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意外的灾殃”

  大宛边界有名马,名曰大宛驹,此马骨骼惊奇,其千里之能,万里之遥,亦不在话下,但其长途跋涉,高速疾跑后,颈后和双股处会微微隆起,流出像汗水一样的血水,故又名汗血宝马。
  又因大宛边界常年战火纷飞,风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马匪横行,搞的民不聊生,一些达人富商也跟着岌岌可危,“驯马师”这个职位在大宛迅速发展起来。
  虽然烽火狼烟遍地,但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受到影响。
  鸠马山因此而得名,这里盛产大宛马,山明水秀,水草茵茵,一条长河贯穿鸠马山,虽然算不上仙境琼楼,但也算得上一些有名的地方了。
  但是宁静的湖水,难免被波涛打破,就像这里宁静的生活。
  首先冲进来这里的是一群,盔正甲亮的人,他们气势汹汹,气势如虹,连人带马一股烟似的占领了鸠马城,他们画地为界,赶走了原来看守鸠马城的城守,沿途设立关卡。
  其后而来的就是一些达官显贵,富商豪强,在他们惊恐,心悸的眼神中毫不犹豫的拿出白花花的银子,器皿,这使得他们的关系和金银坚定,那金银像一张张通行证,那看守的将军只记得金钱如水滚滚来,哪里管的了拦截不拦截,一大群人咬着那早已青白的牙关,拎着那空荡荡的箱子躲进了城中,对于他们来说总算有一安身立命之处了。
  最后而来的那是一群,不!或者说是很多人,他们风尘仆仆,拖家带口,摩肩接踵,数不清多少人。
  “一万人?不!或者说五万人”!
  不断有陆陆续续的人加入大军的行列。
  那远远传来的凄厉呼啸的声音是什么?叫骂声、推搡声、老叟的哀嚎声、孩子找不到父母的啜泣声、单身母亲发疯的哭喊声……
  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显得是那么嘈杂……
  他们没有马,没有车,只能最后赶了过来,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聚在城门楼下。
  又传来各种哀嚎抽噎,哭泣,濒死的啜泣,混杂起来变成一声声祈求……
  看着城楼上悬在头顶上的滚木,和一群面目狰狞的弓箭手。
  踢、哒、踢、哒!那是一种上楼的脚步声,出现的是一双干净的过分一双鞋子,随着脚步的迈进,前方两个小厮用力的用衣袖掸着那微微一丝的尘土。
  这使两个小厮皱了皱眉,暗骂几声带来着尘土的灾民。
  他的视角是向上的,比趾高气昂更胜,四方脸皮,挂着如同茄子一样的鼻子,那鼻子下嘴唇似乎是不见其踪,两旁的军士都自动的让出一条路来,上楼的脚步声俨然不同于城下的哭喊声,那人迈着四方步慢慢的挪上了城口。
  此人名叫薛礼,身穿青袍,腰挂金饰,他向来懂得向地主乡绅,无银的灾民攫取钱财,看着那白花花不停的滚进他的包里,让他盆满钵满。
  他接过来专有侍女递过来的“百二花香杏仁茶”用手碾起茶杯青青的嘬了一口,挥了挥手,那名侍女赶紧接了过来,捧在手中。
  “漱口”这道程序就完事了!单说漱口的这“百二花香杏仁辅茶”中的“百二”乃是一种药材,这种药材干涩清醇,祛湿止寒,开腹明目妙用无穷。春天生长、夏天开花、秋而结果、东而凋零。
  “采摘的时间必须要在秋天,不等结出果实,单单就要结果实的梗”切成小块泡在茶中。
  “在加上“花蕊”和“杏仁””服用下去满嘴余香。
  最后来说着个“辅的作用”,这乃是薛礼自己想出来的注意,他在城中挑选出一位未曾出阁的侍女来专门为自己这道茶来“辅”,要用刚刚让人打出山泉水烧开,沏在茶中,看着那侍女不断用嘴吹动着茶水,水到半温,方才及食。
  这位懂的享受的将军,虽然名字叫“薛礼”却没有一丝礼貌可言。
  薛礼清了清嗓子,看着城下在各式各样的人!不经意的撇了撇嘴道:“几时了?!”
  赶紧上来一位衣着鲜艳的少女答道:“午时了,大人”!
  “紧接着又道:大人可以用膳了”!
  薛礼点了点头,此时城下却安静的过分,估计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出动静。
  城门下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是蓬头垢面,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全都伸出脏兮兮的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作揖。
  “大人!开开恩吧”!
  “大人,让我们进城吧”!
  “大人!开开恩吧!我的孩儿才七岁啊!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大人您开恩吧!”声音此起彼伏。
  这些难民此时却又不哭天喊地了,或许是经历过,一双双希冀的眼睛都定在了城口的男人身上。
  万众瞩目的男人捻了捻面皮上的稀疏胡须,背过头传来一声“用膳”!在侍从的安排下,全然不问的走下城口。
  紧接着一声声轰天动地的哭笑声如同攻城巨炮,一下下的击打着城墙。
  踏踏、踏,那位主管用膳漂亮的侍女提着红裙子走上了城口,在他的樱唇里传来一句雀跃而又兴奋的声音“大人说放箭”!
  太阳大亮。
  薛礼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响午了,晃了晃脑袋,不顾床上的佳人,自己围着酒桌,提着酒杯推杯换盏,“胡豹啊,胡豹”你这头蠢豹就给老爷擦屁股吧!
  老爷我就在这里享福了,你一定要顶住!顶住啊!老爷我,老爷我…说到最后已经大舌头了……
  “来,来,老爷我敬你一个”!
  薛礼举起酒杯朝对面拱了拱手,嘲笑一声,自己又灌下去了。
  有时候直接把酒倒在了椅子上,大笑不止。
  不说薛礼。
  天气似乎是阴了起来,城头上的士兵看着天空浓云盘起,乌云密布,好似一头头巨龙空中盘桓。
  “主人,主人天要下雨了”!门口在传来几声轻声。
  “知道了,知道了”。薛礼捋了捋舌头。
  薛礼朝着门外摆了摆手。
  门口那人却没有急着离开,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位大人的脾气秉性。
  “小的……小的……”
  “薛礼:“嗯”?”
  “小的~小的有宝贡献大人”那人精神一振!
  薛礼回过头来,道:“可是杜川”?
  杜川在门外急忙点头哈腰,“正是小的,正是小的”。
  薛礼懒洋洋的回到床头拾起几件衣衫搭在身上。
  “可以进来了”!薛礼道。
  吱呀……!来人也是一副军士打扮,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走到薛礼面前。
  “主人万福,主人安康……”杜川恭敬道。
  “有什么宝贝啊”!薛礼拍了拍桌子。
  “主人您请看”!只见杜川在怀里掏出一件布兜。
  这件布兜“四四方方”,外侧是用普通的裹布兜起来的,里侧则是由乔白色的绸缎包裹起来的。
  杜川头还是那样压的很低。
  薛礼此时不经意的扫过杜川,确切来说是杜川的手。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这是……一把夺了过来”。
  薛礼趴在桌子上,口里喃喃道:“还真是银甲金丝裹腰”薛礼不停的用手抚摸把玩,手泽温存。
  “好东西,好东西啊”薛礼惊讶道!
  看那银甲金丝裹腰,亮堂堂,银闪闪发亮,流光溢彩的金丝做配,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宝贝。
  这裹腰还有个别称,就叫做金丝甲,刀砍不透,水火不能伤。杜川早已经把薛礼的表情,神态收入眼底,心里自有算盘。
  “主人这只是其中一件不妨事的东西”,廊下还有紫貂、美玉、珠宝首饰。杜川微微抬头一笑。
  薛礼道:“嗯”?这还只是其中一件是吗?
  “杜川低着头弯腰笑道:却是,却是。”
  薛礼笑了笑,摆了摆手,独自斟满一杯酒递到杜川的面前。
  看着满满的四个大箱子,“有功,有功”!
  杜川谄笑接过酒杯,主人鸿福齐天,说着一饮而尽。
  薛礼仔细打量着杜川,朗朗道:“这银甲金丝裹腰”你可知道是什么?
  杜川的眼神一直半分不敢离开薛礼的身上,察言观色不言而喻,紧忙跪下道“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听得别人说道……”。
  “嗯……听人说道?”
  那你说来,你是听何人所说的?
  杜川紧忙说道:“是城外一位大户特意让小的献与主人的”!
  薛礼道:“城外还有大户”?又自嘲着说道“也对,难得,难得”!
  探了探身,那位大户何在?
  杜川抬脸答道:“那位大户此时还在城外嘞,没有主人的诏令小的怎敢安敢私自放人,倒是那位大户说道还有一件“护腕”说要亲自送给主人您那”。
  “也是与裹腰一套的吗?随即道:“即是如此,你快些去请进来,也让老爷我早些尽得地主之谊”。
  杜川微微一笑,俯身到薛礼耳边嘀咕几句……
  你可当真?薛礼道。
  杜川继续跪着道:“小的哪能撒谎,那城外虽有灾民强盗,但是也有这种大户存在,既是大人把守不如每人收十两银子,到时不都归了大人您吗……”。
  妙哉,妙哉,你且先去通知那群灾民,只要能拿的出十两银子,就可以入得城来,若是少了一两,嘿嘿,那就只能少个部位了…!
  杜川道:“主人权且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杜川悄悄弯腰正要背手关门,屋里传来一句“干的不错,进来,老爷赏你一壶酒”!
  等杜川再次关门出来的时候,俨然不同于屋内,下巴高高扬起,背如青葱一样直溜,端起四方步,手里捧着白玉壶,一副老爷姿态。
  众军官士兵目不斜视,显然见怪不怪,谁让人家能溜须拍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