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民不与官斗

  “秦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可是人赃并获,就算你狡赖,但青州城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徐大人的眼睛更是雪亮,岂能容你蒙混过关”柴康寿自持拿住了秦家的把柄,咄咄逼人。
  此刻秦府西院,秦慕青正休闲的在屋子里插花,看见夏坤毅端着果盘进来就问:“阿坤,你闻闻,这桂花香不香”
  “你倒是有闲心雅致,秦大他们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夏坤毅看到挺好的桂花被秦慕青剪的七零八落,很是心疼。
  “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连门口那一关都过不去,秦大也就不是秦大了,也枉费我爹这么多年来对他的调教。”秦慕青接着剪桂花枝。
  “我只是不明白,徐友邦是这南阳郡最大的官,为什么要跟我们秦家过不去总不会就为了徐秀雅的事,一直看你不顺眼,要和你死磕到底?”夏坤毅剥了一颗葡萄放进秦慕青的嘴里。
  “怎么会我与徐秀雅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何况那徐秀雅已经嫁人,再说他徐友邦又不是浑人,一直都是他女儿纠缠我,又不是我去纠缠他女儿,他怎么可能看不清事实的真相?要知道,我才是受害者!”秦慕青为自己抱屈。
  “那又是为何他几次三番的总是给我们使绊子,故意刁难我们。”夏坤毅不解。
  “道理很简单,咱们这位徐大人表面上为人正直,不徇私情,也的确有些手段,把南阳郡治理的井井有条,但是却极为好色,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从他不停的纳妾就能看出来,他很喜欢房中事。”秦慕青说道。
  “这与我们何干”
  “是无关,但是他看中了锦幻,唉!”秦慕青叹息,果然应了那句老话,红颜祸水啊。
  “大夫人,怎么会”夏坤毅诧异。
  “我也是最近才听锦幻说起,那徐友邦原来是春芳阁的常客。只要他一到,必定叫锦幻作陪,听她弹琴,看她跳舞。只是锦幻心气太高,不肯随了他。如今我抢了他的心爱之人,他心中不愤,自然事事针对秦家。”秦慕青说道。
  只因锦幻历来卖艺不卖身,徐友邦又爱惜名声,不想被人背后指责说他逼迫,所以他对苏锦幻还算守礼。
  不过说来还得谢谢徐友邦,因为有了他的庇护,后来这两年才没有人再敢为难苏锦幻,她的日子才好过些,不必每日战战兢兢,随时都有被人凌辱的可能。
  “他若真是喜欢大夫人,为什么不接回家他家的妾可不少。”夏坤毅道。
  “他倒是想娶,可是他是官,锦幻是妓,如果他真要娶回家,且不说他那霸道的正室能不能容得下,对他的官声绝对是一个障碍,所以他宁可日日去那春芳阁与锦幻相会,也不敢纳回家。”秦慕青嗤笑,这是典型的既想做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
  他忽然想起娶苏锦幻的第二天,他带她去给母亲上坟回来,在路上被徐友邦拦截的事。
  徐友邦曾经警告过他,他和徐秀雅之间从来没有发生什么,实际上是在警告苏锦幻吧?
  难怪那个时候苏锦幻那么畏惧,他还以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心里害怕,原来是徐友邦怕自己喜欢一个娼妓的事被别人知道后影响官声。
  “这位徐大人也忒小气了,既然不肯给大夫人一个名分,又不想让别人给,当初为什么不阻止?”夏坤毅道。
  “他要是阻止我娶苏锦幻,就不能阻止徐秀雅嫁给我。而徐秀雅的联姻是巩固他官场地位的重要砝码,两者相比他当然会选择放弃苏锦幻。可惜他又偏偏不甘心,加上秦家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小门小户,他这是心里憋着火无处撒,正愁找不到我的麻烦。此时柴康寿给了一个好借口,他要是不善加利用,就太对不起他自己那点私心了。”
  “小人!”
  “人家是官,我们是民,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他是我们这儿最大的官儿。今日这么一闹,我只想告诉那徐友邦,我秦家虽无权,却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果他能想得明白,就不要再故意刁难秦家,否则换了他或者灭了他也并非难事。”秦慕青背后所依靠的力量,可不只是高泰和落日山庄。
  “难怪落日山庄来求合作你一口答应,原来竟是想借它的名号打压徐友邦。”夏坤毅恍然。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在朝廷我们有高泰,在江湖我们有落日山庄,这两家都不是好惹的,他要还是那么不识抬举,我也绝不手下留情。”秦慕青只是不想招惹是非,却不是软弱可欺。
  “这口气他徐友邦咽得下去”
  “我们不是给他准备好了出气筒吗?柴康寿——哼!自求多福吧。”秦慕青眼睛专注于眼前的桂花,今日事一过,想必柴康寿的日子不会再好过。
  “张嘴。”夏坤毅又剥了一粒葡萄放到秦慕青嘴里。
  柴康寿的事也与他无关,他只要精心照顾好秦慕青便可。
  城门口秦大阻止徐友邦抓人,所有护卫队的人拔出武器与官兵对抗。
  徐友邦大怒:“秦大,你想干嘛?难道你要造反”
  “徐大人,您就算给小人一个天大的胆子,小人也不敢造反,但是你总要让小人辩解几句吧。”秦大不卑不亢地说道。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徐大人,您应该立刻把他们扣押严加审问。他们狡猾的狠,只会没理狡三分,你可切莫上了他们的当。”柴康寿根本不想给秦大辩解的机会,怂恿徐友邦立刻将他们查办。
  “徐大人,即便是上了公堂,也得让人开口讲话吧。您这儿一句话也不让别人说,是不是说不过去”秦大挺了挺胸膛,没有了刚才的谦卑,义正言辞的说道。
  “秦大,你这完全就是狡辩,是打算拖延时间,等人搬来救兵吗?”柴康寿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