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像是平凡人
靠近水池的一栋四层别墅内，洛月瑶的美目流露出的是一种严肃、担忧。
她的正前方是一块立体投影屏幕，显示着不同的画面和数据。
末日就这样降临了，世界此前的祥和反而像是一场梦境，被血淋淋地撞破，醒过来后只剩下恐惧与无助。
她曾想过，是否要提前告知这个世界，可钟煌提示不要预警人类，钟煌的每一条提示对他们组织来说，是不可违背的神谕，他们只能把这个末日的消息藏在心底，秘密行动。
她曾想过，末日会是什么样的末日，是陨石撞击星球，还是得依星自身爆发的灾害，或者说是阴谋家引发的末日大战。
可这些想象的画面都不是，而是那小小的病毒，居然给他们引以为豪的文明带来致命的打击。
画面的正中央，正是从早餐店狼狈逃出来的陈冬升，各方数据正在进行着复杂的模拟运算，这运算当然不是神奇的钟煌，洛月瑶现在还没有完全使用钟煌的权限，这系统只是他们洛月家族模仿钟煌的一种科技结晶，当然这种模仿离不开组织的支持，拥有模仿系统部分核心权限的她，能操控系统运算短时间内出现小事件的大概率。
运算结果显示，陈冬升逃不回星辰小区！
“小姐，这个陈冬升除了知道要爆发末日外，真看不出有什么影响未来走向的本事？”
“莫叔，现在的他的确像平凡人，让人很难对他产生出信心，可我们要对钟煌有信心。”
“好的，小姐，他好像连小区都回不来，看来我们得请人帮下他。”
……
……
何溪怒气冲冲的走出警察局，头也不回，她的老搭档朱静文快步跟了出来。
“小何，别生气了，队长也是怕你把事情闹大了，对你以后进步不利。”
何溪深吸了一口气说：“朱姐，你知道我看不惯那些罪犯，见一个就忍不住揍一个。”
“小何，那些人只要定罪之后，自然会有法律的严惩。”
“朱姐谢谢你的关心，反正我已被投诉习惯了！”
朱静文暗叹，按理说，一般他们警察执勤都是男女搭配，但没有一个男警察愿意和何溪搭档，不是何溪人不好，相反脱下警服时，何溪是个乖巧的邻家女孩，可她只要遇到警情，特别是犯罪现场，往往会控制不住暴力制服嫌疑人，几次下来，这会让那些男警察感到很没面子，以致局里没有男警察愿意和她搭档。
朱静文性格温和，遇事不争，有这样拼命的搭档，她倒是落得轻松，只是从大姐的角度，很是担心何溪这样下去会出事。
两个警察巡逻完两条街后，别在肩章上的执法仪发出指令，子尹街出现严重混乱，需要警力支援。
一辆无人驾驶执法车根据定位，自动开到何溪她们所在位置。
何溪看到能坐8人的执法车，已载上了6人，这6人都是局里的男同事，一个个全副武装，神色凝重。
何溪刚坐下，一个警察直接递给她一把自动步枪和子弹袋，这让朱静文他们楞了下。
一般的警情，他们往往带上自己的手枪就行，而这架势，就像要奔赴战场似的，而且子尹街属于江秀区，不是他们警局的辖区，这样跨城区执勤，印证事情真的很严重。
朱静文与局里的同事关系一向不差，这样的气氛让她不舒服，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
“不知出现什么传染病，会让人发疯并具有极其可怕的攻击性。”那人边说边用手环投射出一个现场监控视频。
看着视频，何溪紧锁着眉头，一脸沉重，她对犯罪分子从不手软，但视频里那些被传染的人可都是寻常市民，上面已下命令直接开枪予以击毙，朱姐也问过为什么不用麻醉枪，有警察回答麻醉枪不起任何作用，只能用实弹击毙，而且只要被这些人咬到，很快就会成为他们的同类。
一路上，何溪看到执法车、特种车、救护车在向子尹街云集，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步枪。
在要到达子尹街时，宽敞的道路已被前方横七竖八停着的车辆阻挡，执法车无法前行，他们只好跟着其他赶到的警察，陆陆续续下了车，准备徒步前行。
子尹街的路口已搭起了栅栏，架起了重武器，叫喊声、车鸣声让气氛异常凝重。
当何溪步行走到栅栏处时，他看到特警已在开枪射击，在持续火力下，前方几个行动怪异的路人相继倒在地上。她注意到那些人都是中了好多枪，身体被打得残缺不全才倒地，甚至有的人拖着半个身体在地上爬行。
何溪吃惊这些被传染的人，生命力竟会变得如此顽强！
何溪所在警局的李队长也赶了过来，在和其他警局的人争论要不要继续派人进去救人。
因为道路受阻，重武器无法运进去，加之警察出现伤亡的数量急增，不少人建议封锁路口，等防疫站的人找到对策再进入。
可这会让更多的人被传染。
没多久，出现了新的命令，上级要求他们不计代价，务必清理子尹街所有的感染者。
这样的指令让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立即询问总部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得到的结果却是绝密。
不论前方情况如何复杂，命令必须立刻执行，警察们临时组成小组相继进入了子尹街。
何溪所在的小组加上她有16人，负责子尹街中段火力掩护其他小组搜救的任务。
何溪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子尹街，她的手罕见地出现了颤抖，她举枪瞄准，在看到一个感染者正咬向一个路人时，短暂犹豫了下，屏住呼吸扣下扳机，第一枪打中了感染者胸部，可感染者身体只是在晃动了后，继续撕咬被他抓住的人。
何溪连续开了10枪，才让那感染者失去了攻击性。
那感染者穿着常见的白领西装，得病前或许是一个女强人，或许是家里的顶梁柱，而这些感染者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康复，可形势已不允许给他们康复的机会。
这样的任务让她有了负罪感，可她作为一名警察，就必须不打折扣地执行任务。
临时指定的小组长提醒何溪，注意力与火力不要太分散，他们的目的地是在子尹街中段区域，这里有其他小组负责。
何溪点点头，她估摸着要攻击感染者那个部位才最有效？
小组里大多数人的枪法不错，但情况都和何溪一样，攻击效率一开始并不高，在小组长指挥下，大伙儿集中火力扫荡前方的感染者后，前行速度才得到提高。
而这小组长的观察力也很是厉害，他观察不久后，直呼攻击感染者的头部。
火力开始特意瞄向感染者头部后，转眼间，那感染者一个个头颅如被打爆的西瓜，白色与红色在空中相交织、挥洒。
队员们强忍着不适，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虽然大家的攻击效率有了很大提高，但众人觉得周边的感染者越来越多，等达到任务区域时，他们发现似乎陷入了感染者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