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女儿的后半辈子交给你了
“叫我女王大人！”裴胭脂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振出来的，带着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高贵感。
在这种巅峰上位者的声音面前，何所有不由得感到自己卑贱如蝼蚁，膝盖晃悠，两腿发软，有那么几秒钟，产生了跪下膜拜的冲动。
不过他毕竟是过肩龙何四海的儿子，稍一晕乎，很快清醒过来，他想到狗东西对裴胭脂过分到头的恭敬，甚至可以说是惧怕，又想起林长明猜测的，她或许有某种魅惑人心的技能。
林长明坚持认为裴胭脂是老女人，而他看到的却是倾城倾国的大美女，会不会自己被她魅惑了，而不自知，她操纵了自己的感知，实际上真正的面容是个老女人？
就像有人猜测地球是一个高等级文明的网络游戏，作为被操控的地球人，只不过是高等文明的玩偶，不可能判断真假。
何所有也辨别不了，人生如戏，管他那么多，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他一脸肃然地说道：“是的，女王大人！”
裴胭脂捂着嘴娇笑个不停，胸前丰腴的白肉颤颤巍巍，场景壮阔好似雪崩，风情摇曳，摇得何所有神思不属，某种生命力旺盛的虫子上了脑，忘了问裴胭脂她是什么身份，关在精神病院都能让狗东西惧怕的人物，该是什么身份，他越发好奇了。
午饭，何所有允许林长明喝了点汤，吊着他有气无力的衰弱状态。
林长明喝完汤后，脸上褶子里泛着红光，“小子，想不想学真正的分筋错骨？”
“想。”
老东西坑了他一把，差点让狗东西废了他两只手，何所有原本就打定主意，给老东西放一天假可怜可怜他，明天逼迫他教真本事，不教就打断手指，反正林长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我教你。”林长明郑重说道。
难道是因为他给了老东西汤喝，老东西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认为他是个好人了？
以老东西的磨炼了几十年的老奸巨猾，不可能吧。
“怎么，你良心发现了？”何所有不信他，还得小心翼翼地提防他使坏心眼。
“记住，和我这种人谈良心，是你的愚蠢。”林长明教训了他一句，接着说道：“有条件，就看你敢不敢答应了。”
“呵呵，天上果然不掉馅饼。”何所有嘲讽了一句，“说吧，又准备怎么坑我？老东西，注意下形势，惹火了我，我一个没忍住弄死你，精神病人杀人可是不犯法的。”
林长明没接这话茬，自顾自的说道：“你有坏人心，没有好人病，聪明劲头尚可，心性更佳，是个可造之材，孙孝白的风采你看到了，你觉得如何？”
何所有实话实说，“是条人物，有书上说的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质。”
“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不过是枭雄必备的气质之一，你知道他和你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林长明上身前倾，老朽残躯生发出咄咄逼人的威慑力。
何所有也不能示弱，一边提防着他翻脸，一边挺身，针锋相对道：“你说。”
“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一个下雨的晚上，他和几个二流子在街头起了争执，边上还有个缩着身子的小姑娘。”
“也许是打抱不平，几人推着推着打了起来，他那时还是个愣头青，全凭气血，打架生猛归生猛，却毫无章法，打倒了两人，被一个没分寸的二流子划了一刀。”
何所有接话道：“比我差，我和流氓打架没被刀划过。”
“不错，你的身手比他那时强多了，听我继续说，被划了一刀，半边身子染了血，他不怕痛，好像也不怕死，反而莽撞地冲上去夺刀子，又被捅了一刀，第三下他用手抓住了刀刃，生生抢到了刀，一身是血，追着几个二流子喊打喊杀。”
何所有点头，“够血性。”
“你能做到？”
“没试过，或许可以。”何所有无所谓的说道，没必要为了证明不怕死让人捅几刀。
林长明对何所有的回答不以为然，“没被人捅过，你不会体会到那种感觉的，当年他唯一比得过你的，大概只有这种心性了，是我一手培养成就了他，如今说句话，别人都要抖一抖，想不想成为他那种一言一行都让人望而生畏的人？”
“看这架势，你是要收我为徒的啊？不怕我学成了也从你背后捅你一刀？”何所有有些心动，但忍不住讽刺他。
林长明摇了摇头，疲态尽显，“他背叛我是有利可图，你背叛我能图谋什么？我什么也不剩下了。”
何所有琢磨了一会，说道：“条件呢？让我帮你报仇，对付孙孝白？这是我前几天和你谈判的条件，哄你玩呢，你不信，现在反过来对我说，我刚见识到了孙孝白的风采，让我去对付他，呵呵，说实话，不敢。当然我也可以假装答应你，你也不信啊。”
林长明很满意的样子，“勇于承认不敢，至少比逞强好一些，我不让你对付孙孝白，只盼望你有出息后，照拂照拂我女儿。”
何所有好奇道：“把你女儿托付给我？我怎么感觉所托非人啊，你干脆把那《玄臂篇》交给孙孝白得了，看他的样子，对你一个糟老头子待遇也不差，他也不至于出尔反尔，你女儿的下半辈子有保障。”
林长明冷森森地说道：“小子，你知道什么是气吗？”
“气功，真气？”何所有问道，莫非《玄臂篇》是炼气的秘籍？
林长明眼部的一团褶子直抖抖，“想一想，弄你进精神病院的那个人，姜家是吧？他打断了你两条腿，弄瞎了你的眼睛，把你关在精神病院直到死，你觉得怎么样？”
何所有撇撇嘴，迟早得弄死姜风发，“不怎么样。”
“这不算完，还夺走了你的家产，抢走了你的女人，然后他告诉你，交出宝贝，不然弄死你的女人，你甘心？《玄臂篇》交给他，我就一败涂地，输得彻彻底底，这是一口气，一口宁死不屈的气，你懂不懂？”
何所有看他密布刀疤皱褶的脸上红光焕发，跟回光返照似的，试着把自己代入林长明的身份，而后长舒了一口气，低声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