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吊死在这棵挂了太多女人的树上
他尚小天眼里可容不下沙子,霍然变色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酒里下药了?别妄想抵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宋畅大脑门子飙汗,急着眼解释道:“同志,冤枉啊,我良民,不可能敢违法犯罪的事,什么下药不下药的,我根本不知道啊,我都不是本地人,今天第一次来这,这从何说起啊?同志你说冤不冤呢?太冤了!”
嫉恶如仇的尚小天眉毛斜竖,从腰间摸出一副银色金属手铐,“抵赖是吧,我就知道你要玩这一出,走,跟我去局子里,调查调查,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多久!”
宋爽娇小身躯挡在他哥拥有发达肌肉的身体前,惶急道:“别抓我哥别抓我哥,我哥没说谎,他真的是今天第一次来!”
小美女护着,尚小天两难了,不好动手,不抓他回局里调查他对不起他的职业,心里过不去,要抓他,又伤了小美女的感情,忠爱不能两全,他张嘴闭嘴,犹豫着要说什么。
戴轩梦给他解了难题了,却又陷入另一个更深的难题,“你哥今天第一次来我们市,那啤酒里的药难不成是——”
她没有报出名字,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她指的是谁。
转折一个接一个,朱玫红心情复杂之外,全程处于惊讶中。
何所有豁然开朗,终于搞懂自己为什么一听啤酒就醉了,是被下药了!然而让他想不通的是,宋爽为什么要给他下药,跟他发生关系?
难道真像他的下流想法一样,宋爽是东莞回来的技师,那方面的欲望特别强盛,忍不住下药跟他行鱼水之欢?
直说好了,他肯定乐于助人啊,搞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干什么,马德,当时迷迷糊糊地,错过了人生的大好滋味!
面对几人探寻的目光,宋爽灵动的眼睛眨啊眨的,似感觉到冷意,缩了缩脖颈,手也紧贴身侧,沉默了一小会,知道瞒不住,索性豁出去,干脆承认了。
“是我下的药!”
“我喜欢何所有,太喜欢他了,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一见钟情,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被他俘虏了,成了他的奴隶,我这辈子都要跟着他,见到他我就高兴,见不到他我就焦虑。”她的巴掌脸上带着欢喜,两眼水光荡漾。
“我喜欢他,他却不喜欢我,他喜欢我的好姐妹施婷,总是偷偷看她,我没办法,必须先下手为强,所以我给他的啤酒里下了药,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他也许会慢慢的喜欢上我。”宋爽由欢转悲。
“最好能给他生个孩子,我成了他孩子的妈,他一辈子都离不开我了,我很傻是不是,可我控制不住,每个睡不着的夜里我都骂自己不要脸,可没想到,我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
她悲欢交集,水灵灵的眼睛红肿了,眨巴着,泪珠滚滚而落,她生的娇小,素来惹人怜惜,一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也不去擦拭泪痕,任由滚烫的热泪滑下脸颊,掉落下巴,沾湿前胸,满含爱意地凝视着呆滞的何所有。
年轻同志揪心的痛,鼻子酸溜溜的,一对凶狠的眼睛似乎也起了雾气,这破事他管不了,也不忍心看下去了,强自镇定,厉声厉色地告诫两边的人不要乱来,打架斗殴都得进局子,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
宋爽红了鼻尖,吸着气,含情脉脉的问道:“何所有,我知道我太自私了,没顾及到你的感受,我错了,不该自作主张,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生下来,我下不了决心,孩子是你的,我听你的,你说要不要生?”
何所有茫然失措,摆头看看朱玫红,见她撇过头去,又转头看向戴轩梦,万分无助。
戴轩梦仿佛在经历狗血电视剧的剧情,这还在其次,她早知道生活才是最狗血的,更让她耿耿于怀的是,居然又多了个跟何所有有关系的女人,并且何所有总是偷偷看她!
她以为何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现在她有种明悟,今天遇到的或许只是个开头,朴素的开头,早出晚归的枯燥高三他都能弄出一地鸡毛,随着何所有走入大学,踏入社会,他的人生必然愈加多彩,愈加狗血!
这跟她预想的未来不一样,她难道真要吊死在他这棵长了太多枝丫,将要吊上太多女人的树上?
“别生,打了吧,所有是学生,年龄太小,没有做父亲的准备,生下来,对你,对他,对孩子,都是伤害。况且你肚子没大,里面的还没成形,算不上生命,没必要愧疚难过。”
这句话,就是戴轩梦的态度。
宋爽痴痴地望着何所有,“你说呢,我听你的。”
何所有嗫嗫嚅嚅,没说出完整意思的话。
“十万,我们会给你十万块,你打胎养几个月,也够了。”
被妹妹哭泣吓住的宋畅眼睛发光,抢上前一步,“够了够了足够了,他还未成年,哪有未成年的爸爸,那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我同意打胎,你们都小,做事不要总情绪化,听人劝,我们是为你们好啊!”
戴轩梦见何所有掉了魂似的,说道:“今天先这样吧,都累了,你们留个联系方式,明天把事情解决了,先回去,不送了。”
“不用送不用送。”
宋畅拉着依依不舍的妹妹出了办公室,因为戴轩梦的淡定态度,三言两句作了定夺,他不知不觉间矮了一头,处于下风了,比对那制服同志态度还好。
宋爽兄妹走后,一直指挥若定的戴轩梦没说话,于是办公室里的几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朱玫红从小到大的人生都是简单的,也造成了她单纯的性格,身在局中,又骤然遭遇戏剧冲突,心情复杂,不知说什么了。
一向强势的何所有,也对戴轩梦的处置结果没有异议,或者说算是很满意,挑不出毛病了,气氛尴尬,他一言不发,在琢磨补偿宋爽的十万块钱从哪里搞来。
“朱老师,帮我请个假。”
戴轩梦拉着何所有的手腕,衣带当风,青丝飘摇,走出办公室,“走,我们去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