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大嘴不高兴
摸了摸肚子就去厨房转了两圈没啥吃的就去大嘴房间找大嘴。
刚进屋就看到李大嘴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黄瓜边吃边念叨:“凭啥看不起我,不就是比我多念几天书吗?”
苏诚道:大嘴?谁看不起你了?
李大嘴:吕秀才,还有郭芙蓉!
“不能吧?他们咋看不起你了?”
李大嘴:他们,他们……哼!
苏诚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大嘴忙安慰道:“大嘴,虽然不知道他俩怎么了,但是看不起人是不对的……你还有黄瓜吗?”
李大嘴:我不就是书念的少吗。
苏诚:谁说的?你压根儿就没念过……没念过书才好呐,有句老话听过没有?人生烦恼识字始,知道秦始皇他老人家为啥要焚书坑儒吗?活埋了好几千个,都是让读书人给气的!
李大嘴:真的啊?秦大爷现在在哪呢?
“死两千多年了”,你想干啥?
只见大嘴突然跪在地上。
“秦大爷,你走得早啊,大嘴也没啥好孝敬您的,这根黄瓜,就当是见面礼……”
说完就要把黄瓜扔在地上。
苏诚:一把抢过,他老人家不爱吃黄瓜!还有吗?
李大嘴:有!从身后又掏出一根。
“独子生得黑,黑就黑呗,凭啥不许我笑?”
苏诚吃着黄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对…凭啥?
大嘴道:不行,咽不下这口气,我得找老白去。
客房外面。
佟湘玉已经站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房门突然打开,李大嘴迷迷糊糊的走出来。
佟湘玉连忙躲起来等大嘴下楼了才推门进来。
白展堂抬头一看: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洗脚。”
不用了吧?
佟湘玉:哎呀,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试试看,烫不烫?
白展堂:咝……你平时用凉水洗脚啊?
佟湘玉:不是啊。哎呀,咋回事?我刚烧好水,见大嘴在,怕不方便,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白展堂:一会儿?
佟湘玉想了想: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好你等着,我这就去重烧一壶!
白展堂:不用了,真的……
蜡烛灭了,房间一片漆黑。
啊……
白展堂:咋的啦?
佟湘玉:我好怕!
白展堂:别怕别怕,等着啊,我去拿火石!
“不要走,就这样,就这样,平时见你瘦得很,没想到还挺结实……”
火石亮,白展堂点蜡,佟湘玉靠在一堆被子上,闭着眼睛,脸色绯红。
佟湘玉:这身胸肌练了不少年吧?
白展堂:说实话,还真没练过!
佟湘玉睁眼,吓一跳:啊……我我我去烧水……
白展堂:壶……佟湘玉返身拿壶,又出,跌跌撞撞,门外传来一阵乱响。
佟湘玉:放心,我没事……随即又是一阵乱响。
街头。
白展堂与莫小贝吹着口哨,故作轻松,缓缓靠近。
白展堂:“货带来了么?”
莫小贝:呵呵……核桃呢?
我还没看清楚呢!
莫小贝:不用看了,这本书是我们书院的镇院之宝,除了朱先生,没人看过。
白展堂:我凭什么相信你?
莫小贝: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个信字。
白展堂:你一小丫头片子……
“你才是骗子呢,说好了吃完核桃讲故事……”
白展堂:好好好,核桃给你,把书拿来……怎么着,想黑吃黑是吧?
莫小贝:要书,可以,先把故事讲完。
白展堂:昨天讲到哪儿了?
“反手一指!”
白展堂:我反手一指,就戳牛蹄子上了,你瞧我这手……
然后呢?
白展堂:然后就被牛活活踩了七八圈。
该!
白展堂一把抢过:拿来吧你给我,大嘴,货到手啦!
男寝
吕秀才伏案写字,李大嘴搬张凳子挤过来。
吕秀才:干吗?
“这张桌子可不是你一人用的。”
吕秀才:好,我让给你!
李大嘴坐到桌前,打开布包,吕秀才看过来,李大嘴遮住。
吕秀才问道:什么书啊这是?
李大嘴:你管呢?
吕秀才:得,那你慢慢看,有啥不懂的……
李大嘴:“没啥不懂的,别以为就你有学问,看书么不就是,谁不会啊?啊哈哈……”
吕秀才:你……你好像拿倒了!
李大嘴:我就爱这么拿,去去,哪儿来回哪儿呆着去!
吕秀才出门,李大嘴把书正过来,兴致勃勃,看了半天,悲从心起。
“娘啊……”
客房。
白展堂活动手指: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门响,白展堂赶紧抓住右手猛抖。佟湘玉走进来。
白展堂:醒醒,醒醒。“我需要你!”
佟湘玉转身捧胸:你你你说啥?
我真的需要你啊!
佟湘玉转回身,直盯着白展堂。
佟湘玉:你!再!说!一!遍!
白展堂:我……我需要你?
佟湘玉直扑过去,白展堂闪身,佟湘玉跌在床上。
白展堂:你想干什么?
“展堂,你知道我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多久吗?”
白展堂:什什什么话?
佟湘玉:你既然都说了,还好意思问人家?
我……我说的是这只手,手啊,我需要你!
佟湘玉迅速起身:我我我也是……展堂的手啊,我也需要你,早一点恢复过来,好帮我干活,咱俩想到一块去了你看……我先下去了,你忙啊。
白展堂:喂……你找我有事吗?
佟湘玉: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它……你乖一点啊,不要乱动,明天再来给你讲笑话啊!
说完便逃走了。
白展堂看着手说道:你还是赶紧好吧,再这么装下去,非吓死不行!
“哐”李大嘴推门入,把书扔到床上。李大嘴:啥破玩艺儿啊这是?
白展堂:我看看,挺好的呀?咋的啦?
李大嘴:好啥玩艺儿啊?全是字,你叫我咋看呀?
没字还能叫书啊?
“我不管,你答应过的,这事儿你要不给我解决,咱俩的兄弟就算到头了!”
白展堂:你不能不讲理吧?
李大嘴:我就不讲理了,咋的吧?这事儿你管不管?
不管能咋的?
李大嘴大喊:哎呀,你这手啥时候好的?
白展堂赶紧捂嘴:没好没好……行,你等着,没字的么不就是?兄弟这就给你弄去!
大堂。
秀才在算账,小郭插着桌子。
苏诚吃着黄瓜突然问二人。
“你俩凭啥看不起人?”
干活的二人被问懵了。“谁看不起人了?”
李大嘴和白展堂一前一后走出来。
李大嘴:小白啊,最近你看过啥书没有?
白展堂:没有啊,你呢?
“也谈不上看,闲着没事,随便翻了翻。”
郭芙蓉: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白展堂:没你事,边儿呆着去……您看的是哪本书啊?
李大嘴:“万国图志,听说过没有?这么有名的书,都没听说过?”
郭芙蓉:那书说的是什么呀?
“嗨,说白了,就是一外国的山海经!”
白展堂:外国还有山海经呐?
李大嘴:“可不咋的,那书说什么?说这世界是个球,咱都住在球上,你说逗不逗?啊哈哈……”
白展堂连忙给眼神:还说什么了?
李大嘴:“说这球上,大部分都是水,咱大明朝,在这球上,就占了一小块,逗死我了,啊哈哈……”
白展堂:别光顾着乐,一口气说完得了。
李大嘴:这球上还有南极和北极,中间有个赤道,看着跟一裤腰带似的,啊哈哈……
郭芙蓉:说什么呢这是?吕秀才:大嘴,你没事儿吧?
李大嘴:我能有什么事儿?
郭芙蓉:读书是为了开阔眼界,而不是坐井观天!
李大嘴:我我我就坐了,怎么着吧?把图还我!
气冲冲的走出门。
吕秀才:他哪儿来那么大脾气啊?郭芙蓉:吃错药了吧?
白展堂:吃错药的是你们。
嗯?
屋顶。
李大嘴独饮,秀才和小郭爬上来。
郭芙蓉:大嘴哥哥?
哼!
吕秀才:昨天的事,是我们不对!
郭芙蓉:但我们确实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真的!
李大嘴:“不用解释了,无所谓,没学问怕啥的?我是文盲我怕谁呀?”
郭芙蓉:不是文盲不是文盲。
吕秀才:文盲也不知道文盲这个词嘛。
李大嘴:你们……真没笑话我?
郭/吕:没有,绝对没有!
李大嘴看了一眼,递过酒壶。
我不会喝酒!
李大嘴:看不起我?
好好好,我喝!
郭芙蓉:给我留一口!
李大嘴:好兄弟……姐妹!
“还剩一口,你喝了吧。”
李大嘴:哎你说,读书倒底是为了什么?
吕秀才: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大嘴:你随便说,我能听出来真假。
我读书,起初是为了功名。
李大嘴:这是真话!
读到后来,心里越来越没底,自己老犯嘀咕,这么多书,汗牛充栋……
李大嘴:啥书还能读冲动了?
吕秀才:不是冲动……
咳!
“是冲动是冲动,冲动到最后,我忽然反应过来,怎么说呢?就拿交朋友来说吧,人和人交往,用的是心,而不是学问啊,咱们读书,不是为了拿来炫耀,而是为了更好的沟通。”
郭芙蓉:说到底,就是为了明理,只要把理弄通了,那书读不读,都是无所谓的。
李大嘴:这话我爱听,那你说,我算不算明理啊?
郭/吕:算,肯定算!
吕秀才:那么多读书人里面,有几个像你这么热心肠的?
郭芙蓉:一个个开口之乎闭口者也,挂一嘴学问,有几个是学到心里去的?一群没用的东西!
李大嘴:为你这席话,咱们还得再来一壶!
郭芙蓉:别光咱自己喝,叫上老白苏诚。
李大嘴:他来不了。
为什么呀?
李大嘴:他得养精蓄锐……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装个病都不消停!
大堂。
楼上传来佟掌柜的笑声,吕秀才把书摔在桌上。
又来了……天呐!
郭芙蓉:怎么着?
吕秀才:跟她拼了!
李大嘴:也算我一个!(跟着猛笑)。
吕秀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啊哈哈……
郭芙蓉: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啊哈哈……
邢捕头进来,见状有些惊愕。
吕秀才: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啊哈哈……
郭芙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啊哈哈……邢捕头也跟着笑起来邢捕头:哈哈……太逗了!不行了不行了,啊哈哈……
郭/吕:嗯?李大嘴:邢捕头,你笑什么呢?
邢捕头:“啊哈哈……咳!你们刚才念那个,逗死我了!”
哪儿逗了?
邢捕头:就那什么呗……惟有泪千行,流眼泪,一千行,实在是太逗了!楼上笑声乍起,白展堂捂着耳朵冲下来。
“我实在受不了啦!”
佟湘玉追下:展堂……你的手好啦?
没没没有啊!
佟湘玉:你终于能干活啦?
“干不了,根本伸不直,你瞧……”
李大嘴:问你话呢,泪千行,有啥可乐的?
邢捕头:这手伸不直啊,就是骨头长歪啦!
白展堂:听见没有,邢捕头懂这个!
李大嘴:你别管骨头,先把眼泪整整明白。
佟湘玉:那咋办啊?
邢捕头:好办,砸折了重接!
不用了吧?
邢捕头:必须得砸,否则一辈子就伸不直了!
李大嘴:泪千行怎么就可乐了?
邢捕头:谁都别管了,我来!众人按住白展堂。
李大嘴:哎我问你话呐!泪千行……邢捕头一板凳下去,白展堂惨嚎。
邢捕头放下板凳:瞧见了吧,这就叫泪千行,兄弟先行告退,各位慢聊!
佟湘玉:展堂……
郭芙蓉:别哭了,赶紧找大夫重新接骨……
李大嘴,你寻思什么呢?李大嘴:你还别说,这泪千行……确实挺可乐的,啊哈哈哈……
(最近事比较多,心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