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影流决

  “传送完成,请宿主查收。”
  忽然,杨澜眼前一黑,发现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没有人回答他,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杨澜只记得自己是要向系统学习杀人经验和技巧的,然后听到系统向自己传送了一个叫《影流决》的东西,紧接着就听到那句“传送完成,请宿主查收。”然后自己就,就失明了?
  杨澜惊慌的大叫:“系统,你在哪里,快出来!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他,世界还是那么安静,仿佛此刻的杨澜是一个被遗忘的人。
  杨澜努力平复自己心绪,渐渐地安静下来。随着杨澜心神稳定,慢慢地,他发现,眼中的黑暗世界有了光亮,那是一处小小的光团。
  “呀!”“嘿!”“嚯!”杨澜还没有看清那团光亮是什么,先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然后光团越来越大,渐渐扩散到了杨澜整个视野之中,杨澜惊奇地发现光团之中竟然有几个画面,而且每个画面好像还会动。片刻之后,杨澜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光团之中的第一个画面。
  这一个古老的庭院,庭院四周长着参天的古树和茂盛的青竹。随着夜风的不时吹过,可以听到“莎、莎”一样的声音。庭院中间是一个不大的练武场,练武场前有一排凉亭,凉亭上挂着一块古朴地牌匾,牌匾上用繁体字写着“均衡”二字。凉亭后是一座假山,山上流水盈盈,而练武场上只有几个光秃秃地木桩,树立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
  这是无量山,均衡教派。此时正值深夜,本应该万籁俱寂的时刻,却被一声声稚嫩的叫喊打乱了应有的静谧。
  月光下,一个年幼的男孩站在庭院中的练武场上,他目光凝视眼前的木桩,眼神中没有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懵懂,杨澜从他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坚毅和决绝。
  “呀!”随着一声呐喊,原本站立不动的男孩猛然间朝着面前的木桩挥出了一拳,这一拳打得木桩嗡嗡作响。紧接着男孩“嚯!”的一声飞起一脚踢在木桩上,他一拳、一脚的击打着面前的木桩,打完一拳,踢出一脚,如此循环往复,仿佛从来都不知道疲倦。
  “呀!”“嘿!”“嚯!”这正是那男童口中不断发出的吼叫声。伴随着每一声呼喊,男孩每一次出拳都用尽了全身力量。他的拳头已经渗血,打在木桩上留下一丝丝血印,但是男孩仿佛并没有察觉手上的疼痛,仍然一丝不苟的练习着这不知名的武技,脸上充满了严肃和认真。
  接着,杨澜看到了第二个画面。
  还是那个练武场,只不过时间变成了白天。
  练武场上站满了均衡教派所有还未成年的弟子,那在月下练武的男孩也在其中。
  一个带着面具的身影站在练武场前的凉亭下,从他头上的满头白发和手上的皱纹,直觉告诉杨澜这应该是教派里掌门人了。相传,这位掌门人一位伟大的忍者大师,他一手创立了均衡教派,别人敬称“均衡大师”。均衡大师身后站着他的儿子——肾。
  肾一身忍者服,背后背着两柄短剑。看起来似乎和练武场中的弟子们差不多大的样子。
  “劫,你来和肾比试一场。”这是均衡大师说出的话。
  听到师傅的命令,练武场中的弟子们纷纷扭头看向了一个男孩,正是那位在月下练武的男孩!原来,他就是幼年的影流之主劫。
  劫和肾走到练武场前的空地上,双方各向对方施了一个礼,就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对决。
  刚开始,都是青铜境的劫和肾打了个平手,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五十招过后,均衡大师轻轻的说了一句“可以了。”就带着肾离开了练武场。
  劫看着离去的师傅和肾,久久没有说话。劫知道,师傅是又去给肾开小灶了。如果不是自己每晚偷偷的练习,恐怕早就不是肾的对手了。
  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和不公平。
  为什么?明明我和他一样优秀,可是师傅永远不会多看我一眼?仅仅是因为,他是师傅的亲生儿子吗?可是师傅不是常常说:均衡教派,上下一家的吗?
  某天深夜,劫悄悄地来到了均衡教派的后山。他知道那是师门禁地。劫在禁地中的一个神龛上,发现一个黑色的盒子。劫小心翼翼的拿下了那个盒子,他还没来得及打开那个盒子,盒子上的枷锁却自动脱落了。这一天,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不详之盒,被劫打开了。
  “敞开心扉,拥抱影子的使者。”
  没有人知道之后的劫经历了什么,两周后又一次和肾的比试,劫使出了影之力,毫无悬念的击败了自己的大师兄肾。看着跪倒在地的肾,劫并没有产生那种夙愿达成的快感,而是感觉自己内心仿佛丢失了什么,一时间空荡荡的。
  这个画面到此结束,杨澜迫不及待地看向下一个画面。
  这个画面主要是劫被逐出师门后经历的种种艰难,这期间有血口吞天的魔兽,有幻影迷踪的妖姬,无数次生死边缘的徘徊,尸山血海中,总有一个身影屹立不倒。他脚下白骨累累,手上鲜血淋漓,当然,那都是敌人的血。劫每屠杀一条生命,他的影之力就会强大一分。最后,竟然已是超凡境的强者。
  最后一个画面中,劫带着他的追随者们,回到了无量山。
  在无量山下,均衡大师就站在那里。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好像是特意来迎接劫的归来,又好像是他从生来,就一直站在那里。
  没有人开口说话,劫和自己的师傅心照不宣的展开了一场旷世对决。
  这一战,惊天动地。均衡之力与影之力的对撞,又是一场平局。
  劫告诉均衡大师,他只是想要不详之盒,给他不详之盒,他就离开。
  均衡大师同意了他的要求,带着他又来到均衡教派的禁地之中,当着他的面,打开了不详之盒。
  然而,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劫却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这种痛苦让他撕心裂肺,几乎神魂俱灭!
  这个时候劫才发现,这并不是当初自己打开的不详之盒!
  这是均衡教派的镇派之宝——均衡之盒!均衡之盒天生就为压制不详之盒而存在,因为不详之盒内含毁天灭地的力量,会影响整个世界的均衡,所以需要靠着均衡之盒来压制!
  劫发出了痛苦的喊叫,这喊叫声穿透了云霄,让天空中的飞鸟为之惊乱,使大地上的走兽为之癫狂!片刻之后,迷失在无尽痛苦中的劫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展现了自己的异凛天姿,他突破了!
  一举突破到圣虚境的劫瞬间领悟了影之力的最终奥义:瞬狱影杀阵!
  随后,一瞬间,均衡大师被劫一招秒杀,据说当时空气都为之凝固!仿佛整个无量山的风都凝聚到了均衡教派的禁地之中,漫天风沙中,风云变色,鬼哭神嚎。
  没有人注意到的一幕是:那一天,无量山周围所有人,所有动物,都没看到自己的影子。
  均衡大师身死之后,影流教派的人对均衡教派的弟子展开了疯狂地屠杀,均衡教派全门覆灭,只有肾带领着一小部分均衡门人逃了出来。
  影流教派众人随之追杀而去,“算了,让他走吧。”劫的一句话,让均衡教派得以传承下来。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劫会放过肾,有人猜是劫响起了年少时与肾的情谊而不忍灭均衡教派满门。
  可是亲手杀了自己师傅的影流之主又怎会是个念及旧情的人呢?
  那天,还是那个庭院,那是那座假山,只不过,假山上的流水,变成了殷红色。
  那位曾在月光下练武的男孩,也成了天地间的一方巨擘。
  至此,所有画面都结束了,杨澜的视线回到了现实中来。
  《影流决》其实就是影流之主劫的一生回忆,从系统传输完成的那一刻起,杨澜脑海中就呈现出一幅幅动态画面。
  在画面中杨澜看到了那个世界影流之主杀伐征战的一生,与其说是杨澜在看劫的一生回忆,不如说是杨澜在重新经历劫所经历的一切!
  从年少的劫开始,到拜师学艺、逐出师门、抛弃信条、掌握影之奥义、杀回宗门,杨澜在重新演绎劫的一生。
  影流决中的每一次的战斗总让杨澜感觉自己好像在亲身在经历这些过程一样!刀锋割破肌肤的快感,鲜血洒在空中的腥味儿,被黑魔法侵蚀的痛苦,手刃均衡大师之后的畅快淋漓!
  尤其是仔细的看完劫每一场的战斗画面之后,杨澜发现自己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杀人技巧与战斗经验,与人的,与兽的,劫一生中不计其数的战斗经验都被杨澜悉数尽收!
  想到画面最后影流之主血浪滔天的杀气让世界所有生灵为之畏惧、臣服,影之奥义的力量睥睨天下,杨澜顿时热血沸腾!这一方天地,我影流之主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