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出家”

  强压了口口水故作高深,“小娘……夫人,这五五之数,则要五五……四十九天才好”!
  九花轻启朱唇,要这么久?
  广成双手合十道:“心诚则灵”。
  九花还礼道:“那便有劳师傅了”。这和尚急忙推辞,心中却早已经乐开了花,随后领着九花两人见了佛家三宝(指佛宝,法宝,僧宝)便送两人到山门下。
  自从九花在寺中归家,以后每日都会去寺中敬香礼佛。广成和尚还是每日在寺前照管香客。
  这日阴雨天气,刚到响午。广成和尚早也按捺不住,不多久一个打粉扑面的丫鬟走了过来,和尚与那丫鬟打礼,丫鬟拿出来个食盒。临走叮嘱道:我们夫人晚点过来,只好派我前来。广成和尚赶紧谢过,安排茶店给丫鬟。
  余温为散,阴雨潺潺。杨柳托着伞,九花施施的走了过来。广成连忙迎接出来,等九花进得寺内,悄无声息的反手关上了门。
  九花那夜就在寺中住下,两人是百般撩拨,眉目传情。怎奈寺中住持讲经,好事未成……
  正赶上今日却刚好被陆坤两人碰个满怀,愤慨之中,恨不得把那趴墙口的两人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和尚与九花商量计策,万万不能让毒相公知道,广成和尚已经和池空和尚打听好了,只是普通的两个小叫花子,咬牙切齿中打定主意定要放翻了两个小杂种!广成和尚脸上狠厉颜色闪过,“只要是在这鸠马城中他们就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和尚遇见荡妇便如同蝎子遇见了蜈蚣,鹤顶红遇到马钱子一样。还不待怎么,就要动手伤人性命。
  在说天霸扛着陆坤出了寺外,就在寺庙山下不远的一棵仓松老树下就地歇息了,五六月天气,热气腾腾。等他酒醒了,陆坤晃晃脑袋,头痛欲裂,只觉得口干舌燥。便道:“今日里可当不成和尚了,一身酒水气,不让人打出来才怪”。
  天霸扶着陆坤两人往城外走去,路过袁先生的旧院子,竹子已经长得很高了,翠绿翠绿的,格外喜人。杂草也长的老高,已经把当初的断壁残垣全都覆盖了下去,陆坤心道:“那天我得收拾收拾,要不先生回来看见还不教训我,算了就在今天吧!两人清理了一个时辰左右,此时这里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
  赶紧向前走去想要讨碗水喝,就来到了白米桥下,阳光毒的很。两人先躲到桥下阴凉处歇息,汗顺着裤脚往下滴。远处喧闹非凡,抬眼望去人群熙熙攘攘聚在了一起往他这边凑了过来,陆坤心道:“可别过来,我还想睡个午觉”。
  可是事与愿违,被人群追赶着的两人朝桥下奔了过来。后面紧跟着十几人,其中五个明显是仆人打扮紧紧簇拥这中间一位“太保”模样的人。他们也不管左右,反正经过之路碰上果摊,买药做买卖的,通通掀翻踩碎……那些商人小贩都赶紧让开,一些貌美的女子都赶紧窜入人群之中,这些人有的站在桥上有的远远躲开,都是敢怒不敢言。中间太保模样的人走到桥下,伸出手扣了扣耳朵,眉毛一挑,“我不是说了吗?别让我看见你们二个”?
  那其中瘦子眨巴着眼睛赶紧跪下,满脸充满惊恐带着哭腔道:“杜公子你饶了我吧!我肯定不让您在看见了,求您了……脑袋敲在地上咚咚做响”!另外一人也赶紧跪下,使尽的抽自己嘴巴子。
  那杜公子面皮一动,也不知道笑没笑。
  “别打了”。
  二人赶紧停了下来。
  杜公子又道:“这么着吧!你们跪着互相扇巴掌,谁要是扇的轻了,看见我挎着的这柄刀没?我就把你们的腿卸下来一个。什么时候爷我高兴你们什么时候停下来”!
  “嗯……二人相视一眼”。
  嗯………还不动手?等我吗?杜公子一脸凶狠道。
  这二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但还是互相举起手来……啪啪的刺耳声让众人看着敢怒不敢言。
  桥下的陆坤迷迷糊糊睡得正香,梦里刚梦到跳进了一汪清泉,正要痛饮之季两个果子咕噜噜的滚到了陆坤脸侧,睁开眼睛,哎呀……这可真新鲜,扔给天霸一个,天霸也没醒来的样子…咬了口果子,听着类似巴掌的声音,站起身来混入桥上人群之中去瞧。
  桥下空出一大片空地,在空地中围站着十七八个年轻人,前头跪着的两人正在互相的扇巴掌,你来我往脸都已经肿的老高。
  就听见人群中小声说话叹气声,“这个杜石熊又欺负人了”。
  陆坤抬眼一瞧在那二人面前正站在一人。这人长得头顶上云盘花帽,帽下粉绒球直晃,身着简身缎子服,腰围大带,脸上蹬着便靴,看着十分浮浪。陆坤问道:“哪二个人怎么得罪了杜石熊那”?
  人群中小声传来,这个杜石熊是这城中有名的小霸王,官家子弟,平日里就是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无所不为啊!
  旁边又传来一声:“仗着他爹的权势地位,谁敢惹他,就是平时当街强抢民女也无人奈何啊,打死的人更不知道有多少啊”!
  一人老气道:也别说自从胡豹大人进城以来,这个杜狗熊消停了一阵子了。
  那人叫道:“你可别叫他外号……万一让他听见……”
  那人却再也没了声音。陆坤在桥上看着,桥下那二人都像猪头一样,脸上是红通通的全是巴掌印…啪,啪………
  杜石熊在那旁看的只打哈气,“停手,挺手,别打了!”
  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杜石熊,含糊不清道:“多……多谢杜少爷”,像是蚊子音似的,嘴巴虽然肿但还是尽量恭维!
  杜石熊按住了耳朵,“你们说什么那,怎么也听不见啊”!本来声音就小,他一捂着耳朵更听不见了。急得二人满脸通红的也看不出来了,看着二人急得嘴里直喷口水,杜石熊身后的几个仆人都大声的嘲笑着,杜石熊拍了拍手:“停了吧”。
  二人又打了几轮,才愣了愣齐齐跪下如临大赦,嘴里“呜哇哇”直吐血沫子,看的众人都是满脸不忍,虽然满是愤怒但看向杜石熊却越来越害怕了。
  杜石熊回头随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单刀来,抗在肩膀上。“少爷我今天不高兴,也是你们二人倒霉,就当是我做好事整理城容了,我就断了你们二个人每人一条腿这件事就算了”。
  二个人吓的本来被打的通红肿胀的脸都瞬间发白了,嘴里也说不出来话,就知道一个劲的磕头了。
  围观的大伙纷纷扭过头去不忍去看,那杜石熊真的把刀架在瘦子的腿上,你可不要躲…万一我这手抖…可别怨我,刀上寒气森森,猛的劈下。
  就在此关键时刻,桥上突然传来大喝…“杜狗熊”…在桥上先传到人群之中,在传入到杜公子的耳朵里,众人都纷纷躲开漏出来陆坤的身影。
  杜石熊瞪着怪眼,呲牙咧嘴的朝着桥上看去,“我看看是谁,谁敢叫我狗熊”?
  这才看清杜石熊的模样,塌鼻子,脸挤的芝麻粒大小的眼睛,脸颊横肉凸起。刚抬头去看,后边的仆从喊到:“小心暗器”!
  杜石熊就看见天上飞来个不明物体,朝着他的面门就飞了过来,赶紧拿起手中的片刀,自下而上只此一刀那暗器瞬间变为两半,还来不及高兴那暗器突然撒出来一些不明的液体,杜石熊张大了嘴巴正在那琢磨,身上的衣服连嘴巴里都灌进去不少……
  少爷,您没事吧?后面的恶仆连忙问道,顺手去看了看那所谓的暗器。
  杜石熊赶紧道:“是什么暗器,他怕有毒”?
  恶仆小心翼翼的道:“好像是个夜壶……”!
  杜石熊点了点头,我就感觉怎么有一股子骚臭味那………什么,夜壶!!!
  谁干的!!谁干的!!那个不想活的,在一闻身上的这股味道。气的杜石熊双目差点蹦开。
  “少爷,那个…夜壶好像是在桥上扔下来的”。
  杜石熊道:“是吗?那就把那些人全都给我绑起来压回去,给我慢慢审出来,牙缝里蹦出来的几个字”。
  那跪着的二人看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偷偷摸摸的藏到了桥墩底下。
  “家丁喊到:“少爷那两个小子跑了”!杜石熊眯起眼睛,“先不要管,等把桥上的贼子抓住在说”。其中的一个恶仆早在陆坤扔尿壶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身影了。
  十多个恶仆守在桥头,每人拎着把单刀堵在两侧,森森的冷刀都摘掉了刀鞘,有人大喊道:“兄弟们几个就是那个小子,可不要放跑了”!
  桥上人不知不觉黑压压一片,十分拥挤,估计桥上人多没有千人,也有半千左右。陆坤正在桥中央喊到:“尿壶的滋味怎么样,我可在这那”。
  杜石熊一见人群之中陆坤很是显眼还在哪笑骂,心中气急,“你们几个等什么那?赶紧给我捉住他”。
  这人群一跑就像山洪爆发似的,一股脑都要冲下桥去,看着那众个恶仆明晃晃的刀,后面的人群推着前面的人群乌压压的挤了过去,那几个个恶奴开始还能空出些地方来,后来人群涌过来时刀只能竖着拿在手上,要是摊上人命官司这位“少爷”绝对会第一时间把他们推出撇清关系。
  陆坤两人也顺着人群里想混出去,那恶仆也是眼贼看见陆坤两个要冲出去没法交差,提刀便劈了过去…众人纷纷躲闪,人群里霎时间空出一块空地来,恶怒抬脚往前一大步又是一刀,陆坤只能躺在地上堪堪躲过去,恶仆得理不饶人上前又要冲着天宝腿腕砍了下去,天宝原地转身打了个滚,闪在一旁,“叮”的一声,刀砍在青石板上,石板上留下了一横白印,振的那恶仆手中发麻,一时间握不住刀。原来是天霸看事情不好,弯腰下去拽了下陆坤的裤脚,陆坤直呼“好险”。
  后边被人群冲散的恶奴也赶了过来,提刀向天霸砍了过来,天霸摆头躲开,这恶奴手里仗着有兵器,只进攻不防守,天霸身材高大还不好躲避,陆坤偷偷的在地上爬了起来一个猛子扑了过去,紧紧抓住那恶奴的两只腿,那恶奴刚要向前双腿被陆坤扑了个实着,往前倒了下来。
  顺手一抄的功夫,另外三个恶奴也赶了过来,迎面刀光闪动,三个恶奴的刀都落了下来,陆坤原地滚了几滚,天霸向前挡住了三个恶奴。天霸只能抽身躲过,三人一起砍了过来,上、中、下三路,刀是又稳又狠天霸费劲力气才躲过两刀,攻击底盘的那柄刀是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杜石熊恶狠狠的看着,“给我砍死他一切由我担着,这城中可还没有胆敢得罪我的”!
  刀锋很快,得意的杜石熊似乎已经看到了结果。“叮啷”那恶奴的手中刀突然掉在地上了,杜石熊大急道:“你在干什么?怎么连柄刀也握不住”。
  那恶奴哭丧个脸,也没说话刚要伸手去捡刀就听见………
  “不要捡了”!声音清脆。
  杜石熊大怒,“怎么还不捡起来杀了他们两个”!
  恶奴连忙回头挤眉弄眼使眼色,杜石熊还不等回头一声爽朗的笑声在身后传了过来,等杜石熊回头看时,来人早已走到近前用手搭在杜石熊的肩膀上,这不是“杜少爷”吗?在此地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