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狱

  “你快走,快走啊!”
  “你一定要活着走出去!”
  几缕残阳透过狭小的缝隙照射进房间,这几丝残阳并没有给房间带来光明。反而让房间内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这房间就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这里就是无人关注的监山监狱。
  监山监狱,坐落在东洲郊区的歌乐山的山脚下。
  监山监狱有别于其他监狱,这里主要关押的是特殊犯人。
  这五年以来,关押在这里的犯人都是单独的牢房。
  除了能够接触到狱警,那就是自己。
  东洲市来了一位新上任的警察局局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把火就烧在扫黑除恶,为期三个月。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抓了很多违法犯纪之人。
  谁知市内的监狱都装满,只好将犯人转移到监山监狱临时关押。
  “小子!给老子让开!”说话的男子,身形健壮面目凶煞的他身穿一件黑色背心,啤酒肚上的恶狼图案引人注目,右手臂纹着凶神恶煞的猛虎,一头暗红色的头发,有着一双目空一切的眼眸,身形健壮,常人看到都会避之不及。
  只见躺在牢房的角落那张床上的男子,那男子瘦小的身材只占了整个床的二分之一,短短的头发宛如初春刚冒出头的杂草,一副面无表情的脸上印着一道长长的伤疤。
  这男子凝视着这说话的男子,纹丝不动的躺在床上,并没有一丝起身的意思。
  那名凶神恶煞的男子,见床上的人不起身,火冒三丈。
  情急败坏之下,紧握拳头,重重向床上的男子砸去。
  一霎那间,众人都没有看清是什么情况,这名男子被那人狠狠的摔落在床前。
  男子还没有爬起来,就破口大骂:“你娘的活腻了!敢跟老子动手!”
  众人见男子被摔在地上,一名染着酒红色长发的男子大吼道:“打死他!敢动我们东哥!”
  众人蜂拥而至,眼看无数个拳头距离男子脸从一米到零点五米。
  就在拳头距离男子零点二米的时候,男子全身用力,起身一跃,出现在众人的身后,众人扑了空。
  待众人转身那一刻,男子用刚劲有力的拳头如风一般的速度将众人击落在地上,只听见砰砰的落地声。
  此时,巡视的狱警路过,见狱中有打斗的迹象。狱警挥舞着手中的电棒,电棒发出呲呲的响声。狱警警告道:”平头哥,你明天就出狱了!我希望你不要惹事,不然我会向上打报告延缓你的出狱时间。“
  狱警离开的时候,暗示众人他口中的平头哥不是一般的犯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这个叫东哥的人,不过是东洲市的小混混。这群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人,经过刚与平头哥的交手,发现平头哥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根本不是平头哥的对手。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自然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东哥用手抹去嘴角的血渍,倚靠在泥墙上,对身边的人摇了摇头。他心里暗暗的骂道:“狗娘养的,待老子出狱了。定会把东州市翻个底朝天找到这小子,以报今日狱中之拳。
  狱警口中的平头哥,也不知道真名叫什么?
  监山监狱的犯人没有姓名,只有狱号。其他的一概不知,只知道平头哥是东州人本地人。
  狱中压抑的气愤,让人感到无法喘息。平头哥一声不吭的回到床上躺下,没有闭上眼睛。
  呆呆地看着墙面,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平头早已习惯了这暗无天日的监狱,每天面临着内心痛苦的煎熬。
  这五年来,只要一闭上眼睛都会做同一个梦。
  梦中那双血淋淋手,一直缠绕着他,让他无法睡眠。
  第二日清晨,狱警打开铁门,走到平头哥的牢房前。
  狱警用手中的警棒用力的敲敲铁门,众人被狱警的敲门声惊醒。
  狱警挥着手中的警棒对平头哥说道:“六一四,跟我出去!”平头哥宛如没有听到狱警的话般,还是纹丝不动的躺在床上。
  每天清晨狱警都会来牢房叫他去审问室,用各种方式从他口中套取话。
  一次又一次,让他去回忆五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折磨着他的脑袋。
  狱警见他纹丝不动,便不耐烦的说道:“六一四,你今天出狱了!难道你还想在这里多待几天吗?”
  平头哥听到狱警的话,懒洋洋的做起来,伸了伸懒腰,随手把床边的东西放进一个破旧不堪的袋子里。
  平头哥提着破旧不堪的袋子,跟随在狱警的后面,沉默不语。
  来到狱门,只见狱警从腰间掏出一个椭圆形的IC卡,在门磁上轻轻一刷。
  狱门缓缓升起,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平头哥的脸上,他用左手挡住光,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慢慢的挪开手掌。
  眼前一片光明,迎来而来的风,柔柔吹打在他那沧桑的脸上,宛如被婴儿的胖嘟嘟的小手抚摸着。
  他伫立在门前,时间再次可被冻住,这个从来都没有此刻美妙。
  “六一四!六一四!六一四!”狱警连续叫了三声,平头哥才反应过来,赶紧加快脚步,跟着狱警走出这道铁门。
  踏出狱门后,只见摆着一张方形的铁桌,坐着一个戴着眼睛的军人。
  在军人的指示下,平头哥写下久违的两个字,这两个字五年没有听过见过,更没有听人叫过。
  待平头哥签完字后,那名军人迅速的把那张纸装进文件袋里,现场密封。
  平头哥在狱警的带领下,走出了监山监狱的大门。
  一眼望去,眼前的景色格外的动人。
  远处依稀的见着孩童们嬉戏打闹的场面;公路上稀疏的车辆飞驰而过;耳边传来火车轰隆隆的声音。
  这一切,都这么熟悉而陌生!
  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喜悦,他把手中那破旧不堪的袋子扔在地上。对远方大声喊道:’我自由了!“
  五年了,这五年,无数次期待着这一刻。
  他把积累了五年的呐喊声全部用在这一句我自由了的呼喊声中,这呼喊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山谷,传遍华夏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