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在班上打架不好,我出去打
不知谁打了小报告，瘦张飞班主任推开围观人群，黝黑的脸气得黑里透红，何所有精神有问题被送到精神病院了，他还惋惜了一段时间，尖子生姜风发又来上学了，他更高兴了，多一个考名校的希望，他班主任也与有荣焉。
眼看着高考日子逼近了，有人跑过来跟他说何所有在教室里打姜风发，他愣了愣，何所有不是在精神病院吗，怎么跑出来了，打谁？打姜风发？他可是好学生，别打坏了，耽误了高考。
气喘吁吁地赶来，人没到，已经听到姜风发杀猪一般的嘶喊声，近前看着何所有暴打姜风发，那架势宛如疯魔。
平常学生打架他立马上去拉开了，碰上何所有，瘦张飞不敢上前了，说不定没拉开，自己给一拳撂倒了，只好多喊几个身体强壮些的男同学一起拉开。
那被叫到名字的几个男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动。开玩笑，谁动谁倒霉。
瘦张飞气坏了，寄希望于呵斥住他，“还不停手！什么仇什么怨化解不开的，我给你们做主，你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多严重的事你知道吗！啊！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何所有松开姜风发，狰狞的脸渐渐平静到面无表情，“老师你说的对，是该讲点规矩，在班上打架不好。”
瘦张飞紧绷的心弦松了，努力和颜悦色，说道：“这就对了，你们还是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是你们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不要因小失大，打架也解决不了问题，对不对？”
“在班上打架不好，我马上出去。”
何所有拎起姜风发的后衣领，拖尸体一样，拖了出去，挤成一团的走廊神奇地让出一条道来，道两边的同学对他行注目礼，目光也跟着他转，人尾随着他上了台阶，挤在天台的门边。
瘦张飞无法可施，打了个报警电话，让一个学生去喊英语老师朱玫红来，她每天给他补习，希望劝得动，他扫了眼班上的学生，看到安安静静坐在位子上的戴轩梦，眼睛一亮，何所有不是天天缠着她吗？
何所有将姜风发拖到天台边沿，伸头往下看了看，蹲下来面向他说道：“你说，我把你丢下去，你会不会死？”
姜风发脸上一片模糊痕迹，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刚才承受抽筋之痛的时候，想死，现在没那么痛了，他想活，人虽然痛到奄奄一息，强大的求生欲仍让他嘶哑漏气的嗓子急迫地说出话来。
“会死会死，一定会死，下去一定会死，求求你放放过我。”
何所有起身一脚，伴随一声喀嚓的骨裂声，将挣扎扭曲着妄图爬回天台中央的姜风发踢到了栏杆上，学校栏杆特别加固过，微微晃了晃。
姜风发以为自己被一脚踢飞，掉下了楼，嘶喊声无比凄厉。
何所有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一定会死，运气好，断手断脚，运气不好，摔成白痴，还比不上我在精神病院的待遇，你说是不是？”
姜风发秀气的脸惨白如地狱里的白无常，身子不停地抖动抽搐，嘴唇哆嗦，上下牙打架，“是是是，都是我我我不好，是我我的注意，你你把我也关精神病院，求求求你别丢丢我下楼。”
“让他整天提心吊胆，活在阴影里，不是比死了更解气么？”戴轩梦走上了阳台，没有看一眼丧家之犬般的姜风发，只盯着何所有，两眼亮晶晶。
何所有嗤笑一声，“怎么，心疼了？”
戴轩梦轻轻点了点下巴，“嗯，心疼，我心疼你。”
何所有怔了怔，随即轻蔑地说道：“真会演戏，前几天我在精神病院看到个综艺节目，叫戏精的诞生，建议你去参加，保准得奖！”
戴轩梦没接这话，“班主任报警了，朱老师也马上来，你得快点了。”
“谢谢提醒，我马上走！”何所有话音一转，“不过，走前，给你个选择，要么我扔姜风发下去，要么，打断他手脚，你选一个！”
扔下去他可能会死，你犯了杀人罪，相比而言，打断手脚是小事，你也出了气了。为什么要让我选？是吃醋了？以为我跟姜风发有关系？这一招是离间？戴轩梦憋住了笑意，说道：“我选后者。”
“可惜了！”
“不要不要不要，放过我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断手断脚的恐惧之下，姜风发的嘴皮子倒是恢复了利索，手脚凭空生出了力气，或许是激发了潜能，居然爬起来了，而且跑了出去。
何所有飞起一脚，踹了他个狗吃屎，天台上的建筑材料垃圾一向不会清理得多干净，他顺手捡起半块砖头，一句废话不说，砸向姜风发的小腿，喀嚓，腿骨断裂，喀嚓，另一只也断了。
姜风发痛哭流涕，脸上的泪，汗，鼻涕，血和灰尘混杂一起，分不清彼此了，他嗷地一声，撕破了喉咙，叫破了音。
门口的学生听着骨头断裂声和惨叫声，纷纷牙酸，眨眼撇过头。只有戴轩梦，嘴角眉梢，似乎藏着不细看难以发觉的微微笑意。
两腿小腿骨断了，姜风发以为痛苦终结了，直到何所有走到他面前，他想到何所有说要打断他手脚，脚断了，现在轮到手了，他本能地把手往身下藏。
但他的力气太小，被何所有一把拉直了手臂，砖头挥落，喀嚓，又拉直他另一只手臂，喀嚓。
说到做到，说打断手脚，当然是两手两脚都打断。
“麻烦让个路，我要跑了。”
几秒钟内，围观的同学如鸟兽散，退下了天台，楼梯上也干干净净没一个人停留了。
“等等。”
戴轩梦轻轻喊住了经过身边的何所有，把一个小袋子塞到了他手里，没等他拒绝，跑下了楼。
何所有不明所以，时间紧急，也来不及看袋子里的东西了，他步履如飞，两三步跨下一段楼梯，下了教学楼，远远能看到朱玫红婀娜身影从办公楼那边跑来，他只顿了顿，没有停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