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忍者
“我想跟你谈谈，借一步说话方便吗？”
周游面对奥山纪香的邀请，点了点头，先一步走了出去，然后在门口对着路衣做出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IRIS楼梯间的地面还是很干净的，毕竟这地方请的保洁价格也都是不便宜，半个小时打扫一遍的地方，周游也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奥山纪香也不是什么讲究的大小姐，直接坐在了周游的身边。
打火机“啪”的一声亮了起来，奥山纪香伸出手，接上了周游递过来的火。
“你肯定不知道，其实我在日本，做的是忍者的活儿。”奥山纪香的目光透过了走廊里建的极高的窗户，看向窗外。
“就是我认为的那种忍者？但是我还是觉得肯定没有忍者像你这样，染着酒红色的大卷发，踩着九厘米的高跟鞋坐在电脑前一边抽烟一边写吧。”
周游对于奥山纪香的话还是有点兴趣的，毕竟这是在凡尘他觉得为数不多有意思的人了。
“滚，你根本不懂真正忍者的生活。火影忍者你总该看过吧，其实忍术这项技巧被发明出来的时候，是日本历史上最混乱的年代。《忍者之国》看过吗？我很喜欢的男演员在里面演了男一。但里面讲述的事情也不完全是虚构的，伊贺确实是一个历史上存在的小地方。当时几百人就能成为一个小国。小国和小国之间战争不断，大多是为了争抢粮食。因为地方小，人数少，所以每个人的武力值就成了最大的依赖。所以当时人们都开始不惜一切地开发自己身体的潜能，忍术的入门练习，就是把自己吊在房梁上。第一次我爸把我送到老师那边学习忍术的时候，我吊起来后，老师就直接在我脚下撒了一堆碎玻璃和图钉。我一直吊着不敢松手，就连最后都快失去意识了也紧紧扒着房梁。”
“我靠这根本算不得是练习吧，这放在中华古代就是极刑啊，你们日本人啧啧啧，不可说。”
“可这就是忍术的真谛，真正的忍者就是一群疯子，只有恐惧能激发人的最大潜能，所以他们一直都与恐惧为伴。古代的忍者相信自己生活在神秘的世界，召唤式神，与鬼与妖魔进行战斗，实际上这些都是恐惧带来的幻觉。”
“阴阳寮听说过吗？这个你怎么看？”
阴阳寮和忍者一族，在仙穗周游也有所耳闻，可是对于他们那些修行高位者来说，那些小把戏根本不值得一提。
“阴阳寮中学的也是忍术中的一种，主要是以召唤式神来替自己做事。可传说中的那些伟大的忍者，根本没有存在过。存在着的也只是战乱年代的一些可怜人，而所谓伟大的忍术传统，本来也就是一场骗局。”
奥山纪香猛抽一口香烟，朝空气中吐出一个烟圈。
“你觉得自己是个相信忍术和忍者存在的疯子？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阴阳寮是源自华夏的阴阳术，而后传入日本，造就了阴阳师。你突然变得有些忧郁，是准备从作家行业辞职，改行当个诗人？”
奥山纪香面对周游的调侃翻了个白眼，“我也怕自己一直活在一个自己不知道的骗局中，到最后疯了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到底干了点什么。但是我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我不会给你爱上我的机会。”周游看似随意调侃的回答实际上只是想减少沉闷的气氛。
“你懂个屁！我现在不戳破一切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刚才我问你那个爱情问题，你会那么做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那个女的不是你的菜。只有你对一个人动了心，再出现天使在你头顶嚷嚷，你才会过去抱住那个人，同理你也没办法强迫自己爱上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件事，只能试着给本来没有机会的东西一个机会。”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周游摸了摸下巴，装作老成地思考了一下，这个动作倒是惹得奥山纪香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我现在就十分怀疑，这个香烟现在说的话是，天呐我怎么能被周游这么刻薄的一个人抽进肺里去呢！”
“这个很好理解啊，香烟有害身体健康，它就是想让我死！不是个东西！”
两人在楼梯间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奥山纪香的笑声一波又一波地在狭小的空间飘荡。
“我现在信了表姐的话，算你是个好人。”
路衣已经收拾整齐了，穿着之前他们一起买的小裙子，背着自己溜走时背的小包，坐着镜子面前梳着自己本来就十分柔顺的头发。
“你们俩准备好了吗？今天我要带着你们在这城市里肆无忌惮一把！”奥山纪香蹬着恨天高，哒哒哒地走进门。
他们三个租了一辆保时捷997，奥山纪香开着车。路衣洗掉了一直以来为了掩盖自己画上的浓妆，变成原本不加掩饰的自己。反倒是周游戴上了帽子和墨镜，甚至是给自己贴上了假假的络腮胡。
家族的人都在东街附近藏着，他们已经打听好了位置，但是没想到路衣和奥山纪香两个疯子，还带了一个络腮胡男，不仅没有取消计划，还一大早就堂而皇之地出门，竟然还租了一辆豪华跑车？
随着事件的结束，时间的流逝，昨夜的状况已经被收拾完毕，整个城市也变回了之前井然有序的样子。
保时捷997载着三个人沿着高速公路向东行驶，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会离开A市，但他们似乎也根本不在意要逃走的事情。租来的车上都安装了GPS系统，车子的行驶路线和位置每秒钟都报告给了租车公司。
周游啃着奥山纪香包里背着的牛角包和鲜榨的猕猴桃汁，在豪车上解决他的早饭。
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把绿荫照的半透明，路边为了城市绿化栽种的嫁接月季在风的吹动下，花瓣洒落了一地。本因今天要道别而满头阴霾的路衣，此刻的沮丧也不知不觉地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