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更大的混乱

  各个国家领导人都接到了紧急报告，手中的资料简直可怕！甚至让人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但是理智告诉他们这是真的！
  “……告诉我，为什么所有城市都出现了感染者！防疫部门呢！国会发放的资金不是让他们增加脂肪的！让这些猪头动起来！该死！都是吃屎的吗！shit！……我不需要解释！我只要知道控制住疫情蔓延需要死多少人，我们的国民还会剩下多少……”
  “……混蛋！陆上自卫队呢！立刻封锁所有交通！隔离所有患者！控制网络！避免恐慌……”
  从地图上看，遍地的感染城市。传染性如此强大、致死率如此之高的病毒，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就这么传遍全球？而且仔细研究已经死亡的患者尸体就会发现，真正致死的，是好多种无视抗生素的超级病毒。
  超级病毒在十多年前的国内就有出现过，只不过被当时的人们迅速扑灭了，不过死的人也不少。随着防疫措施的完善，后来的大规模疫情也只有在卫生条件非常差的非洲出现过，其他大洲有着相对有力的政府机构，能够迅速控制疫情。
  这些病毒基本都是由原本的普通病毒陡然变异而来，接着迅速分裂，随着传播媒介感染新的个体。它们绕过人类的免疫系统，在人体内大肆破坏，很难藏得住。再加上之前全球眩晕的诡异事件，这不得不让人通过线索导向一个事实——全球的病毒的各项能力已经提高到了一个新的档次。
  再加上就医的大多数都是老弱和免疫力不健全的孩子，这不难想象，一些人被淘汰了。
  这不难想象，一个冥冥中的存在通过提高病毒的某些能力，并且限定了一个基准，借此将一些人淘汰掉。
  这是个很容易得出的答案。只要掌握了足够的信息，就能明白。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普通的病毒无处不在，它的基准是人的生命力、人的健康程度，所以，不论老少还是高下，这是最公平的裁决。
  但是这个影响却是疯狂的。
  人类的权力掌握在哪些人手里？人类绝大多数的财富掌握在哪些人手里？
  这招等于一下子要抽空整个人类的中上层，所带来的影响将会是更加剧烈的动荡。接着是文明最顶级的传承可能断绝，因为人类赖以为生的科技其中最尖端的部分存在于那些老头子一样的科学家的脑子里。政治体系会逐渐崩溃，所有国家的高层官员年龄都不小。美国最年轻的总统都有42岁，可见一斑。若是那么多的高层精英快速凋零，必然带来社会体系的混乱，然后必然出现因为权力真空造成大规模的权力斗争，甚至发展成战争也不会稀奇。
  “……快！让仁慧回来！快！快！我要见他最后一面……”病床上，一个老人插着呼吸机虚弱地抬起手臂急切道，病房内有着各项尖端的医疗仪器，但是依旧挽回不了老人的生命。
  “爸，到现在了您还在想着我那弟弟……”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沉着脸就这么坐在那里无动无衷。
  他的身边站着的是他的第三任妻子，长相端庄娇美，每一件衣物都是私人订制的精品，年龄大约三十岁不到。这个女人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像个背景花瓶。
  “仁智！你……”老人眼眸瞪圆，终于露出一丝曾经的威严气息。
  他是曾经的雄狮，就算快要死了，也依旧带着兽王的气息。
  只是这个中年男人就这样直勾勾地对视过去，并没有惧怕。他本就是来挑战的。
  他就这样对视着，没有不满，没有得意，没有任何情感，就好像一个三流演员在演戏。
  “爸，您知道的。我比弟弟优秀得多，但是您太偏心了，我不得不这么做。”中年人不想做些什么怨恨、哭诉或者得意的表情，因为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他只是缓缓陈诉自己的理由。
  他确实是个精英，商战上从没输给谁，也从来都是以利益考虑问题。他这么做，就是为了继承下老爷子的财产。而且一些事情也已经办妥了，就差他的这个父亲了。
  “你……”老爷子缓缓闭上眼睛，泪水划过眼角的皱纹和老年斑上，“你和你弟弟不一样，你不会放过你的兄弟们的。所以……没想到终于还是来不及了。”
  老人睁开眼睛，空洞洞地望着装潢精致的天花板，嘴里喃喃道。
  老爷子年轻时闯出一番天地，在那个剧变的时代传荡，胸腔中一片豪气。或许是年轻时候的苦难，他在踏上事业巅峰时抵制不住诱惑开始放浪，结果留下了一屁股的风流债。
  以老人的财力养活几个孩子自然不足为惧，哪怕再翻几倍也养得起，但是选择合适的继承人就成了重中之重。中年人是非常优秀的继承者，但是他太利己了，作为父亲老爷子很明白自己的儿子女儿们。他也做了安排。
  只是没想到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症让他还没来得及发动后手就已经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机会。
  他不知道这个冷酷的儿子会怎么做，但他也不想管了，这个儿子再混也是他的后代。只是他眼前渐渐黑暗起来，他知道，他传奇的一生已经要走到头了。
  他吃过树皮，做过小工，后来时代剧变，在有了一定的资本后凭借聪明的头脑打好人际关系开始经商，一步一个脚印，最终爬到千万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可是如今回想起来，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竟然再难想起。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小时候妈妈温暖的目光。那个女人苦了一辈子啊，早早地就离开人世，他却最终也没能带给她什么。她去世的那年，他还在为了卖出厂子里的货物奔波……
  中年人不知道老人最后的念头都只是在遗憾自己的母亲，老人的泪滑落一半坠在那老树皮一样松垮的脸上。心率显示屏上的波动逐渐化为一条直线，他死了。
  中年人看了老人一眼，最终起身。
  老人因为病毒而死，但中年人胆子也大，居然一点也不怕，就这么同处一个房间里。他知道，只有老弱会感染疾病，所以他不在乎。他只是想送送这个男人，一个他曾恨之入骨的男人。只是，如今一切烟消云散了。
  至于其他几个兄弟，能不能逃过一劫还得看他们造化。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不过，对大多数人来说，好在死亡的患者大都身体不好，是被病毒趁虚而入。当少量的病毒在体内外还是能够被免疫系统压制住了，比如之前那个男人。他虽然感染了，但还是在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