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写日记的都是正经人
何四海抬起的脚又放下,似笑非笑的说道:“裴胭脂,吓我?我也去厦大逛过。”
“你必须放我出去!”
何四海呵呵冷笑,“就凭你长的漂亮些?”
“没错!”
裴胭脂天鹅般优雅的颈部微微后挺,下巴稍扬,神态睥睨万物,好似没有能入眼的东西,傲然说道:“就凭我举世无敌的美貌,何所有答应救我出去,现在你不放我,他还会再来救我,你打得过外面的女人,他呢?冒险来救我,万一折在这里,有个闪失,全因你不肯施以援手,责任在你!”
“连孩子你都下得去嘴?别人说你蛇蝎心肠,我原本以为另有隐情,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你真配得上毒寡妇的名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何四海刀削斧劈棱角锋利的脸迅速拉了下来,盯着她,那神情简直想生吞了她。
裴胭脂怡然道:“爱情不分物种种族国家性别,何况年龄?我和所有彼此爱慕,说不定将来得叫你一声爸,你此时不救我,以后叫你,你不脸红?”
“马德!”何四海气得毫无风度地用力骂了一句,“那是他的事,干我毛事,爱谁谁,再也不见!”
撂下这话何四海抬脚就走,不走得出事!
留下裴胭脂久久伫立,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寒如冷霜。
门房里,赵大宝和杨三扭曲在地,痛苦地哼哼唧唧。
杨咏信打了110,急救车还在路上,他手拿电棍抖动着,时不时啪地一声敲一下手心,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等着听那个身手了得男人的惨叫,那他立刻冲上去施展雷电大法,让那孙贼尝尝天罚的滋味!
惨叫声没等到,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该死的男人下了楼梯,大步走了过来,安然无恙,皮都没擦伤!
才定下来的心又慌了,杨咏信一想,他一个人下来了,没带走何所有,那么说,没和那胖肿了的老女人打起来?
他怂了!
他怂了,自己就有所凭恃了!
杨咏信在何四海的横眉冷目下讪讪地丢下电棍,假笑道:“看到何所有了没?”
何四海倏然出手,单手擒住了杨咏信条条肌肉附结的粗壮脖子,天塌了似的恐惧压上杨咏信,他下意识地去扒何四海的手臂,却被何四海一抬胳膊,将他轻飘飘地提了起来。
双脚悬空,杨咏信的力量没了来源,窒息和恐惧一同袭来,他已经分辨不了是恐惧让他产生窒息的感觉,还是窒息让他生出了恐惧,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证明他对活着的渴望。
何四海单手举起他似不费力气,呼吸如常,“你抓的我儿子?”
杨咏信说不出话,拼命摇头。
何四海没去管他说话的真假,手一松,杨咏信跌落在地,手脚乱挥打翻了铺满扑克牌的小桌子。
“谁让你干的?”何四海低头不带感情地看着他,如看死狗。
“咳咳咳…是姜家…咳咳…呕呕呕……”杨咏信委顿在地,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捂着嘴,不停地咳嗽干呕,“姜家…咳…,天虹公司那个姜家,咳咳咳咳,他儿子跟你儿子有仇,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何四海也不多问,拿起杂乱办公桌上的电棍,颠了颠,这个动作吓得雷电法王杨咏信惊恐不已,小姑娘躲采花大盗似地往角落挪着屁股。
“别别别,我什么都说了,真的我知道的都说了,院长让我们去学校抓人,我们就去了,我也不知道何所有是您的儿子,我们只是按上面的吩咐办事,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何四海挥动电棍,风声飒飒。
杨咏信使劲地摇着手,“对了对了,姜家的保镖还来过,他叫马彪,还跟着个年轻人叫金林森,金林森和你儿子打过一架,被你儿子打怕了,流了好多血,马彪,马彪他踢了你儿子一脚,你儿子飞出去好远,然后他们就走了,其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放过我放过我……”
“带我去找院长。”
“是是是。”杨咏信愣了愣,不用挨电棍打了?随即大喜,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弯着腰不敢伸直了,一尊彪形大汉哈趴狗似地带路,不管躺地上呻吟的兄弟了,“院长在前面的楼里,我马上带您去。”
精神疾病康复中心办公室。
院长是个中年男人,脑袋中间秃了,四周不多的头发都朝中间梳,他普通身材,人不胖,也一周锻炼两次,可能到了年纪,脸上老出油,油腻中年嘛。
他人不油腻,作风正派,对外。
对内,他作风强硬,这一点,他那个子高高,皮肤白皙,包臀裤下从不多穿一片布的秘书最有体会。
他大名杨伟,生下来时的年代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名字了,后来街头巷尾的墙上啊电线杆上啊狗皮膏药似地贴满了治疗性病的广告,他自然逃不了阳痿的外号。
至于真痿假痿,女秘书也最清楚。
此时,杨伟龙飞凤舞地在一份改造老病房的文件上签了名,合上万宝龙钢笔,将文件交给趴在桌边敞开白色衬衫领子露出深长事业线的女秘书。
“晓丽,周末你老公在家吗?”杨伟戏谑地问道。
“在啊,怎么了,找我老公有事么?”女秘书晓丽一本正经的说道。
“装,再跟我装,铁榔头无情,到时候哭爹喊娘别怪我不放过你。”杨伟脸上的油光又亮了些,他感觉脸上的油量和他的荷尔蒙成正比,紧要关头总是乱冒。
“说什么呢,唉,手往哪儿放呢,我可是正经人!”晓丽欲拒还迎,缩了缩细腰,却挺了挺胸脯。
“正经人?你不写日记吧,我也不写,谁还不是正经人?”杨伟一脸肃然,手上不停,轻拢慢捻抹复挑。
“别这样,大白天的不好,哎呀,别闹,当心人来看到了。”晓丽去推他,手一滑,没推开,人却落到了他怀里。
“就你骚,跟我装清纯哈,谁来敢不敲门,我开了他……”
哐!
门开了。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