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两位娘亲,请开始你的表演 四
而王小明呢，也不知道帮他娘一把，站在一边傻呵呵的看着自己娘被人追，只不过每一次笑过之后，他的脸都要疼得抽动一次。
至于皮向前，他是一名男人，想上去拉住两人，无奈这两人都是女人，他不好意思伸手，急得他只能在原地跳脚。
还在西天神游的严主任闭目养神之间则感到身边不时就传来一阵阴风，他睁眼一看，好么，两个女人围着他的办公桌转起圈圈来。
庞翠花的腿脚快，老娘的腿脚慢，老娘追上不她的速度，可没想到由于庞翠花跑得太快，身体不小心撞在严主任的老板椅上，这一下不但自己的速度降了下来，还顺带着把严主任所坐的椅子转个圈正面对着自己的胸前。
老娘这时赶了上来，手一抓，正好抓在庞翠花衣服后背，只听得“崩、崩、崩”三声，庞翠花那件薄纱半袖衬衣胸前上面的扣子都崩飞了，正好都掉在严主任的脑门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严主任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艳遇，他只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一道迷人的风景，红色的围墙内高耸着两座雪白的馒头山，两座山峰之间深谷如此深邃，让人眼睛投入之后便再也无法自拔。
他觉得自己幸福来的好突然，兴奋之余，身体血压不断升高，终于当压强达到最高峰的时候，两道冒着热气的鼻血直接喷洒在那馒头山上，显得十分的诡异又多了一种另类的美。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了，除了严主任自己是被迷呆的，别的人都是惊呆的。
“啊……”
一个超级女高音在这间办公室内响起，声音穿过了玻璃，穿过了走廊，穿过操场，穿过了那校门外的栅栏，穿到了那些准备卖货的糙汉子们耳朵里。
仍然还是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叔首先听到从学校里传来的声音，他对着那位年轻一些的大叔猥琐的说道：“听到没有，这声音，嗯？嘿嘿。”
“嘿嘿”
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说明，其实谁都懂，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石头被这声音一震看到了他不应该看到的场景，吓得他赶紧低下头，可是他的脸此时却是通红通红的。
皮向前被这声音一震，马上转过身去，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而王小明被这声音一震则魂游天外，他在考虑着，这事到底告诉不告诉老爹呢？我是装做不知道呢，还是装做不知道？
老娘此时也是傻了眼，她也只是一时气愤而已，却没真想对庞翠花怎么样，没想到自己这一抓竟然让她走光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刚才颇为彪悍的老娘如同一个没了头脑的鹌鹑，傻傻的呆在那里。
庞翠花反应够快，她顾不得自己胸前的血迹，马上把衣服用双手合拢。
做为一名已婚妇女，被人看了身子也没啥丢人的，她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可是当她看到严主任那垂涎着三尺口水的令人恶心的嘴脸时，心里就是一阵腻味。
突然间，她看看自己胸前被鼻血渗透的薄纱衬衣，眼睛一转瞬间便有了主意，她脸上换了一副悲痛欲绝，痛不欲生，一副没脸见人的表情大声悲呼道：“老天爷啊，我没脸见人啦，我的身子被这个畜生玷污啦。来人啊，救命啊，有人非礼啊。”
说完之后，庞翠花飞快的用眼神给老娘打了打眼色，老娘不明白，还是呆楞楞的站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庞翠花使劲眨了眨眼再次给老娘使了个眼色，又把眼神朝严主任那里甩了甩，这回老娘即使再笨也明白过来。
顿时，这两位老娘戏精附身，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老娘台词：大妹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死要活的。
庞翠花台词：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啦，我被畜生非礼啦。
老娘台词：谁，哪个畜生非礼我家大妹子，我替你出气。
庞翠花台词：就是严主任那个畜生，他扯我衣服，非礼我，我不活啦。
老娘台词：大……
老娘的台词还没念完呢，严主任就抢着台词说道：“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非礼你了。”
老娘被抢了台词很不高兴，她恨死了这个让她一家进入绝望的主任，她一指庞翠花胸前的血迹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口吻道：“怎么没有，那里有你的血迹，你还想抵赖？”
严主任道：“你怎么证明那是我的血，你别乱说啊，也许是她自己的血呢。”
这时，在一旁念着“非礼勿视”的皮向前阴阴的补了一句台词：听说，医院是可以化验出来血型的。
严主任一看皮向前这个内部人向着“敌人”说话，气得他直哆嗦，浑身的肥肉不停颤抖着，他用手指着皮向前威胁道：“你哪头的，你给我等着，你的职称别想再评了。”
皮向前撇撇嘴，他早就看不惯严主任的作风，只不过他平时敢怒不敢言罢了，这回逮到机会还不伸出脚来踩几脚出出气。
他又用阴阴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听说，猥亵妇女情节严重者处五年以上十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属于严重还是不严重呢。
严主任害怕了，猥亵妇女可是重罪，如果自己真猥亵了还好，至少手上还能占点便宜，可他么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啊，我多特么冤啊。
他连忙向庞翠花拱手道：“这位家长，我可没得罪你啊，你有什么条件你提，我能办到一定办到，就求你别瞎嚷嚷了，一会外人听见不好。”
庞翠花得意的一笑，冲着老娘一扬头，意思是你来提。
老娘感激的看了庞翠花一眼，开口说道：“不让我们喊也行，你把我们俩儿子的处分撤了。”
严主任求的是庞翠花而不是老娘，老娘身上又没有自己的血迹，他对老娘坚决的摇头道：“不行，不能撤，这是学校的规定。”
老娘刚刚升起的希望一下又破灭了，她看了看庞翠花，又看了看严主任，冷笑一声，她快步走到庞翠花面前，用手在庞翠花胸前揉了揉，这一阵操作把庞翠花揉的脸色通红。
庞翠花不解的看着老娘，只见老娘用沾满血的手“刺啦”一下把自己的布衫扯开，又把血在自己胸前抹了抹，然后她把头发弄的散乱，跑到办公室门口拉开房门扯着脖子喊道：“来人啊，救命啊，严主任非礼啦。”
老娘这一招把屋里所有人都给震住了，庞翠花张大了嘴，扯成一个O型，皮向前傻瞪着眼睛心道：“这也可以现学现卖的？”
王小明觉得今天真得长见识了，原以为自己娘是个泼辣的性子，原来石头娘也是一名烈女啊。
而石头呢，没有觉得老娘的行为好笑，而感动的他想哭，老娘为了他真是豁出去了。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老娘最看重的就是脸面，现在为了他这个不孝的儿子，连脸面都不要了。
一时间，石头痛苦的趴在地上呜呜的痛哭起来。
严主任此时心中是又害怕又好笑，害怕的是一个还没有摆平，这会又出来一个。好笑的是，说他非礼庞翠花他还能勉强接受，非礼你这个老太婆是什么鬼？我严峰山有那么饥渴吗？
严主任小跑着到门口拉着老娘，把门关上，赔着笑脸道：“大姐，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扯衣服。”
老娘倔强的说道：“不行，你都不让我儿子上大学了，我还要什么脸，今天我豁出去了，你不让我儿子上大学，我也让你当不成这个主任。”
“得得，你们都是姑奶奶，我严峰山惹不起还不行吗。记大过，不留档，不用留校查看，总可以吧。”
老娘看了看庞翠花，看她也是不明白的意思，她又把目光转向皮向前，只见皮向前不动声音的摇摇头，老娘心里明白，她也摇着头说：“不行，能不能不处罚？”
“不处罚不行，学校有规章制度的，我也不好违反，要不这样，当着全校做检查，如果你再不同意，爱去哪告哪告去吧。”
老娘看了看皮向前，看到他点头，忙顺坡下驴道：“行，这么多人在呢，你可得说话算话。”
“我严某人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行了，老皮，赶快带她们走吧，我都快疯了我。”严主任赶忙让皮向前把这娘几个带走，太能作妖了，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的家长。
老娘带着石头走在前头，临出门时没忘再交待一遍：“主任，说话得算话。”
严主任一脸无奈的点点头，又挥挥手，意思就是赶快走吧你，这里不管饭。
庞翠花与王小明走在后面，而王小明又走在庞翠花前面，在路过严主任身前的时候，庞翠花趁儿子不注意，偷偷把胸前合着的领子向下拉了拉对着严主任说：“严主任，还想不想看了，这衣服我给你留着哦。”
严主任看到一抹雪白，就犹如看到可怕的魔鬼，他这回再也没有什么冲动的想法了，一只大脑袋摇起来像拨浪鼓一样来回摆动着。他只想求着这姑奶奶早点离开，这些破事都是她出的主意，她根本就是一个吃人的狐狸精。
正好此时，王小明回头叫他娘快点走，正好看到庞翠花在逗着严主任这一幕，他喊了一声：“娘，走啦，你干啥呢？”
庞翠花发现糗事被儿子发现，脸上刷的一下红的和火烧云似得，她逗严主任就是故意的，谁让从她一进门这家伙对她就不怀好意，她是通过这件衣服告诉他，别想着反悔，你的血都在老娘我衣服上呢，小心我告你，没想到这一动作却被儿子看到了。
庞翠花气哄哄的走上前，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拧着王小明的耳朵说道：“回家别乱说话，要是我知道你回家告诉你爹，别想我给你买新衣服穿。”
“娘，疼，疼，我啥也没看见。”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此时再想，这事要不要告诉老爹呢，一边是新衣服，一边是老爹头上的颜色，哎，好为难啊。
另一边，石头抱了抱老娘说道：“老娘，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老娘的身高只有石头的肩膀头高，她拍了拍石头坚实的后背说：“石头，别听王小明瞎白活，他和他娘那张嘴一样，没一句让人相信的话。好石头，好好学，别让老娘今天白扯回衣服。”
说完，老娘就笑了，笑的那么好看，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石头点点头答道：“嗯，我一定不让老娘失望，一定考一所好的大学。”
“哎，好石头，你要好好吃饭知道不，别总省，没钱和娘说，娘这有钱，你看。”说完，老娘就从她那里面的衣兜里掏出一张被汗水有些印湿五十元钱，她把钱塞在石头手里说：“石头，今天娘看明白了，就是因为娘没本事，才让那个主任看不起，娘这辈子就这样了，石头你可得好好学习，将来比他当更大的官，知道不？”
石头手捧着还带有老娘体温的五十元，他再次眼睛湿润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眼泪这么多，比他这十八年来的眼泪流的都多。
这五十元不知道娘攒了多久才攒成的，石头不想要，他刚想把这钱推给老娘，仿佛他的心思被看透一样，老娘板着脸道：“拿着，不准不要，你拿这些钱买点好吃的，别让自己饿着。看，我家石头都瘦了。还有，你拿这钱给小明买点东西，把人家打成这样，总是你的不对。行啦，快跟老师回去吧，不然老娘巴掌伺候。”
说完这句话，老娘笑了，这回她笑的也比每天笑的次数多一些，可是她笑着笑着又哭了，她抚摸着石头的脸上那几道红手印说道：“石头，疼不，娘不该打你的。你知道吗，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啊”
石头把老娘的手抓在自己的手掌里，笑着说：“老娘，不疼，老娘要是不打我了，那才是真是疼哩。”
“嗨嗨，你们娘俩有完没完，哪有那么多话可说，素云姐，咱们该走啦，要不赶不上回青山的小客啦。”庞翠花的大嗓门打断了老娘与石头的对话。
“今天谢谢你，翠花姨。”石头对着庞翠花感激的谢道，今天要不是庞翠花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办法，他还真有可能不能考大学了。
“嗨，乡里乡亲的，说那干啥。不过，我可告诉你，下回不许再把小明揍那么狠了，没想到你小子蔫了吧唧的还是个小猛男。”
“知道了，翠花姨，我一会就和小明道歉。”石头诚心的说道。
“去，去，一个老娘们啥话都跟孩子说呢，啥小猛男不猛男的。”老娘怕庞翠花把石头带跑偏喽，赶紧出言阻止。
“那石头，小明，皮老师，我们走了啊，今天谢谢你了，皮老师。”老娘一一的打着招呼，最后还是同皮向前表示一下感谢。
皮向前有些羞愧的说道：“我也没帮上忙，还不如王小明家长这位女同志。”说后，他看了一眼庞翠花，这一看，皮向前就看到庞翠花合在一起没有扣子的衣服，他连忙把头转过去，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皮向前带着石头与王小明回班级去了，老娘与庞翠花两人一同走在操场上向外走去，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
等她们走在大门时，还未等叫老头开大门，却看到那自动门一点点的滑开，两人向屋里一看，那老头背对着她们正拿着电话好像同谁正在通话。
两人一出校门就被那眼神好的络腮胡子大叔看到了，他对年轻一点的大叔八卦道：“看到没，出来了，整得挺猛啊，身上都是血。”
“这个年纪好像不出血了吧。”年轻大叔说道。
“这，谁知道呢？”胡子大叔猥琐一笑，目光中充满高深莫测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