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逃脱
若是能逃,一切都可以逃脱掉;若是逃无可逃,一切都可以承担掉。
逃脱掉的是本心的返璞归一,轻松自在;逃不掉的是自身的罪责和必然负起的责任,那么承担或许就是唯一的途径,或许有些力压肩上的沉重,但终归会减轻些许自责、愧疚或是成熟心态下的不安。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不是说出去兜风的吗?怎么回来了?”
孙夏香耷拉着一件浴袍,刚才在楼顶泳池洗浴的她忽然就听见鄂仁摔碗的声音,这才下来探望一番。
“你就不能穿上一点衣服,这样子像什么话,别人如果看见了,还以为我这个少爷又在勾搭哪个姑娘呢?”
鄂仁好没脾气的说道。
孙夏香挥挥手,示意一旁打扫的李嫂离开,她此时妩媚的笑道:“还是我的儿懂事,可是你那老不修的爹总是不着家的,你说为娘这么好的身材给谁看?
都怪当年勾搭他的胡妹子,把他的心都弄野了,对了,说说吧,你这又是怎么了?”
鄂仁错愕说道:“狐媚子?这又是谁?”
“以前的老黄历了,那个胡妹子个子小小的,难产时走了,不过说是怀了一个女孩,被那个老不修的给遗弃了。现在先说你的事情!”
孙夏香似乎很是反感这些陈年旧历,翻出来只叫她感觉难受。
“还不是在路上遇见了之前有些挡路的小子,就把他教训了一番,可是”
孙夏香不以为然的理了理头发,说道:“小小的教训一下也就是了,是不是又要陪给人家一些医药费啊,这次又是多少?”
鄂仁讪讪地说道:“这次可能比较多,那小子现在躺医院了。”
“不会是骨折了吧,还是其他的。”
“不是是我把他给撞了。”
鄂仁这会倒是有些害怕和恐惧了,这次是他自个做下的恶事,肯定的“锅”是他接定了。没有谁再给他背了。
孙夏香此时神情一变,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谁能想到事情会成这个样子。
“那你当时怎么不留下来,主动承担责任呢?那现在怎么办,你走?还是”
鄂仁慌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逃不掉的,还是去自首吧。”
明光光医院顶楼。(杜撰)
这个医院的名称就是明光光医院,不过在这层的顶楼上,两个人相距不远,在凭栏眺望,小声的说着话。
望眼看去,远处的大多数楼层开始兴建,一堆又一堆的土堆被推土机填入一个又一个的坑里,大机械的臂膀撑在空中摇摇晃晃的,似乎有些高兴。
旁边堆积的植物树干,一排排的码好在道路两旁,仿佛在一两年后,这里的一切都将变得美好。
一身雪白的装束,那是一个医生,拿着常用的褐色签字钢笔时手微微颤抖,沉浸多时,默默不语,忽然他说道:“我可以做,只是我的妻儿”
“与她们无关,你的两个女儿会上最好的学校,你的妻子会在那片区域拥有一栋房子。”
随着他旁边说话的人手指的方向,视线的移动,他看见了远处的区域,那是一片以富人居住的别墅群。
这一片的别墅群正是“紫薇星宫”。
一身西服的男子接着说道:“柳瓦特,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有不甘、有不忍,可是我别无选择,要么我那个占据那片位置的人滚蛋,要么我一无所有,失去一切。当然,这一切都会是我的。因为那个人是个十足的骄奢淫逸之辈,且祸害了不知凡几的姑娘,换做是你,可忍心他继续作恶下去?”
“那个延缓苏醒的人叫什么名字?”
“张召敔。今天刚从车祸现场送过来的。”
柳瓦特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明亮的地板映照着他的面容,脑海依稀回忆起身穿西装衣服的男子的话。
“又不是害他的性命,简单的麻醉剂罢了,延缓苏醒几天,在这几天,我会得到这一切,而那个人会失去现在的所有。”
“你别想太多,现在你失去的,以后还会得到,以后再做个好人。其实你一直都在做好人,是我逼你做的,你不要恨你自己,而应该恨我才是,别把恨我当成你的负担。”
柳瓦特做了好大的思想准备,可是终究还是失败了。
邪恶是战胜不了正义的。当邪恶出现的时候,也就是意味着正义已经悄然来临。
小护士林梅梅的呼叫声引来了一大批的人来,呼声让柳瓦特注射到一半的药剂瞬间跌落在地面上,顿时支离破碎。
还是有一些药物进入到张召敔的体内,或许三五天的时间,他是醒不过来的,或许沉睡不醒
紧闭室内。
柳瓦特捂住自己的头颅,无助的蹲在冰冷的地上。
这是一件空旷的静室,平时都是用来堆积杂物的,现在空下来的原因是因为前些时候,全院大扫除把这些堆积多时的杂物清理一空,而今看起来倒是有些干净。
柳瓦特此时没有想起叫他行事的人,而是一直徘徊着想着自己妻子的话。
他的妻子,是唯一对他产生爱恋的女人。就比如柳瓦特之前说过的,他是一个不招女孩喜欢的人,但总是有意外发生,婚姻似乎才是他的爱情。
“柳瓦特,我喜欢你的人,是你一生行善事,一生为解决病患的痛苦奉献着你的一生,假如有一天,你违背了这个奉献的使命,那么你不值得我爱,你也不配在得到我的爱”
“或许你会以为,女人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我不是,从我第一眼看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上你,也曾担心过你,或许有这么一天,你违背了你的誓言: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这一条,或许其他的誓言被你玷污,那么一切都会离你而去,包括我在内,还有你的孩子。”
这是柳瓦特妻子和他婚姻开始之际的忠告,但最终似乎总是出乎意料的意外发生,令人难以接受。
柳瓦特想一开始就逃脱,比如从未遇见那个男人,或许这一生打个转弯,回到起点。可是没有假如的事情,这一切还是出现了。
逃脱似乎没有可能,但柳瓦特还有一个方式,他无法再面对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听话的孩子,他自个重信用的承担或许本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可是他还是选择做了,他无法拒绝,就像此刻的逃脱一切,无法拒绝。
柳瓦特旋开携带的黑色签字钢笔,里面有一根细长的针形管可以帮助他逃脱的药剂,些许的三、四滴溶液,还有难掩悲伤的心痛若心扉。
至于这药剂柳瓦特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无从考证。
仿佛冥冥之中就预示着他会违背自己的誓言一样,时刻接受惩罚,但他总想着承担或是逃脱,谁知道永远也逃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