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毁容三连

  “临阵脱逃可不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该做的。”王雅玥一把拍住张稳的肩。
  张稳仿若看见了她背后张开了恶魔之翼，这种腹黑感居然出现在气质如同女神一样冰冷的王雅玥身上实在让他头痛。
  张稳觉得自己又更接近了一步这人世间的真相，人类的本质啊！
  “呵呵呵，怎么会？”张稳尴尬地笑道。
  王雅玥挑着秀眉，有些无语：“那你跑什么？”
  张稳无奈再度转身面对那十几个邪笑着的男生，小脸瞬间变得更加的苍白:“我只是想上个厕所而已……”
  王雅玥扶额:“这样理直气壮地编瞎话的时候，你的双腿可不可以不要打颤。”
  “你如果站在这群篮球社的壮汉面前，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张稳嘴里振振有词。
  王雅玥摇摇头，十分平静，嘴里却说着十分破坏气质的话:“你的智商都变成尿液积蓄在膀胱里了吗？我就站在他们面前，和你一样。”
  面对王雅玥颇为彪悍的形容，张稳有些发愣，又随即反应过来道:“但现在要被打的可是我欸！”
  这时小白开始毒奶:不是有句话吗？反抗不了，那就只能享受了。反正张稳大人您也跑不到哪里去，那就只能含泪承受了。
  张稳默默看了十几人一眼，脸都绿了:小白！只要我还活着！回去就买块狐裘当抹布！
  小白：略略略！大人您还是考虑一下怎么承受十余名壮汉的征伐吧！嘿嘿嘿，兔耳少年和二十虎耳大汉的故事，好温馨好暴力啊！
  张稳：什么鬼！你他娘的这两天接触了什么？
  ……
  连自己的两个混蛋队友都不看好他，而且这其中绝大多数原因还是王雅玥一手促成的。张稳深吸一口气。
  他确实想发动连续性空间转移，因为从心其实并不算一种认输，只要他跑的掉。也正是因为不认输他才会被打，但若是认输相信王雅玥有的是方法救他。
  王雅玥看了看张稳，又看了看那十几个高大的男生，再经过小白的有意“提点”，顿时脑海中不可遏制地浮现出些不可名状的画面。
  人人皆可腐，王雅玥似乎也接触到了某些新天地的大门。
  “……”而张稳大脑已经陷入当机中，他现在就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小子！你和女神在那儿叽叽歪歪个没完了是吧？没看见哥儿几个等着你吗？别给脸不要脸啊！”一人穿着红夹克道，他似乎终于受不了张稳的磨磨唧唧，有些恼了。
  “我早说了别在这儿傻不拉几的等他来了，现在还跟这种怂蛋费什么话？揍他！”一个晒得有些黑的男生道。
  “哼，老子看他就手痒，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另一个瘦高个儿已经兴奋的摩拳擦掌，指骨捏得“咯咯”响了。
  顿时，这一群大块头群情激奋一起应和，阴影慢慢向张稳压来。
  夜色就像一个幕布，世界大舞台的皮影戏也缓缓拉开帷幕。
  人类生来就警惕黑暗，但如今的黑暗也让人们能更加恣意。被学业被父母压制的孩子们需要找到出口来宣泄青春，即便是昏黄热闹的路灯下，也能发展出让大家感兴趣的故事。
  张稳紧紧捏住发白的拳头，原本苍白的紧张脸瞬间变得有些面瘫。他习惯性左手伸向鼻梁，但却发现平常就很少戴的眼镜已经放进自己的书包中，只好把手放下。
  但是，他在脑中却尝试出了一个初始的立体模型迅速开始分化推演。这种信息量已经不是灵识聊天群所能传递的范畴了，本来王雅玥还能感觉到张稳正常又杂乱的思绪，但是一瞬间她感觉世界突然“静”了下来。
  人类时时刻刻都有着各种心理活动，而灵识聊天群更像电台间的交流，能识别的只有心声，却也有着其他的情绪背景声。只是，王雅玥突然间感觉到背景噪声消失了，有些不习惯。就像经常在噪声的环境中，突然进入一个安静的小房间，会感觉有些不习惯。
  这里是学校的后门，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
  “这谁啊？这么多人打他一个？”
  “你还不知道？就是这个家伙泡了咱们年级第一的女神！”
  “真的假的？”
  “自己去群里看！剧情还蛮狗血的，据说他还有一个兄弟表白他被拒！”
  “蛤？牛逼！这那他现在什么情况？”听者都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女生喜欢也就算了，怎么还被男的喜欢？这尼玛就是传说中的男女通吃啊！
  “你也不想想年级第一的那个女生的人气，自然有人看不惯。不过，你看他那个样子，怕是要进医院了。”有人不看好。
  …………
  谣言自然是越传越失真，这还算好的了，只是对于张稳来说实在有些不利。
  陈韩此时也在人群中观望，那表情还颇有兴致。
  在短短几秒间，推演便有了十几种可能，但结果大都很悲观。张稳目光一动，率先出手！他选择立刻抛弃“被动等待”这个开局将对他不利的主分支，选择把握主动！而空出的计算量开始继续往下推演，正是这种超越常人的推演能力给了他站下去的信心！
  他并没有多言，小跑出击。
  “操！这小子太看不起人了，场面话都不说！”
  “揍到他妈都不认识！”
  ……
  别人不会理解张稳心中的盘算，如果跟十几个人单挑还要守规矩还不如直接躺下让人打一顿算了。
  尽管对方污言秽语，但张稳根本不管不顾，脑中开始对自己接下来的动作进行编程一样的命令。
  以一对多中，一头扎进对方的包围是十分不明智的。让对方在自己视界中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在实际中这基本不可能做到，除非是在狭小的巷战中，很多武侠电影都有这类场景。
  所以，张稳选择了快速穿插式。他的优势就是系统的介入，让自己的身体素质在最近进行了快速提升。速度和灵活性让他能确保招架住视界内的攻击，至于攻击谁那还不都是一样？
  倒是对方，因为自己速度的灵活使得轨迹飘忽，反而会因为需要判断是否为己方队友而出现动作停滞之类的。
  所有人可以看到，张稳在对方最前方一个红夹克的男生进入自己两米范围内时突然加速。这个时机把握得非常好，他利用人类的本能，当对方下意识地将他变量的速度当成常量时，在一个难以反应的距离内突然变量，以达到打乱对方节奏的目的。若按照刚刚的常速，对方就能在他进入攻击范围时立刻被一拳击中。
  但是张稳的加速便导致红夹克的拳头将出而未出，就被张稳以最省力的方式抓住手臂轻轻一带，红夹克便踉跄与他擦肩而过。
  此时另一人的拳头已经袭来，但对视界内都有计算的张稳而言，只是微微偏头的功夫便能躲过。但这个家伙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被一拳打中腹部，张稳顺势扭身一个靠山背倒在他怀里，抬臂给他下巴补了一击的同时环顾周围情况用以重新计算变量。
  “很疼。”张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肘在疼痛，攻击的反作用力在他还依旧脆弱的身体上恐怕在之后的几天造成不少麻烦。
  这也正是他不想打架的原因。
  这时周围两人反应过来，两个沙包大的拳头直接就朝张稳脸上招呼。不过，身材相对矮小的张稳直接倭身躲过，结果张稳身后的仁兄被两拳糊在了脸上，那模样看着都疼！在那两人还不明所以时，张稳已经越过两人，这时黑大个儿却大手抓来。
  他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抓住这小子的衣服或者头发，控制住速度和灵活性极佳的张稳，到时这个家伙就只剩下被围殴的命了。
  张稳知道自己的头发确实是弱点，所以有了防范，而累赘的校服外套也在王雅玥那里。此时他脑中立即分析出几种预案，并最终选择一把抓住对方那三根抓住那三根壮硕的手指往身边牵引。
  黑大个一愣，手指的疼痛让他不得不被人牵着鼻子走，但依旧听见了“咔嚓”一声，他的眼中自己的手指已经诡异弯曲，在疼痛传达至神经前他就已经心中拔凉。
  那只看似像女生一样白嫩修长的小手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竟然拥有那么大的手劲！
  前半部分人的攻击被瓦解，至于后半部分人则不明所以地和前半部分折返过来的人撞在一起，十几个人乱作一团。
  以己之长攻敌之弱，张稳让周围观战者大跌眼镜。本以为是妥妥的常规虐渣一类的校园欺凌，结果反而是人多的一方吃了大亏。甚至在张稳最终从容冲出敌阵时，有花痴的女生惊叫出来。
  小白兔瞬间揭开了白色皮毛变成了孤狼！
  这时十几人中有人喊道:“操！这小子会武术！”
  “他妈哪个蠢货搜的情报，脑子给猪吃掉了吗！”
  “别废话了，分散！都分散！”
  此时的张稳已经打出一个回马枪，一个倒霉蛋屁股被踹了一脚，让两三个人猝不及防摔了一跤。
  “呼！”张稳长疏一口气，再次提气。
  没有办法，他身体瘦弱，不适合久战，打架也必须快准狠，还得一鼓作气。
  不过对方显然严重低估张稳的实力，压根就没准备，所以才这么惨。
  红夹克面色发黑，感觉脸上挂不住。这么多人打一个还这么狼狈，接下来如果再打不过，以后他们这些人估计在圈子里都没法混了。
  其实这些男生都是各班打篮球的好手，还曾去市里参加过比赛，得到过不错的成绩。他们的配合自然不在话下，主要是开始时的轻敌，这才乱了套。
  虽然有两人因为受伤而退出，但当他们分散开来，开始他们擅长包围拦截时，张稳就感觉到吃力了。这些人随着他移动而移动，配合默契，开始稳扎稳打。他们逐渐缩小包围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张稳被这些人形链条锁住，最后被按在地上群殴。
  此刻场上不少女孩子的心已经提了起来，包括王雅玥。
  人类总是同情弱小的，更何况张稳以一敌多，而且还长得比大多数男生帅……当然，主要原因就在于他比较帅这一点上……
  相比其他女生，王雅玥则更是担心这个家伙会不会进医院。虽然她很想赢来着，但是她也不想下次面对鬼怪多出一个累赘。
  既然是队友又是男生，那至少抗揍这一条就是必须的了……
  视角再次回到场上，当包围圈逐渐缩小至两米时，这些人眼神一个对视，迅速扑上。
  张稳当即知道不妙，一脚踢向距离最近的一人，不过对方用健壮的手臂格挡住了，不过他同时躲过了另一边的红夹克的扑击，侧身从他怀中溜过。此时，他还不忘一拳打在红夹克的肚子上，让其躬成一个虾米，翻身上背踢向后来者终于得到借力，双脚一踩登天！
  人体是何等的重量？就算是张稳身体瘦小也有几十公斤重，电影中的大侠踩着人肩膀越过密集的人群对方还无知无觉安然无恙的的场景，简直要让牛顿从棺材板里跳出来。而这张稳的背上一踩可是要了红夹克的半条老命，直接给跪趴地上了，而身后的队友还无脑扑了上来……
  武当登云梯！虽然跟真正的登云梯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但是意思还是差不多的，张稳绝境一搏，咸鱼翻肚皮！
  当然，比起那个红夹克还有更悲催者。
  张稳虽然暂时脱离了对方的封锁，但在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还是无法逃出围堵。
  他只能踩人了，而且只能是侧面，否则怎么水平移动？于是一人被倒霉的选中了，被张稳的脚丫子糊了一脸。
  几十公斤的力量加速轰击在脸上，想想都觉着疼。
  而对于围观者来说，这简直就像在演一个现代武侠片，引起无数惊呼。跃在空中的张稳，更是成为无数人眼中的焦点！
  他们大概是无法体会被踩中人的疼痛的，流于表面也是人群的悲哀。
  当然，张稳根本没有炫耀的意思，他只是在用最佳的方式解决问题。有了初始的反作用力，让他终于能像那些轻功高手一样踩肩膀了，那小鲜肉的模样在少女眼中还颇有点大侠的风范。
  只不过当他一脚重重地踩在一位仁兄的肩上时，脚下这个不甘心当做垫脚石的龙套下意识地抓住了张稳的鞋子，但是张稳的脚却直接从鞋中抽出，他即将落地。
  结果正在倾倒的此人机智扔出了鞋子……事后采访得知此人当时的想法就是:“这投篮没白练……”
  结果正帅得掉渣的张稳被自己的鞋子糊了一脸，重重摔在地上，成为了此次事件第三位破颜者……
  剩下还完好的参与者都一愣，全场瞬间一脸懵逼。
  这时人群正中跪趴着强忍痛苦的红夹克终于抬起了狰狞的脸骂道:“他妈的都愣着干嘛？给老子上去扁他！草，疼死老子了……”
  顿时，这些人如梦初醒，狰狞着上去拳打脚踢。此时的张稳毫无还手之力，又变成了那个护住要害无力反抗的弱鸡。
  张稳：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