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迷香害人
“吃东西不给钱？给钱！”
何所有最看不起这种欺软怕硬的瘪三，你混日子也好混社会也好，基本的道理不要了，能有什么出息。
光头青年将自己的口袋都翻了出来，除了几张皱成一团的卫生之外，光洁溜溜，证明了自己的一穷二白，“何哥，你看，真没钱。”
“没钱东西放下，白吃人家东西，你好意思？”何所有鄙视道。
光头青年没几两肉的脸上不由显出怒意，不过很快就消散了，心里憋着气，不甘地往回走。
彩虹头青年前跨几步，伸臂拦住了光头，“何所有是吧，别欺人太甚了！”
何所有说道：“你还受欺负了？不要脸了是吧？”
“老子今天就不要脸了！”彩虹头用手捋了捋眼前的头发，嚣张说道：“听说你打架狠，了不起是吧，比不要命谁怕谁？”
“行，那试试！”
何所有毫不犹豫地踏步上前，彩虹头没想到他说动手就要动手，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
正常情况下双方先说几句狠话，再搬出自己的靠山来，都是一个地方的人，有头面的老大基本都认识，不认识也听过，肯定要给点面子的，双方事情就算了了。
谁特么愣头青几句话就打起来！懂不懂规矩！
打架讲究一个气势，以势压人，何所有初中和人抢代抄作业生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简单的道理，正是凭借着他不服输敢打敢拼的气势，才垄断了全校代抄作业生意，不然刺头那么多，早跳出来了，所以一定要先声夺人，震慑对方！
他趁着彩虹头犹豫的时候，快步前冲，提腿一个膝撞，膝盖重重砸在彩虹头的肚子上。
彩虹头肚子一股剧烈痛疼，忍不住低头弯腰像熟了的虾，发出一声痛呼，呻吟道：“你特么来真的！”
何所有目光下视，不屑地骂道：“傻叉，给钱！”
“我给你马隔壁！”彩虹头也是个混不吝，出来混靠的就是死不罢休的劲头，不然又没本事又没钱，谁看得起你，他也打过不少架，正躬着的身子索性向前一扑，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何所有的小腿。
何所有也没想到杀马特出其不意的攻击下盘，人没站稳，朝后一仰，倒在地上，街面上有几块没扫干净的石子，几乎钉进了他后背肉里，一阵剧痛。
“光头你还特么愣着！帮忙！”
光头迟疑了一两秒，再不去帮忙，瑞峰哥这边讨不了好，马德，买个红薯倒霉，光头心一横，也不管何所有这一两年打架心狠手辣不要命闯出来的名头了，反正撕破脸皮打都打起来了，怂下去谁也瞧不起他！江湖没法混了！
他提腿踹向何所有的上身。
何所有反应过来，忘记了后背的剧痛，多亏了望子成龙的老爸给他请的拳脚师父，打小锻炼，反应敏捷，抬胳膊肘挡了一下。
光头脚背砸在何所有的坚硬如铁的手肘上，抱着脚退了几步，痛得龇牙咧嘴，干瘪瘪的五官扭曲起来。
彩虹头还拼命抱着何所有的小腿，打不赢就攻下盘缠斗，在地上谁都不方便，也是经验总结，二打一有戏！
何所有奋力蹬了两下腿，从小练出来的力量将彩虹头的手甩松了，顺势滚了一滚，调整了个方便出腿的姿势，一脚踹向彩虹头胸口。
彩虹头胸口震得发闷发蒙，何所有那一脚本来用尽了全力，临了稍微收了收，万一又踹断了肋骨，送进医院，破事闹大了，他老爸知道了难搞。
何所有站起身，飞起一脚，踢翻了正喊痛的光头，怪不得当小弟，那点痛都忍不住，彩虹头好歹来了个反击。
为了防止两人发狠再让他吃亏，何所有又朝两人的小腹补了几脚，彻底让他们起不来，丧失了反抗之力。
事情解决，何所有背部的痛疼也袭了上来，他咬紧牙关牵动嘴角忍住，抬脚拨了拨彩虹头一头长长的彩虹头发，“不要脸是吧，横是吧，给钱！”
痛的时候不觉得屈辱，彩虹头不停的倒抽凉气，缓缓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红票子。
“你特么这么有钱吃红薯不给？活该！”何所有接过钱鄙夷道。
边上干瘦的光头很识相，也从牛仔裤插打火机的小口袋里抠出了一张二十的票子。
何所有给气笑了，“你特么不是说只有五块？好演技好兄弟啊！”
彩虹头瞬间怒了，破口大骂道：“光头，wcnmlgbd，王八蛋你有钱不给，wrnqj，害的老子被人打！”
“两个沙比！赶紧滚！”
彩虹头和光头挣扎着爬起身，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走了。
刚才大家卖红薯大妈不敢劝，见两人走了，上前问道：“孩子痛不痛，真是谢谢你，不过为了这点钱不值当。”
何所有不爱听这话，把那张二十的硬塞给了卖红薯的大妈，抬腿就走，想着是不是要去诊所看看背，别一百块打不住，那就太亏了。
“哎，孩子，等等，你鼻子流血了，我给你擦擦。”
大妈上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底绣金花垂着流苏的香囊，掏出一块五彩缤纷的手帕，要来擦何所有的鼻子。
何所有赶紧伸手挡住大妈的殷勤，非亲非故的，这么热情干什么，他摸了摸鼻子，一看，没血啊。
“你没摸到，在那边。”大妈似乎也意识到不对，摊开手帕给他看，“刚买的，想晚上给女儿，没用过，干净的，你擦擦，擦擦就好，当我谢谢你。”
话说到这份上，何所有懒得矫情了，接过手帕，抹了抹鼻子周围，挺香啊，这什么香味，像水果，像蜂蜜，像香水，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
他一看手帕，没血啊，忽然脑子晕乎乎的，天地似乎都颠倒旋转起来，何所有感觉自己要飞升了，一种舒服的感觉包裹着他，睡意袭来，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无处不在的温暖。
然后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卖红薯大妈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