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绝处逢生”
屋里传来一声急促而温柔的呼唤,“鸣山是你吗”?
宋锦书停顿了一下脚步,有些迟疑不决但他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不让自己看不出任何不适,随后平静下来走进屋内。
屋内有些昏暗,恍惚间朦朦胧胧……里面摆放着一件书柜,书柜台上却没有一本书,只做装饰。挨着书柜下则是一张雕花绣凤的木床,颜色有些斑驳估计也是老物件。
宋锦书强自镇定。“告姐姐,姐婿已经出城在城外备好马车等候,只等我们出城了”!
“出城干什么?我们待的不是好好的吗”?
宋锦书道:“这个却不知道,好像是那马被卖了,姐婿在外购置个大宅子”。
宋巧倩突然发怒道:“你以为我在屋里见不到也听不见了吗?鸣山明明是被一群哪里来的人给抓走了”!“是还是不是!!!”
宋锦书变色道:“这……哎…倒是因为那狮子马的事,不过现在不能细说与姐姐,姐婿临走吩咐我,让我们先出城外,他自有办法出城”!
接连催促让宋巧倩脸色阴晴不定,感觉哪里不对,不过看锦书来说又所言非虚。
考虑再三。“既然是你姐婿说的,你与我打点收拾也好快去与你姐婿在城外汇合”。
两姐弟带着还在吃奶的孩子混入闹市,街道车水马龙,充满岁月拍打的痕迹,大大小小的水坑让人知道这与几个月前完全不一样,不管经历多少风吹雨打,这座城依然还伫立在大宛的边缘。
今天城口处格外肃静,平常巡逻的士兵也加快了巡逻。
“六相公也在这”!!!有人议论道。
六相公?只见卫兵成两排,威风凛凛。中间鞍前马有八位侍从,侍从在放下放下太师椅,这位六相公便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打瞌睡,不过从手上的敲动来看不知道在打算什么!
围绕“六相公这些人以外”周围十米之内竟然没有一个人,排队出城的人都会绕着他走,而他就坐在城门的中央。
显然没有人敢触碰这位“毒相公的眉头”!
“这位六相公什么打扮,只见他坐在椅子上,一副的书生打扮,头戴逍遥冠,冠上镶嵌着个珠子,名为避光珠。身上褐色步衣,脚下长靴绣着四朵荷花。整个人显的很瘦,做在椅子上来看估计有八尺开外,只见他一只手压在另一只手上敲动着。”
此时士兵用担架抬着苟安正往宋锦书所在之处赶来,扁三则守住城口与毒相公一起辨认。
宋锦书姐弟急匆匆的赶到城口,城门下排了一条长龙想要出城的人正在接受搜查。
马上就要轮到他们姐弟两个。
城口担架上的扁三仔细辨认每一个出城的路人,不时的用余光瞧瞧毒相公,这位六相公突然站了起来,两旁鞍前马后的仆从其中的两人赶紧抬着一柄刀刃过来,此刀怪异?如何怪异,此刀刀柄长,刀身窄而长,刀背窄而长,刀尖锐利,柄与刀浑然一体,散发着可怕的寒光,毒相公站起身来伸手便擒拿住了两人肩抗的剥骨剃刀。
这个毒相公身材高大,将近九尺,宽脸面色惨白,紧闭双眼看时两只眼睛框周围又黑又深,眉骨高耸,就是往那块一座也使人感到浑身不适,毛骨悚然。让人第一眼看去就是个毒辣角色。
下一个…城门官喊道。
宋巧倩姐弟依次接受盘问…一对人马突然冲到身后。
这人长得虎背熊腰,满脸胡须,张口如洪钟般,“大人,我等去时已经人去楼空,没有半点人影”。
躺在担架上的苟安尖声叫道:“逃了,逃了,估计出城跑了”!
“毒相公站起身脸色拉的很深,瞧着苟安”。
他的眼神很可怕,整个脸一生气显的有些病态…
你要知道…若是找不回来我那匹狮子马,我会亲自扒了你们两个的皮……
这绝对不是玩笑话,苟安曾经见过这位“毒相公的扒皮工夫”,血红色的眼脸暴露在空气中,像扯衣服一般,在下巴一直扯到小腹……
吓的两人瞬间魂飞魄散,恨不得张开翅膀飞出城去,来人,给我把他吊起来,一根长绳在城口吊起陆鸣山的尸首,人群陷如恐惧之中,这……众人心惊肉跳。
宋巧倩眼看着陆鸣山被绳子吊了上去,无法置信的瞧了又瞧,那是………鸣山吗?颤抖的声音仅仅能让宋锦书听到。
不真实……无法置信。
两行青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整个人一片空白往后倒去。身后的宋锦书急忙搀扶道:“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漏出马脚来,倘若擒住你我这孩子也万万不能保全啊!
多亏宋锦书提醒,虽然宋锦书心中也是无名火大起,他已经想好了必须让这些人陪葬。但是为了他姐姐,为了他姐婿的孩子,但至少要把他们送出城去方可周旋…
他不能现在暴露,他死不要紧……
宋巧倩把脸深深的埋伏在胸间。
此时毒相公等人,看此贼人…毒相公声音有些嘶哑,如同磨石头一样让人难受,这个人竟然和城外贼人沆瀣一气,里应外合图我鸠马城,毒相公指着陆鸣山,认识此人赶紧报来。若是知情不报,后果就像这只凳子一样,说着用那剥骨刀扫了一旁的凳子,竟然没有砍在凳子上便收回长刀,突然,凳子霎时间四分五裂。
担架上的扁三叫道:“相公大人,我已经打听好了那伙贼子所住之处还有两家人家,不如把他们也一同捉来一网打尽”。
毒相公诡异的目光颤动:“好主意,你应该早些想到的”!
扁三谄笑道:“这回应该不迟吧”!
当然扁三所说的这些话都传进宋锦书耳中,他心中大叫不好。
就说宋锦书所住之处,确实有两处人家,屋西是一处名叫李二的人家,屋东则是一处名叫杨大的人家。
李二别说早已经搬家进了城中主街,现在正在街上卖猪肉那,是个杀猪的。
再说这杨大本就是个街头巷尾讨食的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平日里自然人也不会老实,比邻宋锦书没少收拾他。
所以他对陆家二人又敬又怕。这杨大本来就是个歹毒,阴险的人。
好巧不巧,今天也是出城,正巧在宋家姐弟身后,宋锦书偷看了他一眼赶紧转过身去。
杨大心中暗笑,我杨大的出头之日来了。便高喊道:“我认识!那名怀抱婴儿的夫人就是陆鸣山的家眷!!刚才出城去!”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毒相公如同鬼魅一般拎起杨大。
说…你瞧见了什么!
杨大噤若寒蝉磕巴道:就……刚刚出……去。
刚才出城去?
毒相公怒道:“什么…出城去了竟然?把那杨大扔在了地上,快些给我追,追不到就不要回来了”!
那领头的大汉带领众人一起追了上去。
一人一马,策马飞驰。
宋锦书姐弟刚出城就往南行走,周围松柏柳翠掩映着两人急匆匆的步伐。
站住!!!!后面毒相公的爪牙喊到。
宋巧倩道:“我们都走了两个多时辰了,他们竟然追上来了”!
宋锦书道:“姐姐,我们目前只有走才能有一线生机”。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现在已经失去了方向,两人脚程慢,尽量找些凸洼的地段走。
宋巧倩轻轻道:可苦了你了,看着婴儿大口吞咽才漏出来一丝微笑。
“突然一声大笑,我看你们哪里跑?”
宋锦书惊道:“竟然又追过来了吗?急忙扶起姐姐往山上跑去”。
苟安躺在担架上冷笑道:“给我追”。
还不等说完整个人都翻落在地上。
大人……是绊马索……
“……”
躲在山上的宋家姐弟,宋巧喘着粗气道:“锦书事到如今,只有我们分开才能侥幸逃脱,若是他们都上山来,我们两个谁也跑不出去”。
宋锦书犹豫一下道:“既然如此姐姐你抱着孩子,指只一条泾渭分明的小路,你走这条小路。我去把他们引到山上”。
宋巧云摇了摇头道:“若是走小路他们赶上来的急。况且还她自己知道她刚生完孩子,在跑也跑不动了……摸着怀中的孩子…轻轻道:我的苦命孩儿啊!至今还未曾替你取名字嘞……”!
接过宋巧倩怀中的孩子,宋锦书迟疑道:“这………”。
来不及细说,风动草低树枝繁茂,那几乎不曾走过人的林荫夹道布满杂草荆棘,宋锦书抱紧怀中的婴儿望着姐姐的背影消失,只有微微摆动的枝丫才能看出此处刚好有人有过。
宋锦书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真的能逃出去吗”?坚定不移的目光放在胸前,“但也不能让你落在他们手里”!
他就那样努力的跑起来,不知疲倦,早已枯干的汗水又重新滴落下来。
目送着宋锦书渐渐离开,宋巧倩的目光始终都没收回来,她又重新走了回来,回头一想,真可笑?是为了那匹马?还是在城门外得罪了那个城门看守?又或者……
她在等待,希望都能把那群人引到山上,这样就能让他们下山了…
后面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刚好看到宋巧倩离开的身影。
“围起来,围起来,这回看你们真是劫数难逃了”!
“让开,让开”,苟安后方来了一对士兵,领头人是个长胡子大汉,名叫王洪,用得一把好钩刀,都称呼他叫钩脸鬼,是毒相公手下最得力的助手。
苟安等人看见王洪带人跟了过来,急忙在担架上道:“王统领,小的已经把贼人堵截在山上了,不需半刻必能逮住贼子,统领不必亲自来擒拿贼人了”。
王洪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是怕我抢你的功劳”?
苟安目光转动:“怎敢,怎敢,反正贼人已经是手到擒来,不如大人在此等候”!
王洪听到此言眼珠瞪起,大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给我滚开!右手指尖一弹,闪闪银钩就亮了出来,明晃晃,闪亮亮,大为刺眼”。
苟安脸上青一道,白一道的。不过还是低下头道:“既然统领要去捉拿贼人,我等一同前往”。
王洪冷笑几声抬脚直奔山上。
山顶上清风拂面,宋巧倩就倚靠在顶上一根枯木边上,她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整个人以奇怪的姿势坐在树边。
“禀告大人………”这妇人已经自杀身亡了,宋巧倩的脑袋垂在一旁。
“什么”?苟安本来还想领赏的,一看那头枯木上斑斑血迹,“竟然撞死了”!
“不对,就一个人吗”?
士兵拱了拱手道:“却是一人”。
王洪听到诧异叫道:“你是说还有一人”?
苟安便把头几日进城之事,前后来龙去脉都讲了清楚…………
王洪眯眼道:“既然是如此,必是为了引开我等,可惜你怎能逃脱的了”。
带上那个死人……也好交差。
谁在山下?以扁三为守的士兵混混都在山下等候。
扁三还满是牢骚抱怨:“这可好,让我在这等,能下来才见鬼了。哼哼,这回啊!连汤都喝不上了”。
杨大拿着把扇子轻轻挥动,讨好的脸上笑道:“以后小的就跟您混了,您吃口肉给我一口汤也行!您看成不”!
哎…扁三重新看了看杨大道:“我可吃不上肉,也只能喝一点的汤”。
杨大突然正色道:“只要您带上我,以后哪怕是刀尖火海,只要您一句话。”。
又重新讪笑道:“您喝完了汤,给小的我舔舔盘子也中啊”!
扁三道:“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挺能拍马屁,那倒时我与我家相公大人求情放你一马”!
杨大连连称谢胸口拍的那是咔咔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