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平安

  平头哥慌忙中的才想起来,算算自己在监山监狱待了五年,有七年没有回过这个家。
  五年前的两年,常年在外执行任务,没有回过家。家人的得到的消息,他早在五年就在死亡森林牺牲了,五年后的今天突然出现在大哥的面前,自然是难以让人置信。
  想到此处,他记得在他儿时的时候。那时屏锦镇只是一个小村庄,村里盛传着人贩子拐卖妇女。
  大哥时常告诉他,要是被人贩子拐卖后,自己就在路上用草折成一个三角形作为标记,大哥就会沿着他留下的标记去解救他。
  张安听到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面前这个男子,一脸憔悴,那沧桑的脸印着一道长长的伤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实在是不像他那善良温和的弟弟张平。
  张平见大哥张安不信,一脸紧绷的神情。张平继续说道:“大哥,你叫张安,我叫张平。母亲当时给我们取名的意义就是让我们两兄弟,一生平平安安,安安稳稳。”
  张安见张平说出他们名字的来历后,看了看张平的容貌。
  仔细一看,张平的容貌虽已是面目全非,但脸的轮廓与他有几分相似。张安逐渐放下戒备:“你真是我的平弟张平?”张平点了点头,见张安半信半疑。
  他继续的说道他们儿时的记忆,一起下河摸鱼,大哥为他挨打;偷大哥的零花钱为女生买冰棍等童年趣事。
  张安听着,出门紧紧的抱住张平。颤抖的手在张平的肩上抖个不停:“平儿,你真是平儿?”
  张平抱着张安,心里有千言万语。
  “赶紧进屋!”张平的归来,让张安的心潮澎湃。张安激动的提着张平的行李,拉着他的手,走进屋里。
  张平坐在沙发上,整个房间的装饰俨然是城市的布置。在他记忆中的家具已经换成了从来没有见过的家具,眼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台五十英寸的平板电视。
  张安忙活着给他泡茶,颤抖的手一不小心把水倒在了地上。
  突然一张照片映入张平的眼眶,一个慈祥的老人,微笑着看着他。
  他走进将照片取下,抱在怀里痛哭起来。小男孩跑进厨房说道:‘爸爸!叔叔在哭!“
  张安听见儿子的话,赶忙跑出来。只见张平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母亲的照片,泪流满面。张安走到张平的跟前,没有说什么。他明白张平的心里很内疚,这么多年很少陪伴在母亲的身边。父亲去世的早,母亲拉扯着他们哥两长大成人不容易。
  张安告诉张平,五年前母亲得知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母亲承受不住打击,茶饭不思,旧病复发。第二年,母亲就离开了这人世间。母亲在临终前再三叮嘱张安,她感觉张平没有牺牲,一定不要放弃寻找张平,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这些年来,张安也没有放弃过寻找张平的消息。在当地的派出所跑过无数次,都没有张平的消息。张平的身份证也没有使用的痕迹,这五年他一直在监山监狱钟,自然是没有使用过。
  就在前年,屏锦镇要开发新农村,乡镇府才把张平的户口注销。
  张平大哥的话后,便让张安带着他去母亲的墓地。
  张平在大哥的带领下,顺着镇上的小路,来到一个山坡。
  在张平的记忆中,眼前这片山坡是一片梯田。如今,田里种满了油茶树。
  张安告诉他,这些年,国家政策好,提出退耕还林的好政策。现在镇上的人都不种田了,一些年轻人都到外地打工,镇上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他原本也是打算去外地务工,可身体不争气,只好在镇上做点小本生意养家糊口。
  爬上山坡的山顶上,只见丛林灌木处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两座土堆。
  张平走进后,看见一座墓碑上写着母亲的名字,另一座墓碑上写着他的名字。张平跪在母亲的碑前磕了三个头,泪水惹不住的流。他那嘶哑的喉咙发出声响:”母亲,你的平儿回来了!儿子不孝,连见您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安安慰着他,让他不要太自责,能够平安回来就好,他也算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傍晚时分,张平在大哥的劝阻下才下山。
  张安的意思是,既然张平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么母亲旁边的墓碑就安排人过来拆了,人活着立一座墓碑在哪里像什么话。
  谁知,张平告诉张安就让他的墓碑立在那里,陪伴着母亲,害怕母亲一个人孤独。
  张安觉得很荒谬,奈何张平的个性比较顽固,只好依了他。
  下山后,张平在大哥的带领下来到移动营业厅,买了一个手机。
  在办卡的时候,营业员告诉他的身份证是无效的身份证,只好用张安的身份证办卡。
  张安告诉他,既然回来了,那就去镇政府把户口补回来,重新办一张身份证。现在这个社会,不管干什么都需要身份证,没得身份证什么都干不了。
  回到家中时,已被黑色的帐幕遮住了天空。
  张安打开门的那一刻,只见屋里出来一名女子。
  仔细端详,只见扎着一头辫子,上身穿着一花格布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九分裤,露出惊讶的表情,浓眉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张平。
  张安见女子说道:”平弟,这是你嫂子刘晓燕!“张平礼貌性的说了句:”嫂子好!“张平没有见过刘晓燕,这是第一次见刘晓燕。
  刘晓燕应了一声,拉着张安走进卧室。”你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弟来?怎么我不知道?“刘晓燕低声细语的说道。”这是我亲弟弟张平啊!“张安说道。”啊!什么?你亲弟弟张平?不是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吗?“刘晓燕大吃一惊,心神不宁。”呸呸!他没有死,只是某些原因,现在才回来!“张安示意刘晓燕不要乱说。
  刘晓燕擦了擦眼睛,用力狠狠的掐了一下张安的手臂。只听见张安一声痛叫,才发现这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