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会见

  达奇将贤者之石用玻璃瓶装起来,液体化的贤者贤者之石在达奇的包中响起了水声,这是一块灵魂的残余。达奇在心中已经停止不了自己想要寻找真相的想法,生活中突如其来的谜团已经让他每日愁眉苦脸。
  对于达奇来说,洛基的反应显得过于平常了一点,这完全不是一个属于他年龄阶段的镇定自若。不过,对于洛基的秘密,达奇实在是不想过多的去探索,一个吃货捣蛋鬼的秘密。
  这段时间,达奇一直在等候着黑夜院联系人的出现。达奇想过他们很多的出现方式,但是万万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
  贝尔酒馆。
  达奇今天没有下棋,因为来的时间太晚了,热闹酒馆的棋桌位置早就被站满了。
  达奇坐在酒桌上给自己点了一杯麦芽啤酒,洛基也擅自做主给自己点了一份32寸的超大披萨。
  达奇故作忧郁的喝着酒,洛基兴高采烈的吃着披萨。远方的酒客赌徒看见了这一幕,忍不住升起了“兄弟关系要和睦”的想法。
  ……
  “两位贵客,您们好。请问是达奇先生与洛基先生吗?”穿着精致燕尾服的侍者彬彬有礼在桌前说道。
  “贵客是我吗?”达奇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洛基又偷偷干了什么对他钱包而言,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好,我们不是。”达奇否认。
  洛基则在旁边疯狂点头。
  “这熊孩子。”达奇欲哭无泪。
  “是这样的,尊敬的两位先生。我们有一位贵客在贵宾厅给两位先生安排了上好的观棋台,正等候着两位的大驾光临。”
  “还有这样的事”达奇有点诧异,自己可没有多少认识的身份高贵的朋友,而且自己与洛基的脸上还带着遮盖身份的面具。
  贵宾厅的观棋台,是专门为贵族、上流社会的提供的,他们对贝尔棋也有些不错的兴趣,不然那5000磅的天价奖金是从天而来的吗?
  侍者将二人带上了玉石相嵌的台阶,贵宾厅的视野很好,能将酒馆大厅里的每一桌棋局看着很清楚。刚刚无意间达奇瞥见了一张看台桌上堆积成小山的纸币,“这应该有几万磅吧”,达奇对这些上流社会的赌博金额感觉到了压力。
  “你好,达奇先生”
  “是你!”达奇看着这带金色面具的女人,也就是那天成功击败他的那位,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这看台上只有这位女人,楼下的热闹与这里的冷清形成很大的对比。桌子上白色的蜡烛燃烧着,比酒馆里的煤油灯还要亮堂。
  “诧异吗?达奇先生”女人礼貌地询问。
  洛基抱着餐盘,将一块一块披萨放入自己的嘴中,坐在一旁看着两人。
  “请问怎么称呼?”
  “棋盘演绎者”
  达奇咧着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以觉得应该走了。”
  达奇扭过头拉着洛基准备离去。
  “难道你对黑夜院不感兴趣吗?”女人平静地说着。
  这句话刺进了达奇的要害,达奇回来坐下。
  “这么说,那封信真的是黑夜院发出的吗?”达奇的目光变得睿智,准备时刻从接下来的对话抓住有用的线索。
  “不可否认。”女人的话语很简单明了。
  “那……”
  女人打断了达奇想要询问神秘的力量了解真想的话,“达奇先生,这一切都是隐秘。”
  去你的蒸汽,达奇真想问候一下这女人的母亲,并告诉她今晚的约会可能要取消了。
  “一切都要等到你加入黑夜院,才能知晓。”女人以一种诱惑的语气,向达奇提着条件。
  “这不可能。”达奇斩钉截铁地说。维多利亚的忠犬,可是对教父抱着绝对的忠诚。达奇继续补充:“你们黑夜院,是看上了我什么了?我那维多利亚忠犬的称号。真是可笑至极,既然是忠犬,怎么有可能背叛维多利亚机关呢?”
  “可能,你对我所说的话产生了误会。让你加入黑夜院,并不是让你背信弃义。你将同时拥有维多利亚机关的上校军衔,与值夜人的称号。”女人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镜子,不得不严肃地讲述这个事实。
  “这可能吗?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人可以当两个主人的忠犬。”达奇带着点愤怒,“如果只是挖墙脚的话,那我认为这次会面可以结束了。”
  女人金色面具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将一份用黑色信封装订的文件递给了达奇。
  “这是什么?”达奇语气冷淡。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女人很有自信地说道。
  达奇不绅士的将信封撕扯开,然后楞住了,达奇在心里大声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单薄的文件纸掉在地上,洛基将文件捡了起来,然后也愣住了。
  这是一封劝退信,上面肯定了达奇这些年来工作的努力,然后又给达奇安上了几个子虚乌有的污名,打算将达奇辞退。文件下署名,清楚地写着普罗米修斯,这一个在达奇记忆里最深刻的名字。
  达奇的心里,感觉到了灰暗。感觉教父抛弃了自己,但是这又是不可能发生的,担这的的确确是教父的字体,达奇对比印象很深刻。
  达奇此时想跑回维多利亚机关,向他献出忠诚并且丢弃尊严的教父,大声询问这一切是否属实。
  “怎么,你认为文件是伪造的吗?那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女人看出了达奇眼中的不确信,然后将一枚子弹头摆在了桌上。
  这枚教父曾经拿出过的子弹头,成为了压垮达奇内心世界的最后一根稻草。达奇很难过,可能教父已经不在需要自己这条摇着尾巴的狗了吧。
  达奇眼里隐约闪烁着泪水,他开始迷茫起来,小时候的困惑在此时又涌上心头。“你是谁?”达奇在心中问了自己无数遍。
  “可笑吗?”女人轻轻地说着。
  “这一定是一个阴谋,这是你们的离间计。”那曾经坚毅果断的上校,在此时是如此的可笑。
  “在我的资料里,可没有说过你是一个阴谋论者。”女人不停将现实压在达奇的心头,“也许加入黑夜院对你来说,会是一项不错的选择。身上背负着的忠犬骂名,也会被洗干净。取而代之,你会变成受人们尊敬的值夜人。”
  达奇摇着头,收拾了他的迷茫,他的表情开始坚毅,如同冰原上恒古不变的寒冰。
  “人一但做出了选择,就要持之以恒。只有小人与懦夫才会背叛他们的选择,这样的人活着等同于死了。而我维多利亚的忠犬,自从拿起那把枪之后,就已经准备好了背上骂名。你们这些人总自大以为,我的忠诚是对教父的忠诚,殊不知,我只是对自己抉择忠诚。”
  达奇推开了观棋台的门口,毅然决然地走出,洛基紧随其后。
  弗丽嘉取下来她的金色面具,脸上露出了病态的潮红,看着达奇帅气的背影,“真是一个迷死人的流氓。”细长笔直的双腿,夹着紧紧的。
  ……
  漆黑的深夜。
  达奇爬上了尼福尔海姆的巨型烟囱,他坐在水泥烟囱的顶部的边缘。纵身一跃的话,一定会粉身碎骨。他看着脚下这座灯火通明的王城。他其实深爱着这座城市,但是总有些时候,这座深爱的城市并不爱着他。
  天上的星辰对应着尼福尔海姆的光芒,若隐若现,这些星辰里总有最亮的一颗,达奇将那颗最亮的星想象成自己,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自己的微光被广袤无垠的宇宙容纳。
  达奇其实内心清楚那份信的真实性,他也知道这可能也许只是那些大人物的一步棋,但是他不能接受违背自己的内心,违背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人可以对不起现在,但不能对不起曾经与未来。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矛盾的个体。现在他自由了,已经不在属于任何是谁的忠犬,但是失落也在他的心头。夜里的风,夜里的景都被蒸汽蒙上了一层面纱。洛基坐在他的旁边,陪着他一起欣赏这座神秘又繁华的王城。
  “洛基,你真的活了两千多年了吗。”
  “嗯。”洛基点点头。
  “那你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
  “旧日的神。”
  “那你们这些旧日的神,也会有烦恼吗?”
  洛基没有回答达奇问题,目光眺望去了远方。
  “达奇,你相信这世上还有神灵吗?”
  “应该有吧,感觉这世上还有许多的人会说你曾经的语言。”达奇想起了女皇,想起雪隐之狐的兄弟,想起了教父。
  “不,那些说着神语的人,不过是一些窃取神力的人类。”
  达奇拿出了自己腰包里的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微弱的火星在夜色中就好像不曾出现。
  洛基也想要一根,达奇捏着他的脸。“未成年人不许抽烟。”
  “我比你大。”洛基愤愤不平。
  “我不信。”达奇耍无奈。
  洛基无语。
  尼福尔海姆的蒸汽声,就好像古老的歌谣,奏响在这块被风雪遮盖住的土地。有两位怀揣着心事的少年静静倾听这曲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