多，怕是前脚她签进去后脚就要向她爸妈邀功。
倒是有一个朋友在玩乐队，激动地邀请乔烟烟一起来玩，她送上祝福并且礼貌拒绝顺势表明了自己要演戏的坚定想法，然后她收到了朋友的同等祝福。
根据乔烟烟多年的经验，她们祝福的潜台词一定都是这个样子——哼哼，看这小妮子能坚持多久。
无往不利的乔烟烟觉得自己碰了壁，同小夏诉说情况，小夏安慰道：“乔姐，你这部剧演的非常棒，我听说好多经纪公司都在观望，等剧播出会有一大堆公司找你。”
所以这些公司也并不是朋友开的，那她为什么不签风宁？
对哦，风宁是霍修开的。
乔烟烟叹口气，突然出现的拒绝理由最后竟然变成了她与风宁无缘的主要原因。
果然世事无常。
乔烟烟郁闷了好一阵。
小夏想找一些让乔小公主开心的法子，提了几个都被否决，最后小公主决定回家吃饭，并且拒绝了司机送她。
乔烟烟自认为揣着心事，走得忧心忡忡，突然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她烦闷地回头。
谁啊。
然后她看到了苏哲探出车窗咧嘴朝她笑，“小公主，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