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祸起白夜”

  吓的宋锦书转身就跑。
  那狮子马直追宋锦书而去,陆鸣山眼急手快,早在狮子马跳上来的时候,一根套马圈就已经甩了出去;正套在马的后蹄子上,只见他紧握绳索,手臂绷紧腰用力,一招“老汉拽水牛的”姿势,拽的狮子马后蹄抬起一只来。
  狮子马力大无穷,陆鸣山紧拽不舍,那兽不停的打着响鼻。
  陆鸣山眼看着手中竹绳被狮子兽拽的愈来愈紧手上勒出来一道红杠子,“锦书”!快,快往那边跑,陆鸣山用尽最后力气缠绕在一侧的树干之上。
  听道姐婿大喊这才让宋锦书回过神来。马儿吃力回头看那人竟然拽紧了自己的蹄子,先不去追他,回头来张开那饕餮大口去咬拽着绳索的陆鸣山。
  这可不好,宋锦书有些着急。拣起两块拳头大小的沙石来,看暗器………嘭嘭两声,一下砸在了马的耳根下,一下正打在那马的鼻梁骨上。
  白马吃痛恨急抖起二蹄来朝天嘶鸣一声,越过了陆鸣山朝着宋锦书奔去,硕大无比的头颅要想顶宋锦书,俨然一副报仇姿态。
  宋锦书使尽浑身力气都集中在双腿处……嗖……嗖嗖一追一赶,那马眼看就要追上,正用那硕大头颅去顶宋锦书,此时若让别人看见恐怕还不会信嘞!
  宋锦书不敢回头只感觉脑后有两道热气腾腾,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那狮子马追上来了。只见他绕过了绊马索,那马可不会绕开,马蹄一发力,一连跳过了十四道绊马索,狮子兽站住了。
  只剩下最后一道绊马索了…宋锦书脸色微沉也借机喘了口粗气,他站在陷马坑的坑边回头打了个口哨,摆了摆手,那狮子马见了他不跑了,急忙追了过去。
  狮子马脚程多快,宋锦书脚程如何,未至身前那马便噗通的一声掉进坑中,可是它张开大嘴正咬住坑边得意忘形宋锦书的衣袖。
  只听一声:“哎呀妈呀”!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陆鸣山提着绊马索赶了上来。正看,一马一人正在坑中对上了,原来是那马身子沉率先翻进了坑中,宋锦书灵巧紧紧的压在了机关上不曾掉下去悬在半空中。
  宋锦书趴在那机关上,看见来人大喜道:姐婿莫要管我,救我上去这畜生又跳了上来,有我在这压住还能顶几时,你快用些绳子来把这里封起来。
  那狮子马似乎能听懂人言一般,使尽浑身解数,无奈陷阱狭窄,头上还被机关压住了,确是不好跳来了…
  等救起宋锦书以后,宋锦书兴奋道:“终于抓住这头畜生了”!
  不枉我们受了这些罪。
  姐婿你可安心回家照顾我胞姐,每日来带些个馒头来,饿这头畜生几天,我就在此守着。
  陆鸣山点了点头,烈马难降,但若饿它几日消磨消磨冲劲儿,哪怕在烈没有了力气还不是像头软脚的螃蟹?
  这都是他们在关外屡试不爽的一种手段。
  几天一晃而过,陆鸣山一有时间就会去山上看望宋锦书还有那头狮子马。
  这次陆鸣山带了一大包馒头,上得山来看见宋锦书正在那翘着二郎腿晒太阳那。
  他找了块平坦的石头上坐了上去,“锦书,这马如何了”?
  宋锦书看到她姐婿来了,忙站起身来:“精神好的紧,好的紧嘞,还得熬一熬,要不可牵不走那”!
  陆鸣山笑道:“饿就饿着吧,别忘了给些水喝”。
  宋锦书又急忙道:“不知我姐姐如何,可安好”。
  都好,都好。陆鸣山在包裹里取出两个酒杯,一壶酒来。
  给宋锦书小斟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水。
  “姐婿,你怎么不知我向来不饮酒那”?
  “锦书…”陆鸣山举起酒杯来一口干了下去,“我自小就在马厩长大,无父无母,六岁就与人放马过活仅仅求得苟活,若不是遇见你父亲可怜我,待见我,我早已经饿死街头了,又得岳丈把女儿给我,交我生活,我真是无以回报”!
  我打心里感激不尽遇见你们这一家,你们就是我的一切啊!
  宋锦书沉默,看着面前的汉子涨红个脸,显然没少喝。
  他不饮酒可是他姐婿定的规矩,不过还是头一次听得姐婿如此的话多。
  皱了皱眉头,姐婿怎会如此烂醉如泥?
  看着面前九尺高的汉子,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幸福的光芒。
  宋锦书惊道:“莫不俺姐姐生了吧”!
  “陆鸣山咧嘴一笑,道:这倒是没有,不过张婆说也在这几天了”。
  “啊,真的要出生了,那我岂不是多了个弟弟了”!
  “不是,不是,外甥才对”!
  对、对、对,外甥才对!他显然也喝多了……
  我应该马上下山才对,刚要走猛然想起陆鸣山来。
  姐婿:“你怎莫不在城中服侍,倒来看我”?
  陆鸣山正色道:“是你姐姐让我告诉你的,你且放宽心”!
  宋锦书道:“你没骑马吗?怎么不见马那”?
  那马叫我给卖了!
  宋锦书惊讶道:“什么”?这却不好办了,不过等我们把这匹马卖了少说也得几千两银子!
  这样吧,我下山照顾胞姐多有不便,不如姐婿下山更好。况且姐婿不曾骑马,来来往往几十里的山路往来不易,留的我守住此马就行。
  陆鸣山说道:“也好,出门我无时不想着他们娘俩,你多多保重,我过几天再来”。
  这一去就是三天后。
  几十里的路程没用多少时间,赶天刚亮就坐着出城拉柴的马车,四月份天气,阳光大好。
  这天气好比陆鸣山的心情一般,自然上山的时间快了许多,也到了取马的日子里,不知道这马还有没有脾气,想起那兽白玉缎子似的毛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跨过一道水渠,径直往沙山走去,未到至前就听到些吵闹的声音。
  遂赶紧跑去。
  那陷马坑最后一个挖在那山边的拐角处,此时宋锦书正在对峙着四位身着鲜明的汉子。
  陆鸣山跑至近前赶紧问清缘故。
  原来这四人也是来山上寻找那白夜狮子兽的,上了山口来往不慎掉入前日宋锦书两人挖的陷马坑中,另外三人找寻不着听其呼救才救了上来,这几人寻着痕迹就找到了宋锦书。
  其中一人看出些道道来,硬要看看坑中是什么东西,宋锦书当然不让,三人推搡着宋锦书,一人正在那里扒开压住陷马坑的树棍。
  宋锦书看到陆鸣山来到,多生了几分力气,一把挣脱开。
  前因后果叙说一通。
  几人一看陆鸣山到来,为首的一名汉子笑道:“我们闲来无事,来到此山玩乐,无奈撞上了这等事,既是你二人所获的,我等只要观观尚可”!
  陆鸣山笑道:“小的姓陆,不知几位大人在哪里行走”?
  那人笑道,我叫扁三,就在这沙山下打柴过活。另外三人都是我同家兄弟,也是听闻这沙山上出现一头怪兽,知道那怪兽并不害人,我等胆大就来上山碰碰运气。
  陆鸣山又道:“可我上山来却不曾看到人家啊”?
  扁三出声道:“你在这北面过来,沙土多大。我们住在南面,当然山下会有人家”。
  我看你们就是觊觎我们陷阱里的东西。宋锦书道大声道。
  那扁三却笑了笑没说话,手上不经意朝着后面打了个手势。
  “…”既然如此,也应理让人家观观才好。
  宋锦书看了看他姐婿,“……这…”。
  “无妨,无妨”!
  扁三称谢道:“刚才多有得罪小哥,麻烦了”!
  宋锦书这才不情愿的跑到石边解下几根绳索来,放下一排用木头削尖了如同竹筏子一般的木锥子,不知道是为了防人还是为了马逃跑。
  扁三看后,脸色一白。若是刚才……现在估计都扎在自己身上了!
  宋锦书哪知道他心里这些想法,解开绳索打的结,刚要去拾起压在洞口上得石头树枝,就听见一真马嘶,这马头时隔几日头一次见得阳光,吼…吼……
  只看见白影闪过,压在身上的机关甩在一旁,这白夜狮子马跳了上来,突然有些不适应阳光,如同双眼撞在石头上,一时间头昏眼花接连后退……
  陆鸣山两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做了对“二字结”两条前腿一绑,后腿一拢,想跑的快都难。
  扁三等人都惊讶住了,倒不是惊讶两人的“二字结”惊讶的是这匹马,这也太……太俊了,如同天马一般!
  首先这马通体雪白无杂色,高能将近三米的高度,马身协调威风凛凛,蹄大、肋高,臀宽。其次这马脖子上竟然长着一圈的白毛,白毛一绺一绺的垂了下来,如同一头大狮子!
  这匹马,真的是俊。除了“俊”他还真是形容不出别的什么来了,向他们这种不懂得马的人都能看出来,可见一斑。
  在说这狮子马好不容易适应过来,刚要在退几步时陆鸣山早已眼疾手快用缰绳做了一个马嚼子,绕了几个马拢套绑缚住了!
  扁三可坐不住了,你这不小心…不把马给勒坏了吗?
  宋锦书一边嘲讽道:“看也看了,难不成送我们回家吗”。
  扁三讪笑道:“既然见也见了,瞧瞧另外三人欠个身,那我等也就安心归家了”!
  四人拐过山口,扁三低头道:“你们三个回去报告给相公,我跟着他们好知道他们的住处”。
  三人想暗想道:“相公打准一观这匹骏马,就得喜欢上”。
  宋锦书在马前抓着一把青草,陆鸣山牵着狮子马,那狮子马虽然口中被缰绳勒住,但依旧野性难移。
  连推带搡,到了城中天色也已经黑了,趁着朦胧月色,在家一直等候的宋巧倩早已经迎了出来。
  正在墙角边的方石头坐下,陆鸣山急忙道:“怎么不在屋里躺着,出来万一受了寒气可如何是好”?
  宋巧倩扶了下额头的乱发,“屋里闷的很,出来透透气。”。
  又看着宋锦书道:“你可黑些了,我给你熬了些粥,温了些水,一会痛快的洗个澡”。
  宋锦书笑着说:“姐姐你看这匹马,好看的冒光”。
  三人都进院子里,把马栓在木槽边。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刚放亮,就听见嘭、……嘭的敲门声,木头门敲的吱哇乱响。
  炊烟缓缓溜了出来,一股浓烈的饭香味飘荡很远……
  开门!开门!人那?………木门后有人叫喊着。
  宋锦书趴在木头门上,用眼睛在木门缝隙遛了遛。
  正是那看过狮子马的扁三四人,领头的这人是谁了?真面善嘞…
  轻轻拽下门闩,嘭的一声就打开了,这四人正使大力气装门,没成想宋锦书把门闩拽了开,几人全都趴在了地上…
  宋锦书看到几人,嘿嘿一乐。
  “几位,大清早来干嘛来了”?
  扁三拍了拍膝盖,掸了掸袖子。我们是来买马的?
  宋锦书道:“买什么东西”?
  扁三道抬起头来拉了个长音:“买马的…”!
  宋锦书乖乖耳朵,你说买什么马…?
  扁三道:“就是你们昨个牵回来那头白马,你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瞒哄我们”。
  哦……原来是那头马啊!
  “对,就是那头”!
  “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