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清洁工
羿吉薇轻蔑地笑了起来。
“有够肉麻吧？骑士只是个跟她关系不错的买家。我们就是靠抓羊维持生活的，除了抓羊，她什么都不会，后来她年龄大了，连这事儿都不会干了，只能靠我养不过还好，她可算是死了。”
听着羿吉薇轻松的口气，周游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才多大！？
羿吉薇打断了周游的话，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很早就会了，早到自己都记不太清楚。这感觉就好像打娘胎里就带着的？她用我带回来的羊卖给客人，买家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给钱然后吃完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剩下的她会处理。”
“不可能！你还小！这种事你不可能去做！”
因为太过激动，周游一下字撞在了审讯室的桌子上，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周游瞪大了双眼。
“难道你和柯树也是这样的关系？”
“才不是！他根本不配，起码那个女人还喜欢那个男的。那个男的呢有了那个女人，可是看见别的羊也会眼放光。这点柯树和那个男人倒是很像。”羿吉薇轻蔑地说道。
“柯树不算是你心里的骑士吗？”周游盯着羿吉薇，那个眼神在羿吉薇心里，只觉得是个想要洞穿一切但没本事的蠢蛋。
“李队！查到了，羿吉薇的妈是个酒鬼，叫羿一，经营过一家麻将馆！”
审讯室外顾海青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站在审讯室玻璃窗前的李慕然喊。
“麻将馆的就只拆了盖，早就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要是尸体真的藏在那里，这么多次动迁不可能一点事儿没有，至于其他的，年代太过于久远，资料也不齐全，短时间内也查不着什么了。”
顾海青气喘吁吁地把查到的一切，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然后看着审讯室里的羿吉薇。
李慕然的胳膊被人拍了拍，她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路衣手里正拿着一张纸，正往她的面前伸。她一时间有些发蒙，差点忘了路衣是跟着周游一起进来的了。
“那个女孩，表演型人格。”
路衣在纸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看着这句话的李慕然眼睛突然一动，让顾海青把手里的纸和笔递给路衣。
“表演型人格障碍，是一种以过分感情用事，或夸张言行以吸引他人注意为主要特点的人格障碍。”
“这种人在行为举止上常带有挑逗性，并且十分关注自己的外表。”
“这类人暗示性和依赖性特别强，自我放任，不为他人考虑，表现高度自我中心。”
“这类人情绪外露，表情丰富，喜怒哀乐皆形于色，矫揉做作，特别容易发脾气。情绪多变容易接受别的暗示，并且极端情绪化，容易激动。”
“但是思维肤浅，不习惯于逻辑思维，言语举止和行为显得天真幼稚。”
“精神分析理论提出表演型人格障碍，起源于俄狄浦斯期的发育，俄狄浦斯情结可能你们比较了解。当异性父母过分地主张一种明显的情,色关系，儿童害怕会失去这种兴奋，或者害怕来自同性父母的报复。这一冲突导致稳定的性格形成。”
“成长在对孩子缺乏关爱与期望，性,滥,交家庭背景的孩子更易发展成表演型人格障碍，并且和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存在着紧密的关系。”
“所以说不光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我建议你们把她的父亲，或者是生父，查一查。”
李慕然对路衣的分析惊的目瞪口呆，自己本来还以为路衣是个哑巴，没想到比自己都强。再一次感受到了周游一方对自己深深的碾压。
审讯室里的周游和羿吉薇僵持了一段时间，结果从羿吉薇嘴里闷闷地蹦出几个字。
“只是个清洁工罢了。”
周游听到这个朝玻璃窗的方向眨了眨眼，李慕然拍了拍身旁的顾海青。
和之前商量好的一样，顾海青在接收到李慕然的信号后，敲了敲门，走进了审讯室。
“周先生，真是麻烦你了，我们刚忙完，没麻烦到你吧。”
周游跺了跺脚，示意顾海青坐下，自己闪过身，转头对羿吉薇说，“小孩子不要学着撒谎，这样不好。”
不管身后羿吉薇歇斯底里的“我没有说谎，我没有骗你！”的咆哮声，周游走了出去，还没忘了把门带上。
刚出门就看到路衣手里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东西。于是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去，周游帮李慕然破案除了出于好心，他心里还打着别的算盘。
“路衣说的对，但是以我的感觉来看，今天我们带回的两个人，也只是庞大利益链上的一环。最后她说了清洁工，柯树这个清洁工的意思，很可能就是我们想象中的意思。”
李慕然听了周游说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周游和路衣来到柯树的审讯室面前。门口的警员交给李慕然一堆资料，是柯树的整个人生轨迹。
“自小家境就是中上，高中毕业后去了国外有名的常青藤念书，之后回国玩起了摄影，是个自由摄影师。这一声履历真的挺好看的，你们说他一个这么不缺钱的人，为什么会参与到这种案件里来？”
路衣听了周游的概括，在纸上“唰唰”地写着。
“羿一和柯树。”
“bingo！”
周游看着李慕然，李慕然已经陷入了思考的漩涡，旁边的警员也觉得这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做这种事情获利？显然柯树又不是极度缺钱的人，这种合作的作案动机实在是过于小了。
看着茫然的警员，周游和路衣对视了一眼。
“柯树的中学和羿一是同一所，现在学校应该还在。查一下学校周边，看看周游的小区建筑，有没有和柯树有关的。”
为了不引起注意，周游开着车带着路衣和李慕然从警局出发，到了柯树中学的地址。学校已经停用很久了，周围的栅栏也在风雨的洗礼下变得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