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他从未见过有如此美若天仙之人
过了一二十分钟，何所有等痛苦稍减，满腔愤慨地吃完了剩下的食物，他双手撑着床下地，脚一落地踏实了，自脚踝往上的小腿便不住地抽痛。
他摔倒在地，双手扒住床沿要起来，脚上却使不上力，只好仰面躺着，休息了一会，索性也懒得起身了，趴在地上以手当脚，匍匐前进。
出了书房是客厅，比书房更大了一圈，中央摆半圈着黑色皮质沙发，沙发前有张考究的茶桌，对面墙上挂着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茶桌上水咕嘟嘟烧开了，那万恶的老头提起水壶泡了一壶茶，香气蒸腾四处流溢，他高高吊着茶壶，黄褐色的茶水飙射而下，冲进茶杯里，手一抖，水线断了，旋即飙出，射入另一个茶杯里，一滴也没浪费，他放下茶壶，扭头笑道：“来，喝茶。”
何所有板牙磨得嘎吱嘎吱响，“喝一杯再挨一次打是吧，mmp的！”
老头不置可否，自顾自啜了一口茶，咂了咂嘴，美滋滋地晃了晃脑袋，眯起眼睛一老脸的享受。
何所有真特么想一铁锤砸他脸上，可惜力不如人，他爬到桌边，背靠沙发坐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心情品味茶好不好喝，问道：“老东西，这是哪儿？”
老头小口小口地啜着茶水，悠然自得地说道：“精神病院。”
何所有撇撇嘴，“你特么精神病院过得像老年退休生活一样，美不死你？”
老头轻蔑道：“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不过以你的年龄，即便脑子有病，也不至于进来这里吧？”
“牛逼人物，待遇自然不同。”
老头点了点头，花白的山羊胡子像锄头锄地，“这句话倒是不错，所以我这种牛逼人物，进精神病院，待遇自然也不同了。”
“吹得一嘴好牛逼。”何所有舌头在口腔内卷了卷茶水，滋味确实不错，“姜风发给你多少好处？我不认为凭姜家的势力能请得动你这尊大佛啊。”
“是姜家弄你进来的？”老头一语中的。
何所有反问道：“不是姜家请你来的？”
“你觉得他要害你进精神病院，有必要给你配这么高档的病房？”老头也反问他。
何所有一口茶水喷溅而出，差点淋湿老头的满是伤疤皱纹的老脸，他气道：“那你特么的吃多了撑的要来整我啊？真是精神病啊！”
老头笑成了眯缝眼，“我是不是精神病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你现在有没有精神病，你最后都会变成精神病的。”
“老东西老见识。”何所有刺了他一句。
老头也不生气，呵呵地说道：“小子你倒是胆大，这么快就忘了痛？是脑子不好使还是天生神经大条？”
“你管我，别得意，过几天就有人来打断你这一身老骨头。”
何所有嚣张跋扈地说道，何四海几天没看到他回家，肯定会去学校找他，他对何四海有信心，杀进来轻而易举，这该死的老头也敌不过他三拳两腿。
“呵呵，拭目以待。”老头并不在意，“提醒你一句，我叫林长明，你不妨再叫一句老东西试试。”
没必要和精神病顶牛，自己又不是精神病，何所有切了一口，默默地坐那儿看新闻，看完了早间新闻，回想起来竟然没记住任何一条新闻，他满脑子想的是怎么逃出去，怎么报复回来。
又默默坐了半个小时，何所有试着站起来，两条小腿依然抽痛，忍着勉强站得稳，长久待在室内，憋得难受，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一样，蹒跚着到了阳台。
是的，这间豪华精神病院病房或者说监狱，居然是特么的有阳台的，阳台四周用间隔细密的钢筋围住，再辅以铁丝网，当真鸟飞不进。
阳台正对面是青翠的山林，小山不高，山下蜿蜒着进城的省道，在远处是一片建筑工地，吊塔忙碌，工人如同蚂蚁来来回回地卖着力气。
往日再平常不过的场景，现在居然可望不可即，他想起裴多菲那句著名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看久了窗外的自有，何所有疲倦了，睡意袭来，他转身要回去睡觉，转到一半，人呆在那里，像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
因为他看到了一副绝美的画面，不，确切的说，是一个绝美的女人！
阳台对面是别人的阳台，那里立着一个风姿绰约的绝美丽人，正望着他，更要命的是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何所有的心脏砰砰乱跳，不，是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地狂跳，他坚实隆起的胸肌似乎都束缚不了狂跳的心脏，被撞击得澎湃起来，他像被施了定身咒，不，应该是定魂咒！
他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绝美丽人看，那副嘴脸仿佛几百万年没见过女人的痴汉，但他日常就能见到不少漂亮的女人，所以眼前女人的魅力简直特么的爆表了！
小时候他妈教他背的《洛神赋》映入脑海，他书呆子似的念了出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然后那丽人向他招了招手，她的手秾纤得衷，如同白玉散发光泽，挥在空中，像敲碎了时间的绳结，将何所有从呆滞中唤醒了。
也许是自由的渴望太过强烈，所以一个足够美好的事物出现在他面前时，给了美感加成，不过清醒过来的何所有显然是不太认同的，眼前的女人美得惊心动魄，他从未见过有如此美若天仙之人。
天仙说话了，婉转动听，软绵绵，糍糯糯，她说话时眉眼也随之微动，那妩媚却又羞涩的情态，像是害羞，像是撒娇。
“小哥，可以帮我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