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寒颤
“小子又见面了。”水纹波荡,厚重的声音自石像中传出。
左易一愣,清楚了,河神没有死,恐怖的是现在在和自己对话。
“你没有死!你为什么救我。”左易明白是河神救了他,现在就豁出去了,即使害怕,也要把问题问清楚。
“呵呵,在这人界能杀我的人不超两个,今天的一切不过是我意愿而已。”洪亮的声音透漏着睥睨天下气势,震得水纹波荡。
“至于救你吗,不过觉得你太可伶了。卑微到可有可无,但我察觉到你心中那躁动的恶。一个人只要有足够的恶念,向全世界复仇的心!那么他将是踏上巅峰强者的开始。我要让你向世人复仇,这就是我救你的原因。”
听到这话,左易咬了下嘴唇,拳头紧握,罪恶吗?自己是有随着年龄的增长,恶念如雪球越滚越大,多次想把周围的人全杀死。
紧握的拳头缓慢松开,左易抬目望着巨蟒,眼中透露寒光:“那么你是要帮我了?”
“对!”话一音一落,只见石像口中射出一道黑芒。黑芒中包裹中一片燃烧的黑鳞!
黑鳞射入左易的左手掌中,顿时左易手掌上灵气翻涌,顺着手臂而上,手臂上衣物暴碎,整个左臂膨胀一圈。
一下涌入如此力量,左易面色涨红,嘴角流血,怒吼一声,扬起那黑气缠绕的左拳,俯身而下,一拳重重打在湖底。
顿时湖底淤泥如烟雾般涌起,巨大的波纹散开,整个湖底晃动,数道巨大的裂纹撕裂开。
慢慢一切归于平静,礁石群于左易为中心向外倒伏,数不清的大鱼翻肚白昏迷下沉。
浮起的淤泥,缓缓散去,左易的身影从中出现,此时左易呼吸有些急促,长发如水草漂浮。上般身赤裸,膨胀的左臂修复正常,但手背上少许的蛇鳞,显得有些慎人。
手背上蛇鳞处延伸凸出几道黑色的筋脉,筋脉细密,大有向肘部蔓延之势。诡异至极!
左易诧异的看着左手背上的黑鳞,他能感受的哪凸出的筋脉中涌动中磅礴的力量。只是同时也隐约感到有丝不安。
“这是!?”
“这是一种毒,欲蛇!它可给你来巨大的力量,同时也会吞噬你!那延伸出的筋脉会随着你的力量而延伸,最终抵达你的心脏,并吞噬掉!”
左易皱眉,沉思。
“欲蛇的天敌是麒麟,你若想自救的话,可在欲蛇吞噬你之前找到麒麟角。便可抑制住吞噬之力。”巨蟒瞳孔中的腥光有些跳动。
“麒麟角?”左易嘴角上扬,“这就是你赐予我力量的原因?帮你寻找麒麟角。”
“我不需要!”突然禁锢在镇魔柱上的巨蟒居然扭动身躯!
巨蟒张开巨嘴,獠牙交错,左易感到无法形容的威压,全身都有些颤抖,所在的地面都开始凹陷。
“你走吧,你的仇人还在岸上,向这个世界泄恨!让你踩着枯骨走下去吧。”河神的话有种不可抗拒力量。
岸上。
有些混浊湖水急促的拍打在岸边,岸上的众人东倒西歪的躺着或站或做。
地面不再颤动了,村长稳住身体,“地震了?”
“震动好像是从湖底出来的!”一村民惊恐道。
“快看湖水中好像有人!”不知谁喊了一声。
众人向湖中望去。
离湖水最近的一村民,提着灯笼,借着微光仔细看向湖水中。
只见一人,赤裸上半身,头发披散站在湖水中。慢慢的他看清了脸——那是左易!
“诈尸……”村民瞪大眼睛,大喊出,但话没说完。
只见左易身形一震,水浪击飞间,左易已经鬼魅出现,右手探出,瞬间捏碎了该人的喉咙。
众人惊骇,只见左易浮地半尺,长发飘散,全身左手黑气缭绕,指尖鲜血嘀嗒。
“啊”众人见此都开始害怕,都开始慌乱。
左易脚尖一点,暴射而出,目标直指李员外!
途中只要是交叉而过的人,都被凌厉的黑气,揪飞撕裂,鲜血飘散,肉体肢解。
岸上李员外被吓的头发都直了,转身就跑,虽年迈但逃起来却也不来赖。
一时间众人死得只剩村长和李员外,,此场面脸都吓白了。人都快死光了,才反应过来,方才逃跑,不过已晚。
村长只感觉一股杀气涌来,回头一看,直见左易如死神般逼近,眼神冰冷。
“小左,我是你二叔!”村长一回头张口就祈求。
然而并没有看左易反应,而是提刀砍出,专门干苦力的农夫全力的一刀可是很恐怖的。
刀声呼啸,但左易不避开,一拳打出,硬打在刀身上。
呯!
长刀碎裂,飞出的断刃在月光下极为刺眼。
在村长惊骇间,左易的拳头气势不减,凶悍的一拳结实的打在村长胸膛,顿时胸膛凹陷。
村长能感受到自己骨折的断骨倒刺穿了后背,身体腾飞,砸了出去。
李员外正满头大汗的向前跑,突然他感觉后方没动静了,他不敢回头,但冷汗直流。
下一刻他心都一颤,恐惧的看一道道黑气缠绕向他的四肢,令他难以动弹,他使出全身力气也难以挣脱。
一翻挣脱,李员外无力的垂下四肢,大口喘气,但却没了之前慌张气势,花白的头发塌下遮住哪皱纹遍布的脸。
“小子,来吧。虽不知你是着了什么魔。但今天老夫我就是栽了。哈哈。”李员外目光如炬,看向后边一步步走上前的身影,毫不畏惧与之前的胆怯仿佛判若两人。
“老狗,你不怕死!”左易之前一直肃杀的面容,有了一丝慌乱。
“看淡了,又跑不掉,年龄也大了,都黄土埋到脖子了。害怕啥。”李员外不缓不慢,仿佛在品茶般,洒脱的很,“哈哈,看到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想笑。”
“你……你你,你这老狗怎么不求饶,不求饶,不求饶,不求饶,不求饶。”左易咬牙切齿,面容癫狂,眼中杀意浓郁,双手成掌刀,缠绕着凌厉的灵力,一连刺出数十掌刀,直接将李员外的胸膛刺烂,后背洞穿,鲜血喷射出几米。
慢慢的左易,安静了下来,仰喷了一脸血的头,看着那已不成人形的李员外。左易嘴角扬起,露出满意的笑容。
“下一个子羽!”
……
……
漆黑的夜晚,大雨滂沱。
羊肠小道上,三个男子用手遮雨,大步的向前方跑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隐约有一座道观,一道如树枝的巨大闪电划破黑夜,照亮了在暴雨中矗立的道观,道观有些破败,杂乱的藤蔓缠绕了一半,总体带着荒凉和诡异。
三人在暴雨下,冲进白墙红瓦道观内,围墙不过是残垣断壁,在暴雨下确实宁静的有些慎人。
“等下,总感觉不能进去,阴森森的。”突然跑在后面的一人,拉住两人有些不安道。
“小老弟,你说笑吧!不进入道观难不成我们要淋一晚上雨啊。出门闯荡胆小怕事可不行啊。”刘老汉头也不回,向那道观中的楼阁走去。
“怕啥,平时叫你少看点鬼怪书籍,现在怕得慌。瞎啊折腾什么啊。”名叫陈二狗青年甩甩衣袖,拉着身后的男子就向前走去。
朱昌吉被拉着向前去,他抬头看着那被枯萎藤蔓缠绕的楼阁,楼阁破窗在风雨中发出吱吱声,里面漆黑一片,仿佛在吞噬生力。
“我不去,我就在外面。”朱昌吉拉开了陈二狗的手,后退了几步,面色胆怯。
“好,你倔。淋够雨再进来。”陈二狗指了朱昌吉一下,便数步走进了那蛛网遍布的楼阁。
现在只有朱昌吉一人在外面了,在暴雨中不免有些冷,他报着胳膊犹豫要不要进去躲雨。
轰!
一道炸雷在他身后响起,吓得他一哆嗦转身看去,只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蹲着一只黑猫,黑猫大眼散发着慎人的幽光,可怕的是在它嘴角沾满猩红的血液,诡异至极。
朱昌吉见到这一幕,头发都吓得快立起来了,头一扭向着阁楼跑去,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全不顾大雨,他一个劲往前跑,一头撞入阁楼中,他将破旧的门户撞个粉碎,同时重重跌倒。
屋中篝火燃烧,将破旧的室内照亮。陈二狗拉起朱昌吉不耐烦,:“你别一天疑神疑鬼的,如果你当兵的话是按扰乱军心罪被杀头的。”
“不是啊,我看到一只漆黑的猫!阴森森的,嘴角还有猩红的血,不是好兆头啊。”朱昌吉手忙脚乱的比划,并回头看,只见外面暴雨如注,雷电交加,白夜交替。
“猫?有什么奇怪的,嘴角有血说不定刚吃完老鼠呢。”刘老汉在篝火边烘烤中草药,“你小子还不快把包里的药材来烘烤下,不然明天怎么卖。”
朱昌吉犹豫下,在长辈指导下,不安的坐在篝火边烘烤药材。
三人就围绕着篝火烘烤药材,慢慢的时间过去,刘老汉侧翻在旁睡觉了,呼噜声阵阵。
“恩,你看好火啊,我睡会。”陈二狗打了个哈切。正要睡去,正要合上的疲惫双眼陡然睁开。
“昌吉你听!是不是有女人的歌声。”
“啊!你别吓我。”昏昏欲睡的朱昌吉,陡然大惊,仔细一听“我也听到了,好恐怖,若有若无。”
两人对视一眼,沉注气,静静聆听。歌声悠扬,吐字清明,却声音凄凉幽怨,尖声细腻。
“夜野风雷啸,地藏菩萨象,奴婢克日,繁华朝墓魂,寂寞春又起,羞唱公子闻。……呕血春纷……春纷!”
歌声并为吵醒刘老汉,陈二狗两人抬头向上看去,歌声是从楼上传来的,连接楼上的腐朽木梯在寒风下,发出古旧的吱吱声。
木梯在火光照不到的角落,深邃而宁静,顺着阶梯望去,只见楼口漆黑一片,而凄凉的女歌声从中幽怨传出。
“绝对是鬼!我们快离开这里,这里分明就是生人勿近的地方。”朱昌吉颤抖着,手忙脚乱的都开始收拾药材了。大有跑路之意。
“你是傻子吧!这分明是深闺怨妇在思春。歌声婉转,暗送秋波。好机会。”陈二狗一脸兴奋,手掌搭在朱昌吉肩膀上,“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看看,你老哥我今年都快奔三了,是人是鬼我今晚都要了。”
说罢,不待朱昌吉发话,陈二狗从篝火中拿起个火棍,就走到楼梯处,兴奋的踏在腐朽的木梯上,几经转折上楼,火光被黑暗吞没。
这处阁楼有三层,歌声就是从三楼传来的。
朱昌吉一时间呆住,不知所措,一道霹雳在外炸响,将朱昌吉惊醒。
朱昌吉慌忙去推醒熟睡的刘老汉,“大叔大叔,快醒醒,狗哥被女鬼勾去了。”
可不论如何呼喊,推动,刘老汉都睡得死死的,感觉是那么的诡异就像死了一般。
朱昌吉喉咙滚动了下,冷汗不断。
呼!
寒风夹杂着暴雨冲进屋中,篝火摇曳,朱昌吉一眼望去瞳孔一缩,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奔头皮。
只见门口,出现了他之前在暴雨中看到的黑猫。
喵~喵
黑猫瞪着绿油油的大眼,在黑夜发出慎人的叫声。
突然躺在地上的刘老汉浑身抽搐,全身骨骼发出声响。
“大叔!……你怎么了?”朱昌吉一时间不敢触碰老汉。
听得叫声,那在地上抽搐的老汉,慢慢爬起来,但是以一种极为鬼怪姿势爬起,好比扭断脊椎也要侧身。
啊!
朱昌吉吓得后退了数步。
刘老汉站了起来,背对着朱昌吉,整个人松松垮垮,双臂往下垂。
突然刘老汉扭转头部,直接把后脑勺扭到前面,骨头发出一串响声。
“啊!你~你~你是人是鬼?”朱昌吉吓得踉跄后退。
只见老汉面色苍白,不过脸上青筋凸现,纵横交错,嘴巴大大张开,长长的口水从牙齿中流出。双目失神。整个人就是行尸走肉!
突然老汉一看到面前的活人,疯狂的奔去,大嘴开合间口水流淌。
朱昌吉直接吓坏了,扭头就跑。刚想跑出道观,可是见到到门口那只黑猫,就害怕退缩,在屋内打转。
虽然刘老汉年迈,朱昌吉健壮但屋内空间太小,朱昌吉几次差点被扑咬到。
朱昌吉跑到楼梯口,看着漆黑一片,蜘蛛网遍布的楼梯,他犹豫着。
刘老汉状若疯狂,行如僵尸,呲牙咧嘴的从旁边扑咬来。
朱昌吉心一横,迈步踏上腐朽的楼梯。
刘老汉也爬了上来,朱昌吉一一咬牙,转身退了他一把。刘老汉直接从楼梯侧翻,掉进一个大木缸中。刚好把他卡住,老汉在木缸中挣扎。
朱昌吉没有管他,一个劲的在楼梯上跑并大喊,狗哥!狗哥!
楼梯转折,再爬。
每踏上一步,腐朽的楼梯便发出卡卡声。朱昌吉一路疯狂的向上爬,可是就是没有尽头,仿佛他是在爬通天木梯般。
“不对!难道我遇到鬼打墙了?!”朱昌吉吞了下口水,站在原地开始冷静,但眼神慌乱。
咚!咚!
楼梯上传来声音,朱昌吉看向前方楼梯。
只见上方楼梯转折口,滚出一个东西。而后滚下楼,东西在漆黑的楼梯上看不清,但仔细可看的出是球形。并快速的滚向朱昌吉。
朱昌吉怔怔看着那东西一阶梯一阶梯的滚下。最后滚到自己的脚边,下一刻朱昌吉全身颤抖。
因为楼梯上滚下的是一颗人头,是陈二狗的人头。此时正滚在朱昌吉脚边,并大着眼睛看着他!
朱昌吉说不出话了。全身发凉,他死死的盯着陈二狗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有一道倩影,一个白衣女子打着花伞,遮住面容,依稀看判出女子皮肤白皙。
伞沿上台,女子貌美的面容开始一点点露出。
朱昌吉陡然回头,只见身后飘有一副画,画中仙女打着花伞从中走出,一下抱住了朱昌吉,樱桃小嘴亲在他的脖子上。
然后朱昌吉全身陡然一紧,无力的向后到去。
呱!
一只乌鸦从破窗中飞入,落在了女子的纤纤细手上。乌鸦瞪着血红的大眼看看女子。
突然女子花容失色,气急崩坏的跺脚。吓得乌鸦翻飞。
“大哥二哥你们走好。我定叫那子羽穿琵琶骨!”女子朱唇轻启,声如珠玉落盘,但杀气弥漫。
此女就是乌鬼山五鬼之一的鬼——绝命烟罗!
烟罗赤足踏出,打着花伞纵身一跃,跃入那雷电弥漫,暴雨如注的黑夜。
整个人开始下坠,下一刻一只巨大的黑猫长着翅膀,自下而上的飞上,烟罗打着伞平稳的踩在猫背上,驾驭着黑猫,飞向了那层层黑云,雷电接口处。
此时骑在马背上的子羽狠狠打了个冷颤。
“啊,大师也会受风寒啊。”凤姐笑道。
“第一次。”
“啊,牛家堡到了,看前面。”凤姐向前指出。
直见前方黑夜中灯火阑珊,一座巨大的府邸在前坐落。
红墙黑瓦的围墙,出不少青脆松支伸出。
在府邸的巨大铜门上方,白灯笼上的牛字,道出了此处府邸的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