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野狐公馆
何所有按照林长明传授的手法,两手大拇指分别掐入苟冬喜的两腕中,抽筋错骨的剧烈痛疼将他淹没了,他嘶喊着无力反抗,稍稍一动,痛疼便加剧几分。
何所有厉声喝道:“让人开门,不然废了你两只手!”
苟冬喜脸上威严的八字法令纹也扭曲变了形,两撇胡子一抖一抖的,两眼凶光暴绽,他吃力的说道:“小兔崽子,跟我装疯卖傻,你有种废了我试试,知道你惹的人是谁吗?我今天就让你沉江里去!”
“让我沉江?行啊,看来是不够痛苦啊!”
何所有山根皱起,双手拇指加力,苟冬喜起初还能咬牙坚持,等到何所有一次次的加力,双手青筋暴起,他终于承受不住了,呻吟着似乎在求饶,只是含含糊糊听不清楚,何所有的拇指松弛了一些,好让他说出完整的话来。
“行行行……我放你走,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小子,算你狠!”
何所有似乎闻到了自由的气息,说道:“赶紧喊人开门,别废话!”
“好好,我喊人!”
苟冬喜没脾气的说道,忽然他被何所有拿住的双手一扭,挣脱了何所有的掌控,紧接着手掌一翻,两只手眨眼间拿住了何所有的手,两只大拇指也掐入了他的手腕里。
时隔数日,何所有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抽筋的痛苦,像整个人的痛脚被人拿在了手里,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苟冬喜扭曲的面部肌肉恢复如初,威严毕露,中间转换之快之自然,简直是天衣无缝。
原来他一直在演戏,装出被何所有制服的痛苦样子,在何所有满心以为可以脱离苦海离开精神病院时,将他的希望无情打碎!
“我也问问你吧,滋味怎么样?”他那精修过的两撇胡子随着说话的节奏一下一下的跳动。
何所有明白之前为什么会觉得奇奇怪怪的了,不是因为在精神病院找什么劳什子《玄臂篇》,而是老东西林长明顺势坑了他一把,演的一出好戏,使狗东西确信《玄臂篇》藏在这里,他也算计到了自己会利用狗东西的迫切心理出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要么是狗东西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不惧分筋错骨手,要么就是老东西林长明没教他真本事,糊弄了他,在林长明身上练手的时候,也是假模假样装痛苦!
不管哪一点,都算被老东西坑了,防不胜防,姜还是老的辣!
两条手筋抽痛,何所有浑身冷汗不要钱似的往外冒,他咬牙憋着痛,没有嘶喊出声,扭头盯着轮椅上的林长明,两眼通红像吃人的野兽。
林长明仰头嗬嗬嗬嗬的大笑,脸上密布的皱纹和伤疤荡漾开来,“小子,技不如人不要怪别人,你还指望我是个好人不成?你看苟冬喜的手法如何?我也教过他的,狗咬狗一嘴毛,啊哈哈哈哈。”
苟冬喜的浓眉大眼弯了几分,笑容中狠辣尽显,一字一句的说道:“老爷子您不但教过我,还拿我练了几年的手,我这幅嗓子可是养了两年才好的,您提携了我一把,我也给您干了不少脏活,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如今我们算两清了吧?”
林长明破风箱的嗓音又嗬嗬起来,“好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狗东西,你前途无量啊,那我再大方的送你一程好了,看你们两只狗咬来咬去,最后谁胜谁败!”
苟冬喜不自禁地面露喜色,威严的眉目飞扬,“您是说,把金库钥匙和《玄臂篇》交给我?”
“苟冬喜,放开他。”
这时,边上传来一句语气平淡的声音,像两人日常的对话,毫无威慑力,苟冬喜却像得了皇帝的圣旨一般,想也不想,丢烫手山芋似的松开了何所有的两只手。
照吩咐做完后,苟冬喜起身面向那边的铁门,深深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毕恭毕敬的说道:“打扰到您了,十分抱歉,我一定小声。”
“别动他。”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拥有金口玉言般的力量,苟冬喜点头哈腰的答应了,弯腰静静候着,过了一会,那边的铁门没有话传出来,他才转向林长明,压低声音说道:“老爷子,您继续。”
林长明对苟冬喜的狗腿子行径习以为常,他一个半截入土没有希望的老东西倒是不怕边上的老女人,自然地说道:“《玄臂篇》你别想了,金库钥匙我告诉你在哪儿,你去我野狐公馆找,我藏在那没挪过地方。”
苟冬喜浓眉紧皱,“野狐公馆?您之前是常住那儿,可现在董事长和小姐还在里面住着,不知找了多少遍了,老爷子,您不是坑我吧?我去找金库钥匙,董事长得剥了我的皮。”
林长明不屑地说道:“不是要和我联手干翻孙孝白吗?怎么,这就没胆了?”
苟冬喜说道:“我的胆子您一向知道,董事长为了找钥匙,几乎快拆了野狐公馆,挖地三尺也没找着,您总归得告诉我钥匙藏哪儿了吧,不然没头没脑,没法找啊。”
“也是。”林长明摸了摸花白的山羊胡,“入于左腹,获明夷之心,于出门庭。这是《周易》明夷卦中的一句,钥匙就在里面,你自己琢磨吧。”
苟冬喜大喜过望,容光焕发,只是心仍有不甘,试探着问道:“找着了金库钥匙,我也不是董事长的对手,老爷子您既然想看狗咬狗,不如把《玄臂篇》也交给我得了,我收拾了董事长,给您报仇!相比于我,您更恨董事长才对。”
林长明挥了挥手,“走吧,对付一个人,诡计从来比武力更好用,《玄臂篇》别想了,你也练不出息,可以喊那白眼狼过来了,我会跟他说,我把藏《玄臂篇》的地方告诉了你。”
苟冬喜比了个大拇指,“老爷子您真是诡计多端啊,来的时候董事长就和我说了,您的打算,全给董事长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