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偶遇

  “这样巧?竟是你?”陈楚柯预备和这个人商量一下,将这份栗子糕让给自己,却发现这人他竟是认识,并且印象深刻。
  小贩瞧着二人像是相熟,立刻将栗子糕塞给陈楚柯,一盖自己箱子的盖子,挑起扁担便想离开,“这栗子糕权当送给二位,如何分配,二位自行决断。”
  瞧着人愈行愈远,荣意还不太能反应过来,望着陈楚柯手中的栗子糕,她已经不准备卖了。
  “姑娘,这份栗子糕让给在下可好?”陈楚柯的语气好了不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虚伪。
  她点点头,没有言语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不问问为何吗?”陈楚柯急急道,出声却觉着似乎并不是很好,立刻噤声。
  荣意回眸,有些好笑:“您再这般纠缠下去,我就会以为公子对我有所图,故此要跟着了。”
  被她一噎,陈楚柯怔愣片刻,随后笑了笑,觉着着实有些好笑。
  他颠了颠手里的栗子糕,想着韵儿一定是喜欢的。
  荣意没有买到栗子糕,只能去别的小摊子买饭食。
  最后,她吃了一个饼,一碗面,以及一碗看似是蛋花汤的汤。
  酒足饭饱之后,她又去寻胭脂铺子。正走着,鼻端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香气。她顺着香气走过去,瞧见一个铺子里挤满了人,那香气,就是从哪儿飘过来的。
  她看了看挂在外边儿的牌子,是在低价出售有些缺陷的“天宫巧”。
  荣意也挤过去看,想着虽然是残次品,但是终归是上等的胭脂,她觉得残缺是不算事儿的,她只需要原料,以及上了肌肤的效果。
  “老板,给我一盒!”
  “老板,我要三盒!”
  听着身边这些人吼叫着,她被吓到了,这么狂热,倒是真没想到。
  好容易在这群妇女手底下抢到一盒胭脂,她捻了一些,抹匀在手背上,红的异常,并不自然,还不如她做的次品的,上色度好。
  最后想了想,觉着既然是残次品,就别计较这些事情,先买下来比较实际。
  “新鲜采集的红拂玫瑰制作,出了一匹残次品,胭脂盒中胭脂不完整,有些上色不是非常理想,但原料香气是童叟无欺的。”店老板朗声喊着。
  听他这么一吆喝,掏钱的动作就停下来了,她抬眸去看那人,不禁疑惑:“这胭脂做法尚且不知,但原料之一并不是名贵的红拂玫瑰,反而是十分普通的玫瑰。”
  这话一说出来,叫周围的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看向店老板。
  也许是被盯着不舒服,立刻恶狠狠看向荣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此砸我的场子?”
  不等荣意回答,那人立刻继续道:“这匹是残次品,价格十分便宜,当然比不得真正没有瑕疵的‘天宫巧’,姑娘,你这可是不道德的啊。”
  “对啊对啊,你觉得不好,那也是这个价格内应得的,挑什么啊。”
  “就是,不要我还要呢。”
  听着这周遭的言语,荣意紧紧皱着眉,她没想到这件事情发酵成了这样子。
  “我自然也不是为了买‘天宫巧’来,只是想瞧瞧这做工如何而已,自然也不奢望这点钱买来‘天宫巧’。”她扬声解释着,话音落,声音也停下来了。
  “这东西便宜,自有道理,我既然是个来占便宜的人,就不会觉得他的东西怎么样,只是说,这是普通玫瑰做的,不是红拂。”她解释的时候,引来一群人。
  店老板不想让事情继续发酵,立刻赶人道:“快走快走,真不知道谁指派你来砸店的,真是什么话也能说出口来。”
  她皱眉不语,因为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周遭人有人不太理解真相,又看荣意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好衣裳,便以为真是来砸场子的,纷纷正义感爆棚,一个个的都开始指着她。
  荣意实在无语,这些人怕不是被洗脑了,怎么真话不信信假话?
  “各位,我担保我没有骗大家,若是不信的话,我自然也没什么法子。”荣意回答着,她不太想和这些人纠缠下去。好坏不分,真没什么纠缠的必要了。
  荣意正要离开,店老板却忽然拦住她去路,道:“因为你的不实言论,导致小店信誉受损,你总归得赔偿吧。”
  她不气反笑,她问:“凭什么?”荣意是真的没想到,这世上这种厚颜无耻的人竟然是这样的多。
  店老板似乎就是仗着舆论在他这边儿,很不要脸的一定要荣意赔偿。
  “因为你造谣小店。”他似乎很理直气壮,她摇摇头,问:“我何时污蔑你了?只不过是我没本事让人相信而已。”
  想了想之后,依然觉着这句话得说:“若是你再强行索要赔偿,衙门见如何?自然有人能将这里面的成分检测出来,要不要试一试?”
  这句话说出来,终于看出来荣意不好欺负了,立刻松了口就:“今日我便饶了你,往后若你再这样诬赖人,我定要扭送你去衙门!”
  听起来倒是大度,实际上,荣意知道这只不过是怕她真的拆穿罢了。
  荣意并不想再做纠缠,而是准备离开了,方才又走到门口,便被人一把拉回来,瞧那人是谁,正是陈楚柯。
  他将柜子上一盒胭脂取下,捻了一些置于鼻端闻了闻,“这胭脂,根本不是‘天宫巧’。”
  她看着陈楚柯,怔了怔,这人什么时候来的?还是说他一直在外面听着?
  “这位公子,你凭什么断定?若是因为它有残缺,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本就是残次品。”店老板说着,看陈楚柯衣着华丽,有些发怵。
  陈楚柯微微一笑,将这抹匀在手背,又掏出来一盒胭脂,盒子一模一样,他把这盒胭脂也抹在手背。
  “看,这才是真正的‘天宫巧’的成色,即便是残次品,用料也一样,抹出来的效果也应该相同。”陈楚柯一上胭脂,两种不同,立刻有了分别。
  店老板还想挣扎,陈楚柯冷了脸,道:“你再说什么也没用,我便是这‘天宫巧’的制作人,陈楚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