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女该是什么味道
她走进吧台，捡起地上的菠萝和刀，重新洗过一遍，削皮，切块，倒入杯子里，加入酸奶和其他一些何所有不知道的东西，搅拌均匀，放在吧台上，伸手一推，杯子滑行到吧台外沿。
“十五！”
何所有掏钱给她，没话找话，“扶了你一把，请我喝吧。”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不该帮忙啊？还不是为了给你削菠萝，不然老娘怎么会摔！再说了，扶我便宜你也占到了，还好意思免费请你喝啊！”
“不好意思。”被老板娘的气势所慑，何所有无法反驳，拿起杯子快步逃出了奶茶店。
奶茶店老板娘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话，眼见他消失在拐角，脸颊上浮显一点红意，低声骂道：“小屁孩！”
如果听见风骚老板娘喊他小屁孩，何所有说不定大感委屈，张嘴自我辩解一点都不小！正是烈气方刚的躁动年纪，一点就着，旗帜飘扬，导致回学校的一路上走路姿势都别扭得很，时不时将手插进裤子口袋，暗暗地调整下大兄弟的姿态，绷得难受。
到了校门口，门卫大爷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何所有轻手轻脚的走进去。
没想到大爷挺警觉，也可能是假装睡着了，人老成精，他睁开浑浊的老花眼，大喊道：“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又逃课！我要记你名字了！站住！”
何所有撒腿就跑，后面大爷气得不行，拼出老命追了十来米后，双手拄着膝盖大喘粗气，瞪眼望着前面的人影绝尘而去，消失在教学楼里。
何所有上了三楼，躲在门外斜瞥了眼讲台位置，上面没人，老师不在，他放下心，免得老师看见他逃课唠叨，老师不痛快自己也不痛快，转身跨步走进门，却被人撞了个满怀，一股幽幽的香味荡入鼻子里。
这种特殊的香味像是西柚和可乐的混合，可乐的甜味中和了西柚的苦涩，而西柚的微微苦涩又使得可乐的刺激感更加绵软宜人。
何所有顺势抱住了撞入他胸怀的女孩，低头一看，因为两人贴合得太近，视线恰好落入发育得颇为饱满的两座山丘中间的分界线上，视线下移是一片模糊的粉红色，然后光线暗淡，看不清楚了。
“放手！”怀中的女子低声喊了一句，挣开退了几步。
娇气的声音，太熟悉了，何所有抬头一看，果然是戴轩梦，她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像握着什么东西，粉嫩的少女脸颊比平常更红润了一些，清晰的柳叶眉皱了起来。
何所有感觉又起反应了，他脸上浮现讨好的笑容，让开了门，问道：“轩梦，撞到了吗？痛不痛？”
“没事。”戴轩梦低着头，快步出了门。
何所有目送她消失在视线中后，坐回门口的座位，习惯性地望向戴轩梦座位那边，她出去了，当然没人，边上的姜风发也朝后门这边看着，对上了何所有的视线，秀气的脸上像下雨前的天空，布满阴郁的乌云。
何所有瞪了他一眼，暗暗得意，再次和戴轩梦亲密接触，而姜风发整天待在她边上，也没能更进一步，说明轩梦心里是有他的！
要怪只怪她势利眼的爸爸禁止两人来往，还有高一时那个只认钱不认人的班主任，要不是他从中作梗，何所有很可能挺过那段最艰难的时期，不至于饱受打击一蹶不振，无心读书，造成今天混日子等死的局面。
两人视线交攻，然后各自避开了，明争暗斗，谁也奈何不了谁。
何所有低头，看到桌上躺着一张英语试卷，他踢了踢前桌罗峰的凳子腿，“又考试，借我抄抄。”
罗峰本来与何所有是一丘之貉，关系不错，他一米七五左右，长得壮，有点憨憨的傻劲，倒不是真傻，只是看着愣。
两人经常结伴逃课打架去网吧打游戏，不知道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不但不逃课不打架不上网了，上课也不租网络看了，反而认认真真听讲做笔记，不懂的下课问成绩好的同学，再不懂居然敢去问老师了。
被混日子战线的战友抛弃，何所有干什么都孤零零，越来越觉得生活没意思。
罗峰转过头来，说话和往常一样带着微笑，看起来像傻笑，很有亲切感，“刚做，没法抄啊，下一节课体育老师不在，改英语了，两节课考试时间，足够了。”
“做完喊我。”
何所有趴在桌面上准备午休了。
“你抄我的不知道能不能及格啊。”
何所有骂道：“你傻啊，我要是抄及格了，老师不得怀疑我抄袭？又是一顿说我，保持一贯水平就好。”
英语老师是何所有唯一有些害怕的老师，一个原因是英语老师长的漂亮，他这个年纪的人对成熟性感的女人绝对没有多少抵抗力，另一个原因是英语老师认真负责，没有放弃他，偶然会找他谈谈心，鼓励他好好学习。
虽然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好歹他分得清。
换了几个姿势，何所有反常地没睡着，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奶茶店里洗面奶的旖旎，和刚才低头那一瞄里看到的白腻包子和模糊的粉红，画面梦幻般交替。
少女情怀总是诗，少男情怀总是，刘皇叔那一类的。
也许真的应该少逃课上网，浪费钱，攒起来凑够五百，去问问奶茶店老板娘，来她一炮，肯定够劲，这辈子也值了。
正浮想联翩采用何种姿势的时候，一段画面无缘无故地强插进他的脑海。
一个小隔间里，一个清纯娇丽的少女站起身，纤细柳叶眉眉头突然皱得紧巴巴，表情痛苦却不甘心地又蹲下了，提衣的两手空空。
柳叶眉，娇俏脸，这少女分明是戴轩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