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无果
那边原本站立在窗前的少年,听到这声响并没有转头,他正对着窗外朦胧的天光,神情专注的打量着手里的一块怀表。
只瞥了一眼,乾一就知道这是主子一路上时不时就拿出来把玩的一块掐丝珐琅怀表,上面应该是绘制的一幅山水图。
乾一没有敢多做打量,上前拎起一旁炉子上的水壶,把桌上茶壶里面已经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泡上一壶热茶,这才垂手躬立在一旁屏风的阴影里,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溶于这房间内,不打扰主子分毫。
那少年此时已经把目光从怀表上移开,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乾一,“程护卫那边什么时候能赶到苏州城?”
乾一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笺,微微躬身,“按照昨日收到的传信,应该是后日,比咱们晚到一日。”
那少年微微颔首,正待要吩咐几句,门又被敲响了,乾一忙走至门边,小声问了一句,“什么事?”
“京郊的信送到了。”
一听这话,乾一无需少年吩咐,已是上前拉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他们这八人中专管信件往来,情报收集的兑二,兑二长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身材中等不胖不瘦,就他这般模样只怕是丢到人群里面,也一下子就找不到了。
就连乾一自认记人记事一向是自己的强项之一,但是面对兑二这样的,他也是认识了对方足足一个月之后,才记住了他这个人,可是你要他形容兑二的长相,脑子里面还是一片模糊,即想不起来也没有合适的词用在他身上,他就好似这尘世间里的一粒尘埃般,确实存在又难觅踪迹。
乾一的这些想法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他把门一打开,就微微侧身,待到兑二进了房间,他一把把门重新关上,人就顺势守在门边。
那边兑二却是脚步轻盈的就进了屋子,就连经过乾一的身侧时,乾一都没能捕捉到他一丁点儿的脚步声,他不由得暗自提了提神,准备等到晚上就用打坐练功来替代睡觉。
divcss=gad2gt;scripttype=text/javascriptgt;try{mad1(gad2);}catch(ex){}/scriptgt;gt;主子这次挑出来的这些人里面,个个各有所长,经过这些时日,八个人一道儿磨合,其中年纪小的两人原本还有些自得,现在估计都被其他人的实力打击的不轻。
兑二在距离少年约莫两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他微微躬身,伸手把手上一叠厚厚的信笺递了过去,“还请主子过目。”
那少年一把把手上的怀表收起,伸手接过那厚厚的一沓信笺搁在桌案上。
兑二上前一步,把桌角边摆着一个琉璃八角宫灯给点上,人又悄无声息往后退了一步。
少年微微深呼吸了一口气,随手就捡起最上面的一封,伸手在封口处轻轻一抚,也不知是用什么功夫,封口处的封蜡就融开了,他随即抽出里面一张折叠好的信纸,一展开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密密麻麻字迹。
那少年一目十行很快就把这张纸上的内容看完,他把信纸丢到一边,又拿起第二份,如法炮制,很快便展开信纸,同样一目十行的扫过,然后就被丢到一边……
一共几十封信笺,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所有的信笺就都已经被他全部看过一遍,他丢下最后一份信纸,整个人犹如笼罩在一片寒冰中,散发着丝丝冷意。
离他最近的兑二好似心有所感,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少年紧抿着薄唇,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其中好似还夹杂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恐慌……
兑二赶紧低下头,把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从脑海中剔除出去,犹如一个泥塑的木偶般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当场。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空气都好似已经凝固的时候,已经忍不住运起周身真气的乾一和兑二才听到那带着一丝清冷的声音,“把这些收拾了就下去吧。”
两人如蒙大赦,忙上前把散落了一桌子的纸张归拢到一处,三两下就折叠在一处,被兑二拢在袖子里.
“那……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主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属下们就在外面守着。”
“嗯。”
divcss=gad2gt;scripttype=text/javascriptgt;try{mad1(gad2);}catch(ex){}/scriptgt;gt;待到房门被关上,那少年才有些颓然的一下子就坐到桌案后的太师椅上,他以手支额,微微低垂着头,一时间让人窥伺不到他半分神情,过了良久,才听到一丝模糊的声线从他嘴角溢出,“……赵怡然……你到底在哪里……”
随后又有几句轻声的呢喃,却是轻的叫人再也听不真切,他原本一直低着的头,此刻微微抬起,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侧颜,只见他微拢眉峰,一向淡然的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忧郁,直教人想伸手上前抚平那微皱的眉头,解决他内心所有的烦恼。
他忍不住伸手微微按揉了下两侧的太阳穴,就在指尖触到额带的瞬间,他一直压抑着的火气都好似找到一个爆发点,伸手一把把额带拽了下来,狠狠的掷到桌上。
那额带许是也感觉到主人的怒火,被一把掷到桌上时,额带的一端勾倒一旁的笔架,笔驾顺着额带的力道,倾倒在桌案上,骨碌碌的打了一个转儿,上面挂着的各色毛笔散落了一桌,还有几支沿着桌案滚落到地上,发出几声“啪嗒”的声响。
就是这声响,把少年临近崩溃的理智又拉了回来,只见他脸上露出一阵似哭似笑的神情,语带微讽的自语,“程锦川,你如今就剩这能耐了?……哼哼……嗤……”
顺着桌案上琉璃宫灯宫里面透出的一些光亮,已经清晰的见到这少年额心长着一枚殷红的观音痣。
这不是宁波府程家的三少爷程锦川又是谁?
看着桌案上一片狼藉,程锦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眉心,未了才发出一丝叹息,他伸手扶起笔架,捡起桌上的笔一一挂到笔架上。
“来人。”
随着他话音刚落,乾一就一把推开门,三两步就走至桌案前,躬身站立,“主子有什么吩咐?”
“把舆图拿来。”
“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