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球
林峰和老树两人都是习武多年，换上了一身运动装之后都显得英姿飒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尤其是老树，虽然平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一换上方便行动的运动衣，虽然还是那老显老的脸，但那身若隐若现的腱子肉立刻给他加分不少。
林峰就不用说了，他人生得本来就高大帅气，肌肉线条饱满分明，身材绝对不输给专业的运动员。他一现身到场馆里，就引得周围不少人的侧目，有几个女孩还冲他指指点点，露出了花痴的目光。
雪儿虽然平时不怎么运动，但是姑娘生得年轻漂亮，扎起的马尾显得干练十足，一双大长腿也吸引了不少周围人的眼球。
至于城城……那就只能用差强人意来形容了。他上面顶着一头宅男发型，脸上挂着黑框眼镜，怎么看也和“擅长运动”四个字沾不上边，加上他人长得瘦，肤色又显得太白，不是那种能撑起衣服的身材，那身不怎么合适的运动装穿在他身上晃来荡去的，要多突兀有多突兀，短裤下的一对大白腿看起来瘦骨嶙峋，整个人看起来活像是只被丢在案板上的白斩鸡。
这座体育馆就坐落于附近，由于周围写字楼众多，加上各类器械和场地非常齐全，所以一到下班的时候，附近很多的白领都会来这里运动一下，放松身心。
此时，偌大的场馆里已经集聚了不少正在运动的人，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汗水味，各类运动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
场馆被划分成了不同的运动区域，乒乓球场地上的人最多，十几个球台差不多已经都被占满了。另一边靠墙的位置设置了一处拳击擂台，上面两个人正在对垒。四人离得比较远，看不清擂台上正在进行得对战，但看样子那边的攻防战打得挺精彩，因为擂台的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不时爆发出阵阵的掌声和叫好声。
四人还算比较幸运，因为今天来打羽毛球的人并不多，几处羽毛球场地大都空着。四个人按照水平分组，林峰和老树对打，城城和雪儿对打，两组人各自选了一处场地站好。
“峰子，准备好了？”对面的老树问。
“来吧。”林峰弓着身摆好架势，已经做好了准备。
“看球！”老树手腕一抖，发球过网。林峰看准球，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拍将球轻松挑回。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互相展开了攻势。
两人在武校的时候就常在一起打羽毛球，本来是为了辅助习武，来锻炼体能的运动，不过老树却很喜欢这项运动，有段时间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天天拉着林峰陪他打球，把林峰累的够呛。
所以在武校的那段时间，老树的武艺虽然一直平平，但打羽毛球的水平却精进不少，这倒也符合老树一门心思不务正业的行事作风。
但两人打球的风格却是截然不同。老树讲究的是兵来将挡，稳扎稳打，所以虽然动作不怎么好看，但是失误的时候很少；而林峰的球风则是大开大合，讲究攻势的凌厉，只要一逮着空挡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强攻，硬压着对方的气势来打。
所以之前两人对阵的时候，若论比分虽然是老树略胜一筹，但是在旁人看上去，却好像是林峰一直在压着老树打一样。
两人一开始的攻防战就打得颇为精彩，羽毛球如同一颗白色流星，快速地在双方场地上来回穿梭，第一球就打了十几个来回依然未分胜负，场地上两人快速奔跑的摩擦声和挥拍击球的闷响一直没中断过。
终于，林峰抓到了机会，一个大力扣杀把球扣了回去。球快速略过球网上沿，飞到了老树的半场。老树急忙挺拍去救，但还是晚了一步，球没等到拍伸过去便栽到了地上。
“老树，怎么，身手可不像以前了。”林峰抹了把脸上的汗，笑着向老树挑衅。
“嘿嘿，不慌，再来。”老树还是显得不急不躁。
相比起这两人，城城和雪儿那里的比赛就显得惨不忍睹了。两人的打球水平都是出奇的差，只要发球能过网就已经是巨大的胜利，捡球的时候更是比打球的时候还多，加上两人平时都不怎么运动，多捡了几个球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到了最后，两人干脆也不打了，并肩坐到场地外，看着这边林峰和老树的较量。
林峰和老树两人你来我往，咬着比分相互进攻，两人的对决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终于，林峰又失掉一分，球落到了底线之外。老树过去捡球，看了看还坐在地上的城城和雪儿两人。
“我说，你们怎么不打了？”老树挑了挑下巴，问。
“我们呃……休息休息。”城城干笑几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城城的水平太臭啦。”雪儿则说。
“刚才你们打了没五分钟吧。”林峰嘲笑道，“这都休息了半个小时了。”
“不是，我这不是陪着雪儿聊天了嘛……”
“嚯，敢情你是做护花使者来了。”老树说，“峰子，要不咱们也休息会?我去买点水。”
“好啊，”林峰说着，放下球拍，“我和你一块去。”
“哎，树哥，给我捎瓶可乐呀……”城城嚷嚷道。
两人笑着摇摇头，来到旁边的自助贩卖机旁，买了三瓶水外加一瓶可乐。
等着机器往外吐货的时候，林峰笑着对老树说：“我看，城城八成是想追雪儿吧？”
老树一愣。“你……看出来了？”
“切，我又不是傻子。”林峰拧开一瓶水，灌了一口。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你早就知道？”
“城城给我说过。”老树只得承认。“他喜欢雪儿很久了，一直不好意思和你提，毕竟你和雪儿以前……”
“以前是以前。”
老树歪头看了看林峰的表情，问道：“你不介意吧？”
“介意？”林峰看了看老树，“当然不会。我倒是觉得他们两个挺般配的。”
“呵呵，是嘛。”老树意味深长地说：“要是雪儿也这么想就好了。她到现在，心里装的还是你。”
林峰好像没听见他的话，拿着自己那瓶水走开了。
“熊样。”老树撇着嘴骂道。“敢装听不见我的话……”
返回场地，四人席地坐在一起休息。刚一坐好，远处擂台的方向又传出一阵雷动的叫好声。
四人朝那个方向瞧去，墙边的那处擂台上比赛还未结束，看热闹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了，整个场馆一多半的人都被吸引了过去，围着擂台不时发出喝彩。
“那边干什么呢，这么热闹……”城城嘀咕着，转而向雪儿提议：“雪儿，我们一块看看去。”
雪儿摇摇头。“有什么好瞧的。”
“哎呀，反正也没事，去瞧瞧呗。”
说完，他拉起雪儿便向擂台处跑去。
见身边又只剩下林峰自己，老树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在林峰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哎哟卧槽！”林峰没提防，疼得叫了出来，“你妈呀老树，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老树瞪着他，“刚才我说的话，你听没听见？”
见老树还在说这件事，林峰有点无奈。“我和雪儿已经不可能了，她要是能早点找到自己的幸福，不是挺好的事吗？再说了，城城有什么不好？”
“你个不识好歹的。”老树骂道，“雪儿这么好的姑娘，你不知道珍惜。”
“行了。”林峰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叹了口气。“别再说了。”
老树眯起眼，看了看林峰的表情。
“你……难道是看上了你家那个，叫做明明的姑娘了？”
简直是匪夷所思，林峰瞪了老树一眼。“别胡说八道。”
“她真的只是室友？”老树摆出一副怀疑的眼神。
“当然了。”
……
两人正聊着，擂台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围着的人群便闪开了一条道，里面走出了几个人，朝林峰和老树两人走了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正在纳闷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两人抬眼观瞧，走在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城城和雪儿，后面跟着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
那男的生得虎背熊腰，身材高大，身高目测足有190公分往上，上身是光着的，下身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黝黑的皮肤暴露在外，浑身全是疙瘩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凶神恶煞，鼻子上方有道五公分长的显眼的刀疤，让他的长相看起来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了？”老树看着那个来者不善的男子，狐疑的问旁边的城城。
城城看看雪儿，似乎希望她能替自己解释解释。
而雪儿也真对得起他，干脆别过了头不去搭理他。
“那……那个……”城城只得无奈挠挠头，伸伸舌头，“这……我先说明，这事可不怪我啊树哥，他刚才问这里谁能打，我就说了句……你们两个都是学武的，他就过来了……”
林峰和老树瞬间明白了状况，这个刀疤男明显是来找两人挑战来了。刚才擂台那边一直在喝彩，现在看来估计那些喝彩声都是给他的。
“他……他刚才击败了好几个人，说是觉得不过瘾……”城城小声说。
“行了，”老树有点无奈，不耐烦的打断他，“你他妈净能添乱。”
城城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伸伸舌头不再说话了。
这时，那个刀疤男上前一步，看了看还坐在地上的林峰，又看看老树，问道：
“你们两个，谁更能打？”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两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傲慢。
林峰并不打算搭理这种货色，便拾起球拍，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老树也跟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怕了？”刀疤男咧嘴一笑，“怕了的话，两个人一块上也行。”
林峰冷冷斜眼瞥了他一眼，还是没打算理会，转头对愣在一旁的城城和雪儿说：“过来，该走了。”
此时，原本在擂台看热闹的人群大部分已经跟着那刀疤男来到这里，正等着看更精彩的好戏。被这么多人簇拥着，刀疤男本来得意的很，却不想林峰干脆不搭理他，不说应战也不说不应战，让他下不去上不来，这让他感觉到很没面子。
人群中传来几声窃窃偷笑，刀疤男铁青的脸再也挂不住了，两颊的肌肉一抽，眼神一狠，一个箭步冲到已经转过身去的林峰旁边，劈手夺下了林峰手上的球拍。
随着众人一阵惊呼，刀疤男双手一用力，“啪”的一声脆响，球拍被折为了两段。
刀疤男冲林峰晃晃手里的两截球拍，然后随手丢在地上。
这一举动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擂台切磋本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发出挑战别人如果不答应也就算了，况且这种事情应该是拒绝应战的一方脸上无光，挑战方没有理由恼羞成怒。
但是刀疤男的行为已经不是单纯想切磋这么简单，明显是带着寻衅滋事的意思了。
周围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人群中间对峙的两人身上，有的人因为担心，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而有的人却因为期待接下来能有意想不到的热闹看，显得更兴奋了。
“你看你干的好事！”雪儿拽着城城的衣服，压低声音急道：“我早就警告你，这男的不是善茬，这下子怎么收场？”
城城干立在原地，紧张地吞着唾沫。
见这人来者不善，老树当然不会坐视不理，迈步朝刀疤男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
老树刚冲刀疤男质问一句，林峰却抬手把他拦住。
只见林峰眼神一冷，对刀疤男道：“你想打架？”
“没错。”刀疤男露出挑衅的微笑，语气却冷的吓人。
林峰缓缓点点头，沉声说道：“既然你自找霉头，那就成全你。”
“哼……”刀疤男轻蔑一笑，拇指后翻过肩，指了指背后的擂台。“去那里吧，规规矩矩打一场。”
“不必了。”林峰嘴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我打架，从来不讲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