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晋王的地主风范
走出秦家绸缎庄时看到对面的德恒当,悦儿问道:“姝儿姐姐,你在这北平城时日久,这德恒当可是京城那家的分号?”
王静姝举目看过去,回道:“正是,且如今这德恒当可不仅北平这一家分号,听说是已经开了六家分号,再过两三年,许是各州府都有他的分号了。”
两人走过去了,悦儿说道:“这家在京城时就颇有名气,据说是前朝时便有的。”
“关中来信还提过,他们今年就在关中开了分号。”说到这儿王静姝突然想起什么,便凑到悦儿耳边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淮水东楼也开到北平来了,有两年多了呢。”
悦儿一愣:“淮水东楼?一个青楼还开分号吗?”
王静姝撇了撇嘴:“说的就是呢,不过在北平不叫淮水东楼,我是听平哥儿说的,说是他们的分号。”
“那在这边叫什么?又开在何处?”
王静姝轻哼一声:“还真就离你的王府没多远,过了前门牌楼没几步路往右拐那几条胡同里,全是做那种生意的。他们的分号叫玉锦阁,也是青楼而非妓馆。”
“姐姐可知那项虞儿可来了这边?”
王静姝摇了摇头:“这个我到不曾听说,他们家的酒用的就是咱家酒坊的,梨花春酒尤其多。他们的生意我未曾经手,也不好打探,你等我帮你留意着些。”
听她这么一说,悦儿反倒不好意思了:“那到不用,我只是好奇罢了,姐姐也莫放在心上。”
苏枳当初在京城包了项虞儿的事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悦儿在意也在情理之中,王静姝也没再提起,但却放在了心上。
两人又回到自家酒坊时,便听元宵来报:“夫人,给秦姑娘置办的宅子办妥了,家具都带着也不用另行置办,这会儿正在打扫,秦姑娘明日就可搬进去了。”
悦儿点了头便把人挥退了,王静姝听得直乍舌,这项虞儿的事还没探听出来,这所谓的表妹秦怀钰又到了,这可真让人摸不着头绪的替悦儿担忧。
悦儿见她这副模样便苦笑着摊摊手:“我男人就爱惹这些风流债,我也是没得办法只能一个个的安置。”
王静姝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安慰道:“王爷对你是一心一意,这些不过都是各怀心思罢了,只是委屈你了。”
悦儿起身道:“委屈到也谈不上,只是这些个苍蝇有些恶心人罢了。算了,我也该回去了,改日姐姐去王府里玩罢。”
说着就往出走,平哥儿则上前来说道:“王府里有事夫人便派人来吩咐郑嵘便是,王爷临走时交待过,让我留心着北平城,也留心着王府里里外外的人。”
“他走时同我说了,有事我便同你们来商量。”
回去的路上,悦儿跟小川儿说:“绕到玉锦阁那边看看。”
小川儿在车外一愣,回头凑到车窗跟前儿压低声音问道:“夫人去玉锦阁吗?”
悦儿顿时在车内沉下脸色,冷声道:“看来只瞒着我一个人罢了。”
闻言小川儿便吓的在车外差点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待回到王府奴才自会同夫人细说。”
悦儿冷哼一声:“看来项姑娘果然是来了北平了,也罢,我也懒得去讨那份不痛快,回王府罢。”
此时小川儿已经满头冷汗,悄悄抹了一把便巅着小碎步跟在车旁跑着。
到回了王府,悦儿下车时都没看他一眼,这让小川儿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到了外书房坐定之后,悦儿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说罢,你主子又瞒了什么好事。”
小川儿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回夫人,主子并未曾瞒着什么,只是有些事不想夫人担心就没说。关于那玉锦阁便是如此,但绝非夫人想的那般,项虞儿存在的原因也并非如旁人传的那般不堪。”
本来秦怀钰到来就让悦儿心里堵得慌,便在这会儿又听到项虞儿也在北平,她更是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拿起茶盏便砸到小川儿头上:“到底只认你主子是吧,这王府里里外外大小的事,我也就是个摆设罢了,事事都要瞒着我是吧,那就瞒吧,以后这王府你来管便是。告诉你主子,我不操这份心了。”
小川儿这下惊的不轻,跪在地上那脑袋使劲的往地上磕着,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悦儿起身便往后宅去,元宵跟端午在旁紧随,在经过小川儿身边时,悦儿低头看着他说道:“当初元宵端午在漫沙漫雪身上受的伤如今那疤还在,小川儿你也亲眼所见,就让我们统统忘了去,却要在这北平城里跟那项虞儿和平共处,你做得到是因你主子做得到,可我为何要忍,要留她在北平,嗯?”
小川儿抬起头来,红着眼睛说道:“夫人,奴才只能说那都是主子的局,破不得啊。”
悦儿一愣,但还在气头上却也不想讲那个道理去,便带着元宵端午去了后宅。
小川儿被暗卫扶起来,便赶忙去给主子写信,把今日之事桩桩件件写个清楚明白。
悦儿到了后宅时气消了大半,一是看到了笑眯眯的儿子,再就是想到了小川儿那句话,难道这一切都是苏枳的局吗?
那他的局又到底有多大,有多复杂,又为何一直瞒着自己呢?
而此时到了山西的苏枳,正在晋王府作客。
兄弟俩是众人皆知的死对头,却在这酒席之上俨然兄友弟恭,一派和乐,只是杀机暗伏让在坐之人都一会儿便一层冷汗。
暮色四合便见晋王府华灯初上,莺歌燕舞丝竹悠扬,苏枳却晃晃悠悠起身,朝晋王一拱手道:“皇兄见谅,老七军务在身不敢久留,这便回营了。”
晋王怀里拥着舞娘,一手捻着杯盏嗤笑道:“老七何时也这般有正事了,到显得三哥轻浮,你别是故意的罢,若不然你就在这儿顽这一晚,才不会让人说道三哥去。”
“实在是皇命难违,不然老七哪里敢跟三哥比,罢了罢了,三哥便饶臣弟这一回,待班师回朝之时,再与三哥痛饮一番。”
言罢便似醉扶额,手搭在一旁的葛林肩上便往出走。
晋王眯着的眼睛里眼神阴冷,在看到苏枳走出大堂之后便对身旁的人吩咐道:“在本王的地界,别让他走的太无趣了才是。”
旁边的人正是凌绝,阴笑着回道:“主子英明,奴才定不会让燕王殿下走的过于平常,那样可是有失地主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