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黄粱一梦
还有你的干爷爷戚风宣，他这些天关在天牢，我每日都大刑伺候，好生招待，如今也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你不会再见到他了，哈哈哈，哈哈哈……”
正所谓，不作不死，顾君临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将他无视掉，这蠢货一番话，顾君临瞬间目聚杀意，面如冰霜。
戚天耀愣了愣，心底涌出恐怖的杀机，紧握铁拳，脚掌躲地，一鼓作气爆撞独孤傲，拳打脚踢！
“嘭嘭嘭……”
“王八蛋，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找死！”
“咔！”
独孤傲这种货色，戚天耀杀得有个百八十了，根本不值一提，他被暴虐一顿之后，又被戚天耀提起来，手里拎着的像只老母鸡。
周围躲起来的风氏诸人，咽了咽唾沫，吓成白痴，肝胆欲裂！
“废物，我爹呢？他如果还活着，我让你死的痛快点，他万一出点事，你想死都没门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活着，每天用一种酷刑折磨你，挖你的眼睛，割你的舌头，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会让你知道何谓生不如死！”
“镇国王的儿子？”林岳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品味这句话，突然瞪大了眼睛，传说中的玉面杀神——十五岁入拓灵，十八岁入开元，二十四岁入道宫，凝狂狮法相，同境无敌，被中等势力千里迢迢招纳，收为弟子！创造过方圆十万里天骄榜连届第一人的纪录！
原来是他，难怪如此面熟，曾经的玉面杀神，强势归来！独孤傲不长眼，竟然惹了戚天耀，他大概是忘记曾经被一个小十几岁的年轻人拴在柱子上吊打三天三夜，回去吓得饭都吃不下去的那桩子事了。
“废物，爷再问你一遍！家父何在？”戚天耀压制怒火，再三逼问，独孤傲鼻青脸肿，肋骨折断，疼得直冒凉气。
“嘶——哈哈……我不会告诉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你来啊！”他在故意激怒戚天耀，希望戚天耀能一怒之下，给他一个痛快。
这种情况，戚天耀一个钢铁直男，无计可施，几次都想直接把他碎尸万段。
顾君临迈步，神色冷酷，大概是恶魔本人了。
“独孤傲，你有几个儿子？哪个你最喜欢？有女儿吗？后宫佳丽三千，你的妃子还不错吧……”
“你……你想干什么？”独孤傲心如死灰，死都不怕了，听了顾君临这句话，心头狂颤！
“我太爷爷还活着，我甚至可以既往不咎，留你狗命，他若不幸，你死了不要紧，你的几个儿子，全部凌迟处死，你全家都要被我羞辱至死！你他娘的，到了地狱，我也给你戴很多绿帽子，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干得出来！”
独孤傲再次崩溃，惨叫道:“不要啊——我认输！我说！我告诉你一切……”
“你早就该说了——”
顾君临歪着头，谁看见他的血瞳，都会为之颤栗，他拽下独孤傲，一脚踩在地上，狂扇耳光“说清楚，我脾气不好！说大声点！你时间不多了！”
“他正在天牢，我儿应该还在折磨他……”
“咔！”顾君临听此一言，忍无可忍，反手一拳，涌雷霆符篆，击穿独孤傲五脏六腑，电得他经脉破碎，胆破心碎，魂归九天！
“独孤氏——想活命把修为全部废掉，不想活就跑一个试试！”
一声怒吼响彻千里，独孤氏皆面如土色，跪地求饶，顾君临提着刀踏过去，见人就砍，刀中符篆闪烁，割裂血管。
“我废！我废……”
“噗噗噗……”只听见接二连三丹田破碎的声音，道宫境，开元境，拓灵境，从此将一蹶不振，他们习惯了压榨百姓，仗势欺人，终于体会到被人欺负的滋味，痛哭流涕，亦是于事无补了。
上百万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名存实亡，顾君临又跟随戚天耀，强势杀到独孤氏皇宫……
古尘宗昔日那么多看不起顾君临的人，今天大开眼界，林岳悔恨交加，刚才他分明看见，顾君临强势把独孤傲这种比他还要强的道宫问鼎诛杀了！那不是侥幸，那是一种能力。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无人知晓，但是从此以后，他将永远成为众人心中不可逾越的恶梦……
皇宫禁地，森严壁垒，独孤飞翘着二郎腿，凌霜在一旁观看他如何折磨奄奄一息的戚风宣。
曾经威风凛凛的一代王者，沦为阶下囚，只因他替顾君临强出头，怵了独孤氏的霉头。
浑身伤痕累累，这不算什么，一只眼睛被挖了，这也不算什么，现在，独孤飞手拿一把沾了辣椒水的弯刀，竟然如此毒辣，要割掉戚风宣胯下之物，奇耻大辱，生不如死的折磨！
“老家伙……谁让你多管闲事，我们连古尘宗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个屁啊！别怪我，你自找的！”
凌霜扭头不忍直视，心里一阵阵感到恶心，所谓的皇族骄子，骄奢淫逸到这种地步，她越来越后悔。
“呵呵……”戚风宣一抬头，有气无力地啐了一口:“小杂碎……当初没有你爷爷，羽罗国早已不存在了……”
“那又怎样？你是我家养的狗，现在用不着你了，你可以死了。”
独孤飞冷瞳一闪，刀光环烁，准备下手阉割。
“嘭……”外面传来一阵爆炸声，吓得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凌霜不明觉厉，浑身一颤——
一道熟悉的身影，一个似曾相识之人。
昔日美好已逝，而今复仇归来，
一身黑衫英姿，一手尖刀提开！
凌霜浑身僵硬，含恨闭眼，等待着顾君临的一纸判决书。
顾君临略过她，腾腾杀意，袭向独孤飞，看到慈祥的戚风宣被折磨至此地步，暴怒——
戚风宣神志不清，眯成一条缝的眼瞳，瞅见了熟悉的面容，欣慰而笑，昏厥过去。
独孤飞怒视顾君临:“废物，你还没死，但你怎敢自投罗网……”
“咚！”顾君临懒得听他废话，上去就是一脚，刚好踹在他的胯下！
“啊呃！啊啊啊——”撕心裂肺的痛，能比得上顾君临心中的怨气？
凌霜疾首蹙额，不敢睁开眼睛，这一刻，她常常梦到。
独孤飞趴在地上挣扎，胯下被踢烂，鲜血如涌，神色怨毒:“你这个废物……”
“嗤——”
一刀，顾君临趁着独孤飞张开嘴，闪电般割掉了独孤飞的舌头，他再也叫不出任何声音，剧烈颤抖着，疼得面无血色，生不如死，接着挣扎蠕动。
又一刀，顾君临割掉独孤傲的耳朵，再一刀，削掉鼻子，然后一刀捅进心脏，随后，顾君临看都不看，一脚把独孤飞踹到角落……
斩断枷锁，背着慈祥的老人家，顾君临转身离开。
凌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顾君临半句话，她心生疑惑，睁开眼木然愣住。
“顾君临……你不恨我吗？”
她茫然问话，很不适应。顾君临头也不回，渐行渐远……
金碧辉煌的宫殿，老弱妇孺跪在一旁，所有名贵之物，被戚天耀砸的稀巴烂，侍卫武者，五马分尸，戚天耀恨意凌天。
“狗贼——你家祖坟，我也刨了！你老祖宗的牌位，换成狗吧！”
戚风宣的伤势，已经被稳固住，但这些天的折磨，是永远忘不掉的伤，戚天耀自嘲，他是个不孝子，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泪流满面。
顾君临一路沉默，当他看到凌霜的那一刻，也许无视，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他的心里，也很难受，毕竟这是他第一个信以为真的红颜知己呢，她自作自受……
拆了金銮殿，毁了顶梁柱，烈火焚千里，王权成泡影。
这一年，顾君临的经历是飞一样，毁了大梁，颠覆了凤翔，又踏平了独孤氏，历经杀戮无数，冷到麻木。
心愿已了，未来该去往何处？他的下一步目标呢？
他想起了姜舞雪，仙人后裔，他想起了秦曦，天神之子，故人在何方，直问九天又何殇？
寒夜，风雪交加，凌霜被当成垃圾，满大街的百姓往她貌美如花的脸上扔垃圾，扔臭鸡蛋，臭味熏天。
她痛彻心扉，情难自控，终于明白了，顾君临不杀她，反而是对她的折磨，当年的事情暴露，东窗事发，她被指害人精，多少武者暴虐她，百姓们也戳着她的脊梁骨，她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夜深人静，侮辱她的人被一声呵斥赶走，她伤痕累累地趴在地上，艰难地匍匐着，面前蹲下一个年轻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她抬起头，含恨相望。顾君临面无表情，俯视她，淡漠道:“痛吗？”
刹那间，凌霜恍如隔世，头皮发麻。
“你杀了我吧……”凌霜含着泪，做出最后的祈求。
“杀你，脏了我的手，你不配！我告诉过你，我会努力让你幸福，你不该骗我。”
顾君临轻声细语，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子，插在她的心口，再次遍体鳞伤。
凌霜还有一些话想说，她轻启红唇:“其实……我并非有意……”
“没有其实了！你我从此，互不相欠！”
他不想说太多，也懒得听凌霜所有解释，事已至此，万事皆空！过客匆匆，世事无常！初恋情人，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他淡定地转身离去，喝一口小酒，饮一壶愁肠，黯然神伤。
凌霜躺在风雪之中，瑟瑟发抖，呼吸困难，她彷徨若失，心中的冤屈，成了恨意。
“顾君临……我恨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