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到底怎么惹姜少了

  何所有的胳膊被金林森小腿流出的血染红,扭打缠斗中身上也不免沾上了,鼻血糊满了脸,再加上一块块的淤青红肿,整个人看起来狰狞可怖如恶鬼。
  “何少,我那一脚你承受不住的,别做困兽之斗了,苦捱什么,你是在耗费生命力。”马彪铁塔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出手,堵住了何所有去追金林森的路。
  何所有五官扭曲,挣扎着坐起,不住地喘着气,却始终仰着脖子,毫不畏惧地和马彪对视,他这时才有空闲回味马彪那踢得他离地飞出数米的一脚,力量沛然,让他生出不可阻挡的感觉,但他仔细感受身体,并没有受到严重的损伤。
  此时的苟延残喘,基本上是虚弱的身体经受不住高强度消耗的缘故,和他那一脚没多大干系,他细想起来,那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不是用脚尖踢的,似乎是用脚背一铲一抛,将他抛飞了。
  姜风发老爸是本市头面人物,花钱给唯一的儿子顾的保镖,没理由是个花拳绣腿的样子货,马彪的实力肯定不赖,他一脚踢来声势浩大,却没造成损伤,为什么?
  何所有想来,难道是他放水了?
  很有可能,为了完成姜风发交待的任务,他必须出手,给姜风发出气,而且还要大打出手,所以他那一脚看来凶猛的一批。
  那么放水的理由是什么?顾忌自己?一个没成年的孩子?何所有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他吃的饭是靠拳头换来的,没必要怕他,那他顾忌的人只能是何四海了!
  考虑明白了这一节,何所有紧绷的神经不由松懈了,身上面前崩起的肌肉也随之松弛,脊椎弯曲,肩膀塌下,整个人萎靡了,他知道今天的战斗结束了。
  外在威胁一旦解除,虚弱感便潮水般袭来,他越发晕乎乎的了,眼中的世界模糊扭曲起来,渐渐化成了白茫茫一片,马彪庞大身躯上套着的条纹病号服像催眠的工具,条纹波浪般扭曲,他眨着眼睛想看清楚,却扭曲得愈来愈离奇。
  他不知道坚持了多久,眼皮沉重像挂了秤砣,倒在了地上。
  马彪也颇为满意他的识趣,没让他白费功夫,与狠人为敌,要打断脊梁骨不假,但如果狠人有个更狠更牛逼的老爸,与人为善才是上上之策。
  真要弄残他,何四海那种草莽枭雄不找他玩命他名字倒着写,拿保镖的钱,干拼命的事,傻子才干。
  “你能不能走?”马彪看着地上落魄丧胆沾满血污的金林森说道。
  “你特么终于倒了,我要弄死你!”金林森洁白的牙齿间丝丝地逼出话来,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他拖着仍旧渗血的腿爬向何所有,王八蛋偷袭扎他小腿,他要弄死他,不弄死他不足以平息他的满腔怒火!
  马彪皱了皱粗黑的眉头,什么东西,刚才像狗一样的爬到他身后躲着,现在看那不要命的小子晕睡后,打不了你,你又找回了胆子是吧?
  他弯腰单手抓住金林森后背的衣服,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夹在腰上,转身走向小屋。
  杨咏信见识到了马彪的实力,一改拿钱办事的假客气态度,真心佩服起马彪来,马彪人没到,他已经殷勤地打开了铁栅栏门,微微弯腰将马彪请了进来。
  “马哥,你这功夫牛逼大发了,兄弟佩服,咋练出来的?”杨咏信粗犷的脸浮现几分谄媚之色。
  马彪松手把金林森丢地上,笑道:“杨哥说笑话了,这点蛮力比不上杨哥啊,我可听说杨哥的手段是市里的一绝啊,改天请杨哥吃个饭,当面请教一下,希望杨哥一定捧场,给兄弟个面子。”
  “马哥太客气了,我们兄弟谁跟谁啊,怎么能让马哥破费,我请,必须我请,马哥你别跟我争,跟我争就是不拿我当兄弟,今晚上怎么样,马哥有没有空?”
  “还说我客气,杨哥你比我客气多了,这样搞的我不讲礼似的,那我可说好了,这次拗不过你,你请,下次我请回来,行不行?别说不行,不行兄弟没得做,我拍屁股走人!”
  说着,两个魁梧的汉子互相扶上了手,没见过两次的人,亲密得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似的。
  金林森小腿肚上一片血肉模糊,稍微帮他包扎了下,马彪扶着他走了出去,送他去医院做进一步处理,然后要赶回去向姜少复命了,仔细描述何所有的惨状,以解姜少心头之恨,回去晚了,姜少发起火来,说话可不好听。
  杨咏信热情地送他们到了门外,大力拍着胸脯,啪啪啪地保证,“马哥的事就是我杨咏信的事,何所有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我一定帮马哥好好修理,马哥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马彪欲言又止,只能点头表示承他的情,心里不是滋味,mmp的,老子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放个水,卖个面子,你丫挺的别搅和了,何少要有个三长两短,搞出事来,何四海来找我,我特么找谁说理去?
  他有心让杨咏信别太为难了何所有,不好说出口,金林森在边上,万一他回去和姜少一报告,那就坏事了,凭姜少那不讲情面的凉薄性子,自己讨不了好去。
  他就不明白了,姜少哪来那么大的怨气,非得整治何少,居然还说动姜大老板,大人对付小孩已经很不顾面皮了,使出如此狠辣手段,未免太过无耻了。
  这些话心里想想,说是不能说的,姜家人刚愎自用,听不进话,徒惹一身晦气,反正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管不了那么多。
  金林森憋不住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在领头的马彪没做出表示的情况下,愤懑地说道:“杨哥,谢谢了,何所有这王八蛋卑鄙无耻,你是不知道,他逼得我们姜少都不敢去上学了,我们姜少恨得他牙痒痒,请杨哥一定好好招待他,他越是吃多了苦头,我们姜少越是高兴!”
  杨咏信好奇道:“那小子到底怎么惹姜少不爽了,学都不上了,我记得姜少也是高三吧,个把月高考了,多大的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