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偷换概念的约会
微凉的温度透过玻璃传到手心，在这舒适的天气里，果断选择窝在了阳台的摇椅上，眯着眼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时光，小桌子上摆着珂珂为自己留的早点。
烤的刚刚好的面包上涂了一层融化的芝士，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疲倦的内心渐渐被美食治愈。
有些不美好的事情，如今想起来也可以置之一笑。
比如说逃不掉的明日约定。
有人写过一句歌词，美好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可是有位哲学家说过，你可以期待太阳从东方升起，而风却随心所欲地从八方吹来。
所以，总归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太阳东升西落，月亮西升东落，黎明拉开了新的一日。
闹钟如往日般响起，而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少女却已经穿戴整齐，焕然一新，伸手将床头响个不停的闹钟关掉，打开了房间的门。
客厅内一片安静，宛若无人之境，姜雪海这时候才想起珂珂好似说过她今日要进行为期一个上午的自闭休息。
太久未曾做过早饭，有些不熟练，看着面前半焦的面包片，抿唇不语，而后果断拿出钥匙打开门买早饭。
早晨的太阳是清冷的，却让人清醒。
浅笑着和门卫打了一声招呼，低头往左转的时候，听到了一声迟疑的呢喃声，听得不清晰，却足够引起旁人的注意。
那人靠在黑色的路虎旁，全身穿着黑色的运动服，碎发搭在额头上，遮盖了他的黑色镜框，微微抿起的唇角让人在清冷的早晨更加清冷。
姜雪海停住了脚步，站定在他的面前，疑惑地问着他，“经纬…额，洛先生，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
“起得有些早了，想来无事便在这儿等着。”
抿唇怪异地低头瞧见了落在他周围的烟灰，他恐怕早起了不止一些吧，而且小猪佩奇是会向自己解释的人吗？
姜雪海抬头直视着他被镜片挡住的目光，最后丝毫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我要去吃早饭，洛先生要同我一起去吗？”
还没有听到回答，便先听见了汽车落锁的声音，他迈步往前头走了一步，瞧见还站在原地的她，皱了皱眉，“不是说去吃早饭吗？”
姜雪海慌乱地点点头，连忙跟上他，所以说他也没有吃早饭吗？没有吃早饭就在小区门口等？
这些异常无疑都在提醒着她，他定是有所图。
只是姜雪海转瞬就姜这些抛掷脑后。
早餐店内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往常姜雪海都是寻着街边的空位坐上去，可是瞧见他冷漠的模样，还是体贴地在里头艰难地寻到了独立的两人座。
狗腿地为他擦干净凳子和桌子，他这套不知道什么牌子，但是看着质量就很好，价格就很贵的一套运动服在店内显得格格不入。
“洛先生，不知道你早饭吃些什么？这里有小笼包，甜豆浆，还有香甜可口的糯米粥，如果再加上一个茶叶蛋完美了。”
洛煜楚平静地注视着她的笑容，“就这些吧。”
姜雪海条件反射地就往着点餐的地方走去，刚刚他那莫名地笑意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直觉告诉我，要是继续待下去，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趁早摆脱。
洛煜楚捻了捻指尖上不存在的东西，她从前可是最讨厌吃肉包子，但是最喜欢吃肉包子皮，最讨厌早餐吃甜的东西，可是如今她却喜欢上了甜的东西。
她变得不一样了，洛煜楚一想到这个心中仿佛又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
当初的感情也像是她的习惯一样，被改变了吗？
眸子里的阴暗更加的深刻，周围人路过的时候都莫名地看了一眼散发着寒气的清冷男子，匆匆离去。
姜雪海将托盘放在了桌上，上头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小笼包、甜豆浆、糯米粥，还有两个茶叶蛋。“洛先生，久等了。”
洛煜楚收敛着内心的暴躁情绪，压抑地应声道，“嗯。”
殷勤地为他摆好了筷子和勺子，将甜豆浆摆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将糯米粥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故作淡然地将醋调好后放在他的面前。
渐渐的姜雪海却察觉出一些不对劲，因为刚刚做的这一切就像是两人在高中时候的一模一样，自己殷勤地为他调醋，让后将肉包子的馅料分给他吃，只是当时对面的洛煜楚是个乖巧的男孩子，如今却是冷酷的男子。
问题是自己现在只是姜记者，不是他的高中同学姜雪海，所以刚刚那一切的行为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越矩。
“我只是习惯性地摆放，洛先生不要介意。”
在他冷然的眼神中，姜雪海慌不择路地道，“没有别的意思。”
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姜雪海有点崩溃。
然后听到了他简单的两个字，“吃吧。”
这一瞬间，世界都好像是在开花，真是太好了。
原以为后来他会说些什么，结果并没有，两人全程安静地吃完了这餐早饭，肩并肩地往小区走去。
路上毫不意外地碰到了相识阿姨打量的眼神，还有她们悄悄竖起来的大拇指，不过瞧见他见怪不怪的样子，便坦然地往前走去，他都不在意，自己在意什么呢。
“洛先生，你在这儿等我十五分钟，我收拾好东西马上就下来。”
“嗯。”
姜雪海走了很远后，转头看着靠在路虎车上的他，目光盯着这边不回头，原本寂静的心突然间好像是开始暗暗地跳动。
他们两个一起吃早饭，一起肩并肩走路，待会儿还要一起逛公园，四舍五入地单纯从这个行为本身去看，这不就是一场显而易见的约会吗？
约会？
和洛煜楚两个人约会？
这时候的姜雪海显然忘记了始作俑者的存在。
满脑子都是那个靠在车上静静注视着自己远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