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奄奄一息的敌人,才是好敌人

  何所有把被单撕成一条一条的,小心翼翼地捆住了林长明的手,就让他被书架压着,放心。
  林长明接受了何所有的条件,答应教给他分筋错骨的本事,并试图争取优待,至少捆缚在轮椅上,被何所有一口拒绝了,他清楚何所有忌惮他,不敢稍稍放松,只好难受地躺在地上。
  当然这并不是最终待遇,即便确认林长明已经没有反杀的能力了,何所有还是饿了他几天,饿得他浑身无力,吊着命才算万无一失。
  那个看门送饭的粗蠢妇人从窗户里看到了这间豪华囚牢的主人被虐,也无动于衷,不知道是不在乎林长明的死活,还是因为太蠢才没有反应。
  这几天何所有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快乐,一天四顿好吃好喝的供应着,与裴胭脂的感情也迅速升温,她对何所有设计制服了林老狐表现出极大的震惊与崇拜,眉眼之间含情脉脉,一颦一笑都妩媚动人。
  她保持半天换一套一天三套衣服的频率,将她那让人流口水的曼妙身材展示给何所有欣赏。
  刚开始的衣服偏向保守,露肉不多,尽显高贵优雅,像万人瞩目的贵妇,后来渐渐大方起来,着重凸显身躯上令人瞠目结舌的线条,尤其是那磅礴圆润的美臀,和胸前两座白花花晃眼的雪山。
  何所有甚至有些乐不思蜀了,一边跟林长明学武艺增长实力,一边和妖女色授魂与打情骂俏,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只是每次午夜梦回,他都异常清醒,明白被困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他的人生不应该止步于此,他应该拥有万花筒般灿烂的人生!
  首先,他要自由!
  他要回学校,他要学习,他要高考,他要走上人生巅峰,然后去娶朱玫红。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个渣男,一见色就起意,看到裴胭脂,就想和她过没羞没臊的日子,想到朱玫红,就想和她卿卿我我双宿双飞,还有他忘不了的奶茶店老板娘……
  这么久了,他没回家,何四海他大爷的就没发觉不对劲吗?也不来找找他,喝酒喝死了吗,他心里大骂何四海一万遍。
  骂完了还不解气,起床练习分筋错骨手。
  林长明说分筋错骨的前提是摸筋摸骨,你得先对人身上的筋骨了如指掌,比如分筋,一交手,就能将那条筋拿在手上,讲究一个快准狠,或掐或按或戳或捏,种种手法使出来,让对方痛不欲生,瞬间失去反抗之力。
  做不到快准狠,只能分筋不会动弹反抗的人,得先将人打倒拿下,那就沦为折磨了,各种酷刑多得很,苦练分筋干什么?
  但是练习分筋,还得从不会反抗的人身上练起,这门手段,一个人瞎练没用,必须找人试手,千百次的练习,熟能生巧,没有捷径可走。
  林长明慷慨大方地贡献出了自己干枯的残躯,给何所有练手,这让他刮目相看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他琢磨着是不是老东西耍什么阴谋诡计呢,还是真变态,不但喜欢虐人,也喜欢被人虐,听闻他人的痛苦或者自己感受痛苦,都能使他爽快?
  老东西不藏私,他也不好辜负老东西的一番美意,心情愉悦地在老头的身上练习分筋错骨,报复回来了前几天受到的苦楚。
  何所有下床捏了捏手掌,手指节噼里啪啦地响,他踹了一脚地上的书架,“老东西,你没睡着吧,来,我们练练,我的分筋错骨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这次林长明没有配合,没好气的说道:“小子,你得先扶我到轮椅上!”
  “想得美,你以为你主动配合我就放过你了?”
  “我饿得半死不活的,是你的对手?”林长明虚弱得很,说话已经没什么气力了。
  何所有相信饿了几天的老骨头对付不了自己,但仍旧不愿意松口,毕竟小心无大错,万一老东XC了什么杀手锏呢?
  林长明真使出了杀手锏,“行,小子,老子拉在裤裆里,你受得了臭味也行!”
  草!这谁扛得住!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之一,给老人尊严是四有青年待人接物的良好品德,何所有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年轻人,当即答应了林长明的祈求,给他松了绑。
  老头疲乏不堪,爬不上轮椅了,何所有怀着戒备,热情地扶他坐上了轮椅,推他到了卫生间,并贴心地关上了门。
  他猜老头应该还有点自我生理能力,总不能跟进去让他没脸,失去尊严吧,拎着椅子守在外面。
  守在外面就算了,为什么要拎着椅子?
  呵呵,万一老东西要整什么幺蛾子,挥椅子砸上去!对待敌人要像西伯利亚的风雪般残酷!
  林长明是个俊杰,没有辜负何所有的信任,没一会出了卫生间,气色更差了,大概是解手太费力。
  何所有很满意,奄奄一息的抽筋林,才是好抽筋林。
  是时候开始练分筋错骨了,凌晨的精神病院,又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
  练了个把小时,何所有将林长明的双手反绑在轮椅靠背后,轮子拴在书架上,才安心躺回床上睡觉。
  第二天,事情起了变化,有人找来了。
  与何所有无关,来找林长明的。
  铁门外,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概是四十来岁,身材极高,该有一米九,步伐极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仿佛空气自动为他让道。
  他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子两侧深深地刻着两道八字形的法令纹,愈发显得不怒自威,两撇胡子精心修剪过,像贴纸似的,一丝不乱地贴在嘴唇上方,看起来十分古怪。
  他看着铁门里轮椅上的林老狐,因为太高了不方便交流,只好蹲下来,仍能与轮椅上的林老狐持平,他一笑,唇上的两撇胡子便往上一翘。
  “老爷子,别来无恙,您气色很差,这边没照顾好您?真对不住了,我等会去收拾他们,给您出口恶气!”
  林长明即便饿得半死,与何所有说话时也没有愁眉苦脸,和以前一样,时常带着笑意,尽显老枭雄的风采,但一看到铁门外气势惊人的男人,立即拉下了老脸,层层叠叠的皱纹和刀疤齐齐垮了下来。
  “假惺惺的狗东西,我迟早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