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母爱的味道
能不明白吗？她大学有个室友是个很会玩的女孩子，给她普及过各种小道具，什么香肠香蕉黄瓜茄子，甚至是酒瓶！她当时听得浑身发烧，一张脸红艳艳，怕人看见掀起被子蒙住脸，六月天里热炸了快。晚上做了个迷离销魂的梦，第二天春水汤汤，偷偷摸摸洗了裤子。
老师问香蕉这么用，真难到了何所有，如实地告诉她正确用法？脑子有坑啊，他只好敷衍了。
“用啊，香蕉皮当面膜敷脸用，据说效果不错，敷完皮肤会光滑。”
朱玫红看他一本正经的解释，还以为真的，那她一顿胡思乱想岂不是太过分了，误会了孩子的话，作为教书育人培养孩子正能量的老师，往歪处想，真是失职。
她白嫩得发光的脸上红了红，幸亏眼前的孩子单纯，没看出来，不然太丢脸了，她又一想，香蕉皮敷脸真能光滑皮肤的话，晚上可以试试。
“别管香蕉了，你自己吃，你仔细想想，你想过怎样的人生？去工地，进工厂，卖力气活？或者整天无所事事，这里弄几个钱那里借几个钱，去网吧玩游戏？ktv酒吧台球馆到处转悠，成为一个社会小混子？你想想。”
何所有沉下心，脑中浮现出画面，他在毒辣的太阳底下搅拌水泥，扭钢筋，砌房子，浑身黑油油，肩膀晒得一块块脱皮。
又或者一天到晚十几个小时坐在工厂流水线上，机器声嘈杂刺耳，他十年如一日地重复着一个简单的动作，成为厂房里的螺丝钉。
要不然就是游手好闲，四处游荡，干坏事骗点钱，成为像今天被他打的彩虹头和光头一样的二流子。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沉默了片刻，何所有坚定的说道：“不，我不想那样活，我想走上人生巅峰，住别墅，开豪车，成为人人敬仰的人，娶老师一样美貌的女人当老婆！”
“好！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志向，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
朱玫红鼓励了一句，心想他该不会真喜欢自己吧，心中不由得一动，但这可不行，她试探着问道：“你喜欢老师？”
“喜欢，老师是我见过第二漂亮的女人，当然喜欢！”
朱玫红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容貌在女人中算很美的，被人喜欢被夸漂亮自然也高兴，但被认为是第二漂亮的人，也不由得起了个疙瘩，好奇心大涨，第一漂亮的女人是谁？
“哦，你见过很多漂亮女人吗？那你说说谁比老师还漂亮！”朱玫红有点不相信自己居然不要脸地出口承认了自己漂亮，这和她一贯受到的人应该谦虚的教育不相符合，不由产生了几分别扭的感觉。
何所有倒没有她那么多心理活动，低沉着脑袋，黯然地回道：“我妈第一漂亮。”
何所有的家庭情况朱玫红特意打听了解过，他爸生意破产，酒驾出了车祸，他母亲不幸车祸身亡，这才导致何所有心态巨变，演化成今天得过且过不求上进的局面，看来母亲亡故是他的心结。
这可怜的孩子缺爱啊。
朱玫红本就是个感性的人，看见何所有低垂着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愈发母爱泛滥，明亮的双眼不由得湿润了，心脏像被人揪了一下。
她走上前几步，举止轻柔地抱着何所有的脑袋，慢慢将他拥入宽广的胸怀里，一只手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像慈爱温柔的母亲安慰不肯睡去的小孩。
何所有暗淡的心境顿时光亮起来，心中像发生了十几级的大地震，他的脸陷入温柔绵软的母爱海洋，睁大了眼睛，一片黑蒙蒙，又像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鼻子抽动了下，一股浓郁醇厚的香味弥漫到他的整个身心，使得身心像漂浮在温泉里一般舒坦，这种香味似乎特别熟悉，但又说不出什么时候在哪里闻到过，似乎牙牙学语时就刻入了他的灵魂中，绵绵不绝，经久不息。
何所有突然明悟了，这是母爱的香味啊，他想起了逝去的母亲，眼泪哗哗的冒出眼眶，动荡的春心瞬时平息了，如龙巨枪的亢奋也消散，像他的心情一样柔软。
过了许久，就在何所有错误的以为此时此刻会持续一辈子的时候，朱老师缓缓放开了他，从桌上抽出几张卫生纸，塞到他手里，然后转过身去，又抽了几张卫生纸擦眼泪。
她不经意低头，发现胸前的衬衫被何所有哭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白色变得透明起来，映出里面弧线形黑色内衣的形状，甚至能看出蕾丝边！
这小兔崽子，眼泪怎么和下雨一样，她有些羞恼，可怎么办，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指捏住衣领，扯了几扯，又抖了几抖，松手再看，似乎好多了，虽然还能看到一片迷蒙的黑色，至少看不清了。
朱玫红转过身坐下，双手拿起本备课记录立在办公桌上，挡住胸前的尴尬，温声细语的说道：“好点了吗？”
何所有重重的点了下头，郑重其事的说道：“为了朱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母亲，为了你自己。”朱玫红纠正他，又怕他胡思乱想，红意抹上脸颊，鼓励他道：“当然为了老师也可以，要是你实现了梦想，住大别墅，开豪车，成为人人敬仰的人，老师说不定真的嫁给你哦！”
何所有眼睛发亮，“真的？”
朱玫红意在鼓励他上进，当然不可能当真，眼下却不好直说，微笑道：“真的，老师不能骗人的。”
“我这就去学习！”何所有心花怒放，兴冲冲地出了办公室，带上门前信誓旦旦的说道：“谢谢老师，我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朱玫红望着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跨步出门，严肃地发出了的保证，心想何所有认真起来还有点小帅，随即摇了摇头，暗骂自己瞎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