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腹背受敌

  如此的人海战术,纵是武神也知道不可恋战。萧函执看了一眼那学生,无语的说道:“为了救你,哎。”
  一霎时,两名教众已至眼前。小娣双手刀状迎击同时劈晕二人,萧函执摸了摸腰间的枪,用极快的语速说道:“小娣看好四下,这学生不会武功,她们二人又体力未复,就靠你了。胡小姐,虽说你们姐妹二人迷药劲未退,但不管如何,好歹也是练家子,帮忙照应着也好,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话音刚落,连给人回应的空挡都没有,萧函执拔出火枪向正前方化走为跑的奔去,同时手中火器向周围墙壁上的油灯一一射去,油灯本就是由极其易燃的火油而制成,被击中后所有油灯中的火油夹杂着火苗宛如火蛇一般向下倾泻,正洒在了信徒们的中央。
  顷刻间,火焰在人群中猛烈地散开,信徒就像被滚汤浇中的鸡群一般溃散嚎叫,萧函执立刻喊道:“撤!”众人领会一般一齐向外也就是王宜华的方向奔去。
  虽然火势蹿高,但王宜华还是阴着一双眼注视着前方。就见在火焰还有挣扎的信徒群中,一个疾驰而来的身影向自己猛冲过来,伴随而来的是一记戳脚突袭。王宜华躲闪不及,连忙弯曲右臂反肘向前格挡,正是南派拳法里常用到的膀手。萧函执虽说是由过道跑上台阶由下而上发出的这一脚,但力道着实恐怖。王宜华只觉手肘发麻,向后酿跄了几步,若是旁人定是重伤内脏。
  就趁着萧函执拖住王宜华的这个空挡,其余人则是终于有了机会从出口逃走。王宜华此时再也不见之前的奸笑模样,而是有些愠怒的低喝道:“休走!”
  萧函执也回喝道:“你拦不住!”同时近身之攻势丝毫不减。王宜华只得不住后退,好脱出萧函执的风雷连击。
  这一会儿的工夫小娣一行人已足以逃出此间的过道,来到外面的大厅。小娣此时回过头着急的喊道:“萧哥哥!快和我们一起逃啊!”
  萧函执闻声并未回话,但是却随之起身而跃,右脚猛踢王宜华,借着王宜华用力反挡的弹力,向后方猛跃,随即向出口猛跑。
  王宜华此时彻底的撕下了笑脸,用狞恶的口吻喝道:“这是地狱!来了就别想走了!”说罢,口中不止念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方才还在火堆里挣扎惨呼的信众,竟然全如活尸一般,破火而出,身上还带着或大或小的火焰。
  萧函执看了一眼,暗骂了一句,也拔腿便跑。
  身后的阵阵嚎叫当真是如地狱恶鬼一般。
  眼见就要到了者地下邪教宫殿对总出口,众人也是卯足了劲往外狂奔。萧函执一直跑在最后,他前面便是那学生,当到了出口时,三个女孩先出去。学生快出去时谁也没有聊到出口楼梯旁都柱子后闪出一只干瘦却如鹰爪般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学生的肩膀把他向后猛地一甩,竟出了十步远。
  这幽冥一击,一向眼锐的萧函执竟也没有看清。当他反应过来时也只觉阵阵阴风朝自己扫来。和这股阴风相比,方才赵常的凌厉攻势只是孩童打闹一样可笑。虽然抵挡住了,但后腿了几个踉跄才站住。
  “一个乱党刺客,一个黄毛丫头,就敢来我教中劫人,真是欺本座座下无人!”伴随着攻势而来的,便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萧函执自知此时不可能全逃了,便低喊了一句:“学生,挺住,这一下可能会很疼。”
  说罢快步疾跑向前,然后抓起学生,随后用浑身的劲猛的一推,便把那学生猛推出了出口。这一发力全力而出毫无保留,学生可以逃出生天,但却再难有第二个人在出口有强敌拦路的情况下逃走。
  萧函执已然没打算出这个地牢,前面的小娣看到后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带着丝丝哭腔喊道:“萧哥哥,快来啊!你怎么不走啊!”
  萧函执回头看了一眼,淡淡的笑了一下,期望这一笑的意义小娣能够了解,毕竟眼前大敌当前。
  本能反应,萧函执反身回踢,被当下后,乃是又连杀裂气之势向眼前人袭去。
  向守昆原本在密室打坐,听到外面的阵阵骚动后原本不以为意,可当察觉到闯入者已经突破层层包围杀出后便不得不出面。当他出来后发现闯入者不仅闯了进来,救了人,而且还破了教内二把手王宜华的阻击,便难遏愠怒。原本想把之前受人所托看押的那个学生擒获,没想到却冷不丁冒出了个不要命的后生,尤其是此人武学技击竟如此精湛,心下竟也生出一丝佩服。
  萧函执出拳一击被化后,顺势又身形向前一记贴身,肩肘对向守昆肋下而来。向守昆硬抗住之后,一双鬼爪抓住萧函执背部,誓要撕下一块血肉。萧函执则是又一向前泄力,然后双手大臂向外一展猛冲向守昆大臂内侧。
  向守昆暗道:“好小子!”右脚一记抬膝随后一个略微弹踢最后一个直击猛戳脚。这三招一气呵成,萧函执躲过了前两击,但最后一击来不及躲闪,便已右臂膀手格挡,竟也被震的向后十步。
  此时王宜华也带着其余的教众赶了过来,小娣一行已经不见了踪影。王宜华看到后已是怒不可遏,喝道:“少年人!你可知擅闯一观道,劫走我教中之囚,是要拿命来还!”
  萧函执摇摇头冷道:“紫禁城里那个老太婆的位子都做不长了,你以为你们这些神棍还有你们这个破邪教能蹦哒多长时间?”
  向守昆狞笑道:“少年人,老夫看你也是年轻有为,应是迫于无奈入了革命党。只要你肯归顺我教,老夫自当收你为徒,绝不计较你今日之行。”
  “这话你信吗,现在站在我后面的这个你的门徒,刚刚在那个地下走廊里我把他的手下给烧的面目全非,你觉得他愿意放我走?你老人家说谎话自己都不信吧。”萧函执边说这话,边指了指后面堵住他去路的王宜华。
  向守昆看了看王宜华那瘟神般的表情,心里暗骂:“狂徒就是狂徒,反复无常,本以为他是个笑面虎,没想到也是如此冲动。”
  王宜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稳了稳然后说道:“小子,你如此本事投身了革命党岂不是可惜”
  没等他说完,萧函执就不耐烦的打断道:“我告诉你们,我不是革命党,只是受人嘱咐办点事。所以劝降劝你们省省吧,对我来说不存在什么投靠谁谁谁。所以如果你二位再不动手,那我就把您二位的血给放了,如何?”
  向守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如此嗜杀,十分从容的说要取自己的性命,当下又惊又怒。冷哼了一句:“食古不化。”一旁的王宜华早已按耐不住,大叫一声道:“拿命来!”说罢,持着一对十手就袭来。
  四下教众纷纷拿着兵刃而来,萧函执也取出单刃直刀,左右突杀。喊杀、咆哮、怒吼、血光,是那时地牢里的主流。
  三把短柄斧看来,单刀横格泄去三斧之力,随即在中路一阵乱绞登时三名教徒破肚而亡;身后狂刀来砍,萧函执躬身一个俯冲向后抱摔一位刀手,荡开一阵围攻,随后接着地躺拳的扫击,在下路掀起风暴雷霆。一时间众人竟难以近身分毫。
  王宜华拿着十手刺斜里而来,萧函执单刀迎敌,两刃铿锵相碰,身后向守昆亦拿着一把夺天尺而来。方才被冲散的教众再次聚拢。这下萧函执是在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一观道湘南分坛的人,原本向守昆一人的武力就些许压制萧函执,现在一起而攻,其吃力可想而知。
  撒开一阵横刀,左后方抵住了向守昆的一尺刺击,阵阵风暴,刀兵相交五六回话的往来后,又要防住右腿处王宜华的铁尺暗刺。面前又是无数教众的兵刃群袭。萧函执就这样,在各种锋芒交手几回合后不停的左右攻防来回奔袭。气力似乎有些不支。
  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王宜华冷笑一声:“吃不消了吧臭小子!那就再给你来点猛料!”说完掏出艳鹤笛对着萧函执便是数发毒针。
  人被逼到绝路往往是血气翻涌上头的时候。对萧函执来说,近身的搏杀丝毫不减,阴招却又让自己防不胜防。萧函执心下一横,想着反正凶多吉少,不如拼了赚一把。于是,原先他只是不停左右躲闪王宜华的毒针,此时则是不管四下里向自己而来的攻击,猛地调转身形,已极其恐怖的冲速倒提单刀袭向王宜华。
  王宜华没有料到此一击,反应不来,忙丢了艳鹤笛,举双尺而迎战。不过萧函执再没给他机会,冲杀之势伴着他的速度而来,划破了铁尺的格挡,随后挟着破裂的气息撕向王宜华。王宜华原本想层层破解,却不知萧函执这舍弃后方全身而发的一击从第一招就已压制了自己。再往后,每一招,自己的空挡就被撕裂的越来越大。最终,十招之时,萧函执的刀刃划破了王宜华的左腕,然后是又腕,然后是双腿,最后全身。
  就这样,王宜华在原本信心满满的偷袭之下,被活活虐杀在地上,所有人都没有预见到这一幕。但是代价便是萧函执已经彻底的暴露了身下后方,而且还是暴露给了向守昆。向守昆喝道:“杀我信徒,饶你不得!”一记千钧掌力直直重击萧函执的后背,萧函执向前一个没站稳,单手撑地,单膝跪地,咳嗽数声,口中滴出丝丝绛红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