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强闯精神病院
“这车开的,逃难啊。”大门保安嘿嘿笑着露出抽烟熏黄的牙齿,看到来人长手长脚面似不善的样子,猛吸了一口中南海,烟头迅速燃烧,直烧到了过滤嘴,他才丢下烟屁股,抬脚碾了碾,有些小瘸地走上前两步拦住了。
“你找谁?”
“何所有在哪儿?”
“找何所有啊,你跟何所有什么关系?他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会主动攻击人,很危险的,正在我们康复中心做治疗,不能见人,见人会引发病情反复,加重他的症状,治起来就更难了,所以我们中心有规定……”
何四海一把揪住保安的领口抓了过来,逼问他道:“何所有在哪儿?”
保安脸涨得通红,右手摸向腰间的硬黑胶短棍,怒道:“你想干嘛,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告诉你,我们有摄像头,敢动我一下试试,告你破坏社会治安关你几年信不信?”
何四海手臂一扬,胳膊上条条流线型肌肉显露,揪着他的领口举了起来。
保安一百四五十斤的人双脚离地乱蹬,悬在空中,握住短棍的手停住了,不敢乱动,他活了几十年,不是气血上头的年轻人,看门拦拦老弱妇孺还行,硬刚能不费力地举起他的人,他又不傻。
“何所有在哪儿?”
“后面后面重症区!”
何四海不看他一眼,随手像丢死狗似的将他甩在地上,抬腿阔步,撞开空气走进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重症区门房里,烟雾缭绕,杨咏信正和赵大宝,杨三三个人斗地主打发时间。
“对二,要不要?”杨咏信叼着烟,烟雾掠过他的粗犷的面庞袅袅直上。
“这谁要的起,杨哥你继续。”赵大宝看了看手上的两个炸弹,忍住了炸死他的冲动。
“真不要?你这地主叫的,对二都要不起,玩个毛线啊,不要我牌出完了啊。”杨咏信喷了口烟。
“啊,出完了,这么快,要要要,炸弹,四个六!”
“杨三你特么的脑子有病啊,我们一伙的,大宝才是地主,炸老子干什么,缺心眼啊!”
手机铃声响起,“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你再买不回来,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杨咏信拿起桌上的手机,“喂。”
“杨哥,不好了,有个男人来找何所有,已经去你那里了!”
“那你拦住啊。”
“拦不住啊,我骨头都快被摔散架了!”
“草!”杨咏信摔掉手上的牌,对两个小弟笑道:“有好玩的事了。”
“哥,你打牌啊,丢了干嘛。”
杨咏信骂道:“打个屁打,都放下,有人来找何所有,把我们保安都干趴下了,你们悠着点!”
“草,谁敢闹事,走,我们去收拾他!反了天了,这是什么地方!”
杨三丢了手上的扑克牌,气呼呼转身走向外面的门,抬手正准备开门,哐的一声巨响,铁门像被冲城锤狠狠砸过一样,从外面飞了进来,一下子砸翻了杨三,他半边脸又青又肿,鼻血直流,糊了满嘴,倒在地上嗷嗷喊痛。
门外走进一个胡子唏嘘的中年男人,面庞棱角分明,一双眼睛十分狭长,似裹挟着凶煞之气,一言未发就镇住了屋内的人。
“你是?”杨咏信壮出常人一两圈的身躯紧绷着,如临大敌,小心翼翼的问道。
“何所有在哪儿?”
“你是何所有家人是吧,来来来,跟我来,何所有在后面病房里,你早该来看看他了,应该对他的治疗有好处。”
赵大宝热情地说着,打开了通向后面重症区院子的铁门,回头走近了何四海几步,侧身,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四海毫不迟疑地经过赵大宝,走向铁门。
赵大宝的腰更弯了些,垂着手摸到了凳子。
“呃嗷——”
一声惨叫后,接着响起骨肉撞击坚硬东西的沉闷声音,赵大宝撞上了墙壁。
何四海如刀劈斧削的脸上一片漠然,看向杨咏信。
杨咏信背靠办公桌,腿肚子有些颤抖,背后的手刚拿起的电棍,老老实实地摆在身前,尴尬地不知道怎么放好了。
马勒戈壁的,这个男人还是人吗,一脚把体重一百六十斤的赵大宝踹离了地面,像被癫狂的斗牛顶过一样,飞出几米远撞在墙上,那骨头撞断的喀嚓声他都听到了!
“三楼!何所有在三楼,从那边上去!”
杨咏信表情狰狞,看着何四海一脚跨上五级台阶,两三脚消失在了楼上,“孙贼,够猛,呵呵,看那个胖女人怎么虐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我雷电的滋味了!”
三楼楼梯口,那个坐在台阶上,膘肥体壮的蠢妇人一见来人,霍然站起身,小山般的躯体挡在钢筋铁门前。
“让开。”
何四海难得地认真起来,眼前庞大的蠢妇人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他多少年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他上身向前倾斜,双臂稍稍张开,两肩尽可能地向前向上提,两片阔大的肩胛骨突兀地隆起,后背从肩膀到臀部的肌肉印出衣服,在并不紧致的衣服上凸显出流线型的线条,拉伸出惊人的力量感。
整个人如同绷紧的牛角巨弓,被人拉成满月,手颤颤巍巍的似乎下一秒就支撑不住,爆发出澎湃的力量!
那小山般粗壮的妇人又蠢又聋又哑,不能与人正常交流,理解不了何四海的话,但她能看到何四海作出架势的身体中蓄积了暴烈的力量,两只粗肥如老树桩子的腿向两边一分,怕有一人合抱的腰往下一沉。
论形体给人的视觉冲击力,何四海对上她,恰如蚍蜉撼大树!
拉弦的手松了,何四海眨眼间掠上了三楼楼梯口。
速度极快,快到那蠢妇人反应不过来,两只大腿般肥硕的手臂没来得及夹住何四海,被他侧身一靠,肩头撞入了她肉山似的怀里。
何四海的肩头陷入了一堆松软的肉里。
那蠢妇人扛住了巨大的冲击力,身躯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大脸盘子涌上了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