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问题世界

  夜已深，市政府大楼也没人敢休息。要忙的工作太多了，因为那个中午，很多事情受到影响，所多人和公司受损严重。
  国内本来就不怎么景气的经济更加要深陷泥潭，迈步缓慢。加上老龄化的负担，原本持续了三十年的人口红利已经开始化为新的年轻一代的压力。尽管世界出了问题，但是人们还是要生活下去。只是人们不可能无限承压，压力积攒多了就需要宣泄口，这也是网络上喷子越来越多的原因。
  而现在，就有宣泄的借口了。现在只是网络上的舆论，接下来若是处理不好，那就可能变为大规模的游行了。这不是个麻木的时代，所有人都有诉求，官员们需要平衡，至少要保证表面上的公平。能者多得也要多劳，尸位素餐容易，但风险也不小。
  现在的国内官员们依旧很有神秘感，这个领导那个领导，但普通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家早餐是吃包子还是面包。大家也不在乎，那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事，只要自己有包子和面包吃就行。
  但那些人也是人，只是自家事自家清楚。
  为了安抚受到损失的民众，组织抢救伤员，大量药品物资，这些都需要钱。即便是有那么多的人倒霉，但是一些人也不会管别人，他们总是喂不饱的。为了防止有人吃下大量回扣发国难财，武明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
  作为一个市长，他也是在体制内摸爬滚打十几年了，知道这里面的道道。监管有，但诱惑也很大，撑死胆大饿死胆小，越是小官也越是容易被遗漏忽略。但是水至清则无鱼，大家都清楚怎么回事。所以就算是想吃但也不能太难看，总要做事情的，这是原则。
  过犹不及，这是老祖宗教给我们的道理，只是人的手伸出去就难收回来了。
  所以，作为上位者，就需要手段敲打，吃下去的能量总不能就长脂肪了，又不是猪。
  武明就是在这个时候做这个事，将一些容易捅娄子的家伙调开，拿出一个不懂事的当鸡宰。把握住度，这样其他人能警醒，就好办事。这样的事上面也在干，只不过升华为政治斗争了。就连武明的政治对手也在积极统筹，这种比较大的事件就必须谨慎对待，否则就是漏洞，会被人拿来说事的。
  社会是人组成的，如今上层对下层还是能起到有效的管理的，这样能让事情的效率变得快得多。
  但是发生了的事，就算最完美的补救，也还是有伤口，这就需要时间来愈合。
  只是，又一件事情爆发了。
  广陵第一人民医院。
  今天的医院人很多，其中一些是昨天各种车祸伤员的家属们。病房区是不允许吵闹的，所以大厅里就热闹了许多。一反常态的，今天来挂号的人也很多。似乎昨天一场眩晕，连大家的抵抗力都变的弱了下来。
  一队队的人们拿着医保或者别的什么，呼吸着消毒水的味道，只是大都是老弱妇孺。除了老人和他们的家人，年轻的妈妈们则是带着宝宝来看病的。不知为什么孩子老人昨天晚上就不太精神，到了早上就出现了一些症状，不过按照经验看起来都是些普通疾病。
  “咳！咳！咳！”一边的椅子上，有老人剧烈咳嗽着，一边有坐不住的小孩子忍不住抓挠身体上的疹子。
  “咳！咳！呕！”老人忍不住吐了出来，有经过的人不动声色地远远避开，那玩意儿的味道太恶心了。
  远处有清洁工阿姨赶来。
  她拿着垃圾桶，显然也有经验。
  “妈，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老人身边的中年女人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一边关切地问道。
  老人挥挥手，托昨天眩晕的福，现在交通不便，各个依赖公路运输的公司机构决定放假几天，儿子儿媳难得有空闲下来陪陪自己。但是未想到就这么病了，这把老骨头真是有点不争气啊……
  “呕！”陡然，垃圾桶还没拿到跟前，老人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怎么回事？
  “妈！妈！你怎么了！”中年女人大声呼唤。
  老人只感觉眼前发黑，有些无法呼吸。
  “妈！”一个中年男人从队伍中冲出，看见奄奄一息的老人他的眼睛瞬间红了，“医生！医生！医生在哪儿……”
  接着是越来越多的急症病人，但这些人医生们根本无从下手。
  “……对不起，我们已经无能为力。”高冉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说出这句话了，他眼神中满是疲惫和不解。
  今天的事情太诡异了，那么多人不治身亡，而且症状不已，也不像是传染病啊？
  病人家属是一个中年男人，他似乎无法接受：“你胡说！我妈这才病了半天！咳咳咳！我……”
  陡然，他突然翻起白眼晕了过去。
  高冉眼神陡然变得严肃了，他招来几个护士，戴好口罩：“快！把他抬到床上去！准备取血化验！”
  他的额头出现冷汗，他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
  医院本就人满为患，但是在眩晕事件一天后就有上百人进入医院。这些人有老人又孩子，又或者是身体虚弱的壮年人。他们症状不同，有的高烧发热，有的剧烈咳嗽，还有的淋巴异常肿大，有些直接是皮肤显现出湿疹或者疱疹的症状，但是这些人在不到十个小时内就抢救无效死亡。医院里的抗生素、专用药根本毫无作用，就好像人体免疫系统已经彻底成了摆设！
  “……取血化验证明，这些人身上存在着不同种类超级病毒，它们由普通病毒变异，已经无惧抗生素等常规药物，并且已经很多成功感染了部分部分有近距离接触的人！我刚刚已经给卫生防疫部门的人打过电话，他们的增援马上就到！现在我们必须严格控制感染源，对患者进行物理隔离！所有和患者有过接触的人，必须立刻接受检查！事不宜迟，紧急会议到此结束，散会！”一个坐在主位的五十多岁的老人迅速说完，大家立刻离席准备，开始各忙各的。
  这下子，整个医院的气氛都压抑了。
  防疫部门接到的不是一个医院的电话，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就向卫计委上报。
  而此时国家卫计委已经快要疯了，国家传染病控制处也疯了！全国各地啊！全国各地只要有疫情防控中心的城市都陆续发布了疫情警报！看上起就像全国已经被疫情攻陷了一样！病毒已经遍地开花，这踏马怎么防？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啊，更别说准备了！
  不不不！或许可能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