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他纠结了一会，是去英雄救美，还是待在教室里顺其自然，英雄救美没搞好，一旦被发现，可能会被认为变态色魔，那太丢脸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但是变态色魔的锅放在谁背上都难背啊。
如果他小心一点，运气不差，英雄救美的成功性应该蛮高，恰好上课期间学生都待在教室里。
最终，为了让戴轩梦再次青睐自己，何所有咬咬牙，出了教室，跑到学校的教育超市。
他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货物架，转到女性卫生用品的架子边，飞快地扫了一眼。
小超市里卫生用品种类稀少，不用怎么选，当然何所有也不会选，什么干爽网面啊，棉柔类啊，纯棉类啊，日用夜用啊是一概不懂的，伸手拿了一包最大的，凭男人的直觉，大的就是好的。
为了避免卫生巾过于受关注，他还买了包纸巾，顺手拿了盒口香糖和创可贴，装作漫不经心地去结账。
教育超市三十来岁身体肥胖的老板娘暂停了手机上的韩剧，扶着柜台站起身收银，看到男的买一包卫生巾，还是超大量的，不自然地瞟了何所有一眼。
“鞋太大，垫垫，听说好用！还吸汗！”何所有连忙解释，被误会变态可就丑大了。
老板娘笑了笑，脸上一团肉挤在一起，没说什么，结完账给了他一个袋子。
他一路跑回教学楼，总觉得老板娘那个笑容意味深长，像是在说我看穿你了，别掩饰了，我懂！
他靠近女卫生间，四处张望了下，楼道没人，附近教室里也没人看到他，太好了，心脏砰砰跳，刷地溜了进去。
和男卫生间不太一样，没了小便池，他想起一个段子，“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这句话，说给男人听，男人们嘴角上扬，都懂，秒懂。说给女生听，一百个女生里面有两个懂，一个偷偷去过男卫生间，另一个认为自己是男性，只去男卫生间……
第一次偷进女卫生间，难免紧张，何所有咽了口口水，开口说道：“轩梦，你在哪里？”
“何所有？”隔间里发出询问的声音。
“是我。”
何所有顺嘴回道，一想问话的声音不对劲啊，根本不是戴轩梦带着娇气的少女音，而是脆亮中微微带点磁性的声音，这种成熟的声音至少二十多岁的人才能说得出来，入耳挺熟悉，是谁？
突然一声大喊：“何所有！逃课我还没批评你，跑来女厕所干什么！”
窝巢，糟糕，要死了，是声音是英语老师的啊，我说怎么不在教室里，原来在蹲坑啊！
“我不是何所有，我是姜风发！”何所有转身跑路，姜风发是变态，我不是，千万不能让敬爱的英语老师发现！
“何所有！你给我站住！”
何所有大感头痛的回过头，硬着头皮问道：“朱老师，我在……”
隔间里沉默了一小会，朱老师犹犹豫豫地说道：“你帮我去办公室拿个东西。”
何所有等了一会，英语老师没说拿什么，他只好问道：“呃，朱老师，拿什么？”
隔间里朱老师说道：“我办公桌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一包…卫生……卫生用……”
“卫生巾？”何所有脱口而出。
“…嗯，你帮我拿来。”朱老师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何所有嘴角抽搐，试探着问道：“我带了一包，现在给老师？”
“你带了？”隔间里的英语老师语气里既带着高兴又有疑问，这孩子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爱好吧？在十分尴尬和紧张害羞的情况下，已经忘了何所有开头第一句喊轩梦名字了。
“呃，是的。”何所有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
隔间里又沉默了一会，“我把门开一点，你从门缝里伸手递给我，不准瞎看知道吗？”
“好的，朱老师。”
何所有口干舌燥，浑身肌肉僵硬，慢慢地往前趟着泥步，前面一个隔间门缓缓开了一丝缝隙。
何所有探出手臂，伸长手指将塑料袋挑了过去，门缝太细，根本进不去。
“朱老师，门开大点，塞不进去。”何所有额头冒汗。
门缝缓缓展开。
丁铃铃铃铃铃铃声响起，是下课铃声，一下课马上就要来人了！
何所有心脏狂跳，焦急催道：“朱老师快点，下课要被发现就完蛋了，我得赶紧跑。”
卫生间外传来女生的嬉笑打闹声，很快的接近，因为女同学上厕所喜欢结伴拉人一起来，再加上女生特殊的小便方式，女卫生间一直供不应求，一下课她们就成群结队的涌入。
“快点，没位置了。”
“你们两个等等我啊。”
何所有感觉心脏已经快跳到嗓子眼了，急不可耐的低声说道：“朱老师，怎么办，她们进来了，完蛋了完蛋了！”
听声音，人已经到门口了！
何所有心中羞耻与恐惧交加，隔间里传来的声音救了他一命。
“进来，先躲躲！”
何所有豁然开朗，对啊，还可以这样，得救了！他掀开门缝，倏然窜了进去，速度堪比百米冲刺，又猛地关上了隔间门，动作一气呵成。
嬉闹说笑声和杂沓的脚步声清晰入耳，女同学们已经涌进了卫生间。
何所有额头冷汗一颗颗的往下掉，他长舒了一口气，总算保住了名声，不然一辈子抬不起头，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指指点点了。
“你躲进来干什么！？”清脆透亮又有磁性的声音被压低，斥责道。
何所有慢慢地转身低头去看，英语老师标致鹅蛋脸上一片殷红，宛如滴血一般。
想到英语老师的姿势，何所有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低声晕乎乎问道：“不是你喊我进来躲躲吗？”
“你不会去别的位置！？”英语老师咬着嘴唇，压低声音，又是气愤又是羞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