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像是遥遥无期
她的脚步突然停下，洛煜楚没注意将她往前撞了一小步。
突然间伸手握住她的胳膊，顺势将她往怀中一带，馨香的味道从鼻尖一直蔓延到脚心，又从脚心蔓延到心口，柔软的身躯在怀里，低头就能看见那可爱的漩涡，满足和愉悦萦绕在心间。
虽然知道应该立刻放手，可是洛煜楚却不忍心放手，只希望这样的场景过得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这样的近距离接触只是持续了三秒，随后怀里的她就离自己远去，她往旁边跨了几步，似乎是不想同自己接触。
洛煜楚的一颗心沉了下去，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面容却愈发地严肃冷漠，薄唇紧紧抿着，像是在生气。
姜雪海摇摇头也不知说些什么，就只是站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严肃的样子。
恍然间又想起了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依旧是坚毅的面容，紧紧抿起的薄唇，还有那挺拔屹立的身躯，一切都好像是变了，一切又都好像没有变。
不远不近的关系，琢磨不透的心情，这一切让姜雪海很累，很累。
每次打开手机时候，看着杳无音讯的头像，苦涩的滋味令人不好受。
他总是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从他的表情里，你总是看不见他对自己有意还是无意。
耳边有路人的欢笑声，还有车辆行驶过的声音，光影在面前交错着闪现。
可是，就算是这样。
也根本停止不住地想要靠近他，触碰他。
因为喜欢他啊。
姜雪海低下头暗自叹息里一声，说起来自己是跟他生气，不过是自己走进了死胡同里，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自己想要的变多了，变得不满足了。
洛煜楚的一声小雪儿萦绕在喉咙里，最后呢喃片刻终究还是克制有礼地喊道，“姜主编？”
“嗯”姜雪海勾唇轻笑着道，“经纬老师，刚刚我突然停下来实在是抱歉，没有注意到你在身后。”
洛煜楚站在原地，眉头微皱，停顿片刻后回道，“没事。”
“嗯。”姜雪海点头，“经纬老师，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待会儿一起吃个饭？”
洛煜楚听着她说着敬语，心中的不安愈发地强烈，喃喃地应道，“是我的荣幸。”
姜雪海就近选了一个餐厅，如今还不是就餐时间，所以餐厅里难免有些空旷。
蓝色的杯子里盛满柠檬苏打水，酸酸甜甜的味道是加了点蜂蜜的原因，虽然不爱喝饮品，但是这样的夏日喝一口这样略微带着冰凉的饮料，还是非常地解暑的，更别说这好看的杯子。
姜雪海爱不释手地在手中转动着杯子，抬头刚好对上洛煜楚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压迫感。
“经纬老师。”
“嗯？”洛煜楚不满意这个称呼，低沉地应声道。
姜雪海不打算拐弯抹角地问他客套的问题，直接问道，“您怎么会出现在会议室里的呢？”
“路过。”洛煜楚脸不红心不跳得说道。
路过！
face杂志社是供人随意走动的公园嘛？
竟然还能路过，而且最近公司没有什么杂志和邀约需要提到他。
而且随随便便得就闯进了会议室里，现在竟然在说什么路过，编个理由起码也编点有诚意一些的吧。
姜雪海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说给我撑腰。”
目光紧紧地盯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妄图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其他的踪迹。
“你被欺负了，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洛煜楚回答道，然后画蛇添足地解释道，“我们是朋友。”
姜雪海突然笑了出来，只是藏在桌子下面的手隐隐作痛，原来是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按到了掌心，留下了一道道痕迹。“谢谢经纬老师把我当成朋友。”
洛煜楚听出她的话语里有隐隐的怒火，可是也弄不懂她为什么不生气，薄唇抿着，试图转移话题，“最近我很忙，所以就没有看到你的微信。”
这样的解释让姜雪海的心并不能安定下来，“嗯。”
洛煜楚话语在嘴边转动，可是最终还是淹没在了空气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好在不久饭菜就上桌了，姜雪海重新扬起笑意，不再谈论那些敏感的话题，反而随意地聊起最近发生的趣事，大多时候都是姜雪海在说话，洛煜楚也会说几句应和的话语。
直到饭桌结束，姜雪海的笑容里还是和刚才一样，找不出任何勉强的地方。
洛煜楚就是开心不起来，虽然她就在自己的面前，伸手就能碰到她，但是两人之间像是隔着遥远的星河，可望而不可及，心中酸涩无比，脑海里拼命地回忆着纪清羽教授给自己浅薄的应对之策。
“姜主编，我送你回去吧。”
姜雪海抬头望着他，探究地注视着他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的脸庞，而后坚定地摇摇头。“不用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要不要我顺路送你去。”洛煜楚连忙回道。
“抱歉，可能有些不方便。”
姜雪海说完这话后，洛煜楚只是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
“明天在明州有一场高中同学聚会，你要不要去？”
“明天？”姜雪海挑眉看着他，眼中的意味不明。
洛煜楚心里乱糟糟地，点头应道。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去了。”姜雪海转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还有几朵纯洁的云飘过，软软地像是棉花糖。
洛煜楚低头不言不语，就在自己以为她不会去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她的话语。
“明天几点钟？”
“晚上五点半的酒席。”
“和你一起去吗？”
“嗯”
“明天九点在月湖公园那里接我吧。”
“好。”洛煜楚愣愣地应声道。
姜雪海而后挥手和他告别，朝着最近的地铁站走去。
等到她刷卡走进房间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里，手机不停地震动，姜雪海扫了一眼，发现是林主编的电话时，便不再关注。
音响内流淌着纯净的轻音乐，姜雪海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脑海里回想着洛煜楚。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想要和他相处地更加和谐的，可是听到他喊着自己姜主编的时候，心中就无端冒出一股火气，接下来的行动和语言根本就不停自己的指挥了，这样的自己，姜雪海根本不想要提起，只觉得非常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