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堂哥表哥更是不多见,听说一个在准备春闱,一个秋闱落了榜正准备出门游历一番,顺便散散心。只是没想到她那个看似风流的堂哥竟然已经是个秀才了。
侯府云和院中,张夫人正在榻上小憩,虽然已经生过两个孩子,长子也已经十七,那身形看着却还是妖娆,和她那在众人前那端庄温和的样子截然不同。张夫人保养的不错,这也多亏了她费尽心机找来的那些保养方子。
这位张夫人幼时父亲只是一个县官,在任上时油水虽然不少,但她的吃穿用度,姿态教养与那些世家小姐还是不能比的。
后来她即嫁入侯府做妾,即是做妾,只要对长辈嫡妻恭敬,会伺候夫君就行了,也不必一言一行都必须规范得体。
后来生了儿子后身份也尊贵了些,渐渐的老夫人也带她出去见人,与那些官家夫人交往的多了心中也暗暗有了计较。她偷偷请了教养嬷嬷,日日苦练神态坐姿,接人待物,这才有了今日的她。
不过侯爷却是很喜欢她私下的样子的,毕竟有夫妻情趣不是吗,不然也不会只纳了三个妾室。
这时有个人步履匆匆,在门外轻喊了两声便开门进来了,是张夫人身边伺候的赵妈妈。
“什么事?”
张夫人起身,看赵妈妈一脸急色,不知是哪里出了事。
赵妈妈上前,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混账!”张夫人猛地拍了桌子,显然是气急了。
“不是已经处理了,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是老奴的疏忽,大公子醉糊涂了,那日屋里只有一个春丝,奴婢紧着就处置了,没成想还有别人。也是昨日才知道那日太夫人吩咐人给公子送过汤,这一查才知道。”
说着就跪下了,事关大公子,要是真传出什么风声,自己搭上命都不够赔。
“要在老夫人那处也不怕,找个由头处置了便是了,偏偏在她那处。”
若只是老太太的二等丫头,死便死了,如今却偏偏那贱蹄子要是轻易就死了,就是为了侯府了脸面老太太也绝对会让人查。
张夫人反复思索也没个好法子。
“不若找个由头让她老子娘叫她回家一趟,路上就说遇到贼人了,那丫头片子姿色不错,遇到个见色起意的也不意外,如此也不怕验身,也全了脸面。”
张夫人想了想,这倒也是个好主意,便点了头,交待李妈妈去做。
“你亲自去处置这事,不过收拾的干净些,别漏出什么马脚。”
“老奴知道。”说完便行礼出去了,这事拖不得,还得快快解决的好。
这厢赵妈妈正着急出府,那厢静思小筑却出事了。
起初是因为梅芳病了,告了假,要去瞧大夫,后来提了一包药材回来。常姑见状就让她歇两天,先不必进屋伺候了,
到不是常姑如何体恤丫头,是怕过了病气给姑娘,从前在青州的时候便是如此,丫头病了就不必伺候了,待病好了再说,这样两厢都好。
其实这正中梅芳下怀,既不必伺候,她便借了炉子煎药。
只是小厨房一直是书雨管着的,而书雨是懂些药理的,她看到梅芳的药里有藏红花,可是梅芳明明说自己得的是风寒。
书雨觉得蹊跷,就告诉了常姑,常姑可不是没生养的小姑娘,立马就想到那丫头也许是有了身孕。
梅芳还是姑娘家,就有孕了,这可是丑事,自己姑娘还守着孝呢。
这事太大,况且梅芳还是太夫人赏的丫头,常姑不敢自己做主,也不敢耽误,立即禀告了姑娘,只让这些糟污的事污了自己姑娘的耳朵。
于是那药还没煎好梅芳就被常姑拉进了屋子。那药则被书雨悄悄的倒了,药渣被仍进了炉膛里。
梅芳跪在那里,想着是事情败露了,不禁悲从中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常姑看见她到先哭了,好似给了她委屈似的,恨不得要撕了她,这种事要是泄露出去那自家姑娘的名声可就坏了,她还有脸哭。
“说吧。”
梅芳听了姑娘开口,好像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倒是镇定了些,想着是不是能瞒过去,便悄悄抬了眼看了三姑娘一眼,只见那眼神平静无波,但却幽深不已,似乎是要将她看穿了。
一下子也不敢编造也不敢说实话,又是呜呜的哭。
“你既不愿说就去见太夫人吧,想必在太夫人那里你是愿意的。”
说完便不再理她,径自看自己的书。
梅芳听到这便没了主意,要是到了太夫人那她必死无疑。
“姑娘,姑娘不要。”梅芳哭着去扯纳兰疏影衣裙。
“不说,就走,别在这拉拉扯扯。”
常姑见她拉扯,就上前拉着她,想拽出屋去,只是没想到这个梅芳看着瘦弱,确实有把子力气的,一时竟然拽不动。
“我说,姑娘我说,我说。”
纳兰疏影放下书,静静的看着她。
梅芳这才说起九月十四那一天。
那日大公子晋阳约了沈大公子和张二公子一起品画,后来说三人一起做文章到深夜,太夫人便命她去送参汤。
等到了大公子的院子,外面却没有人守着,只有从屋里隐隐传来的动静,后来大公子知道是自己,便让进去。只是一开门她便被那里边的场景骇到了,参汤撒了一地。
只见大公子的贴身丫头被绑在床头,嘴里塞着布,身上光溜溜,一片青青紫紫,那张二还伏在她身上。
当即她便吓得要逃,只被人箍住了腰身往后拖,她想喊大公子救她,那人却关了房门,转身就撕扯她的衣服,后来便是她这一辈子最痛苦的一夜。
后来那三人都折腾累了又或是醉的不省人事了,她便偷偷跑了出来,也不敢声张。开始的时候惴惴不安,以为会被夫人处置了,可到了后来只听说春丝偷了主子东西被发卖了,想着也许是那些人都忘了自己了,便放下心来。
“再后来便被太夫人给了姑娘,奴婢本来是不愿意的,这残败的身子如何能伺候姑娘呢,可奴婢不敢违抗太夫人,姑娘和姐妹们又对自己这般好,就想着从前便都忘了,只好好的伺候姑娘,没成想,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