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圣像画壁

  此时的天机巷道,已然没有了巷道,就连一丝的茅屋碎片也没有,留下的只是混沌一般虚空镜体。赫然,在这片混沌虚空镜体中,还有六个身影。他们彼此离得很近仿佛近在咫尺,可却也离得很远,仿若咫尺天涯!不过无论是咫尺天涯,还是天涯咫尺!所有的距离都不再是距离,因为他们的意识已感受到了彼此的存在。
  时空扭曲曲解了人意,六个身影被彼此曲解着谁也没有真正的看清楚谁。间或地,终于真实模糊地到六人者为:蓝红异瞳墨衣少女,白色袈裟魁梧道僧,无法描述中庸青年,盛气凌天临风狂人,草帽蓑衣稚童黑娃,璀璨星瞳少年男子!
  虚镜体中,安静不知安静,运动不再动氲……
  “你们……六位终于来到这里了!”天机老人那须臾苍老的声音突然再次在他们脑海之中突兀响起,打碎了空洞沉默。
  “六……?”
  在场的其他人对于这个数字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但是这对于瑾言来说却是难以置信的。
  “怎么会这样?小黑麂到底做了什么?没想到真的可以做到瞒天过海!”
  不过震惊归震惊,但是关于这其中的记忆好像已经被自己有意剔除了。所以此时的他也不知道为何而震惊了。
  天机老人只是突然在他们的脑海中说了一句普通的话语之后,又开始陷入了沉静之中。显然决战就在此刻拉开了序幕,但是却也形成了莫名地尴尬。六个人三方阵营,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制衡结构三角形。而任何稍微强势的一方,都会迎来其他两方的敌对。
  “神霸看来你我的决战又要缓缓了!”
  天权看着那其他人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他和神霸这边,对于这个结果他显然是没有一丝意外。这是必然的,因为神霸这这里。其实他已经隐约感到自己与神霸的差距太大了,神霸比他强得太多……太多了!
  “可以,只要那时的你还活着,我会满足你这个愿望的!”
  神霸没有在意那些定格在他身上的目光,倒是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墨灵韵。那里有他熟悉的上古神器的味道。
  “原来刑天甲和火焰枪在你这里了!”
  神霸喃喃自语,直接就往墨灵韵那边遁空而去。
  “开始了吗?”
  可就在瑾言以为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种奇异的景象阻止了所有人的蠢蠢欲动。横现在他们面前的仅是一条一眼望穿的石廊。然而却是这样简淡的石廊充满了无限循环圣息,那是天地最纯粹的呼吸,每一次跳动都是心灵的净化洗涤。
  神霸没有一丝迟疑,直接就走进了这突然横现出来的石廊。只是一进之后,再也不见其踪其影。
  众人见状来不及惊奇,也是纷纷行进其中,瞬间消失。
  瑾言也被那交融不断地无限循环圣息一把揪住了心神,“这或许就是天机不可泄之中的天机!”只是他还是显得有些迟疑,毕竟他身上还肩负着其他四人的生命。然而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任何一条新的无尽深渊都会让人毫不迟疑地纵身一跃而下。
  “走吧……臭小子!”黑极伸出小手蹭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瑾言,“这是一条不归路,当路来的时候只能继续踏上征途!”说完他也徐徐地走进了石廊之中,瞬间消失不见了。
  瑾言还是不放心,打开了乾坤星瞳想要一看究竟,因为那种强烈的召唤错觉让他有些害怕了。他并不是因为其中的可怕而感到害怕。原因恰恰是相反地,这条石廊没有一丝危险的气息,只有纯粹无比的圣道玄意。
  可就在瑾言打开乾坤星瞳的那一瞬间,一只无形无息的强大巨手在他后背推了一下,还来不及看清楚其中的面貌,他自己就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片新的世界,没有广袤无垠的疆土,简简单单的几处阡陌桑田,屈指可数可几户人家,“喔喔喔……汪汪汪……”仿佛几声鸡鸣狗吠就能就能把这个世界填满!这里本来充满了人群的欢乐气息,不过瑾言却是没有看见一人。就连那间或飘来的鸡鸣狗吠也不见其鸡犬模样。
  瑾言就伫立在桑田路畔,想要寻觅这种欢乐之中的身影!然而一切都是枉然无果,他正要踏步换个地方的时候,一个和蔼可亲可敬的老翁声细语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可是问道而来?”
  瑾言急忙转身回首,却是不见其人,然而再次转身之后,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骑着一头老黑牛的苍翁。这苍翁头须皆白,额头顶上也秃谢了一片,脸上的皱纹和他骑坐身下的老黑牛那松弛折皱的黑牛皮一样没有了激情的感觉。
  “可是问道而来?”
  苍翁见瑾言没有出言回话,只是在不断地打量着他,遂再次出声询问道。
  “这个老人不简单啊!”
  瑾言乾坤星瞳也无法看清此人的深浅,心里暗暗惊奇不已。遂也不慌不忙地对苍翁行了一个礼,回问道:“老人家,此处何地,道在何方?”
  “此地无为村,道可在其中?”苍翁老人却是一答一问。
  “我心有为意,道可在其中?”瑾言问道。
  “不仁,不仁?亲友如相问,冰心在玉壶。”
  苍翁老人回答越来越是玄妙,问答之中开始不知有些不知其所意。
  这世间有两种符号,自然符号和约定符号。而这两种符号中又衍生出两种新的符号,即是不可知记号与模糊不清的记号。语言与实在以某种方式稳固地彼此连结在一起。而每一个记号,无论是什么样的记号,本身都是事物。任何记号之所以有意义,乃在于先前为某些理性存在者意义,事物之所以是以记号乃在于被赋予意义,因此,在事物与记号之间并无严格的区别。记号本身能够表现出事物的意义有无数多种,这些意义被意识捕捉到的概率都是相等的。
  瑾言感觉自己的内心世界开始动荡不安起来,思维意识形态也在发生各样的改变。“还是不要再玩什么文字游戏了,不然自己真的被绕晕在里面了。”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之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这些念头模糊却又清晰,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选择那一种情况,这时又会有一种莫名地直觉告诉了自己该要选择这种情况。这种奇妙感觉就像是一种不可知地计算中,多出了一种必然的概率常数,使得这个答案无限地接近了或者是已经是那种测不准的绝对答案。
  “不仁、无仁、无仁、不仁?”瑾言似乎已获得了某种答案只是,答案中仍然有着新的疑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苍翁老人说完这话,骑着老黑牛消失在了原处。
  “气分的变化,动而用之便有,静而藏之了,就好象停留在静止状态,因此愈动而愈生生不已,生生不已和永远活动,互为因果,互为生活,在动态中,愈动愈出,永无有穷尽,也永远没有尽止,然天地与万物,毕竟都在动态中生生不已的活着。其然乎,其不然乎。不仁并非不仁,无为非无为。”瑾言思悟玄乎,其疑惑不断,其解悟亦是无穷。
  “假装无为、实有为。不言成真、真不言?”瑾言再次声答问,已然空无一人。
  “所谓圣人,必须达到自身的品德与宇宙的法则融为一体,智慧变通而没有固定的方式。对宇宙万物的起源和终结已经彻底参透。与天下的一切生灵,世间万象融洽无间,自然相处,把天道拓展入自己的性情,内心光明如日月,却如神明般在冥冥之中化育众生,凡夫俗子永远不能明白他的品德有多么崇高伟大,即使了解一点,也无法真正明白他精神的边际到底在哪里。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才是圣人。”瑾言心中一阵坦悟:“圣贤之道,一直都在。天地之法,道法自然!原来成圣如此容易简单,可成圣也实在太难。三十四圣之后,却也无人成圣!”
  “不过人类生命有一种本能对反的强有力异象,既接受灾难、死亡和失望但却持守盼望——有更美好的生命来——这盼望让世界得以安顿、给生命以方向。”瑾言如是坚定不移。
  而当瑾言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然身在石廊之中。他终于看清楚了石廊其中的面貌。石廊的两旁,印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人,林林总总共三十四幅画像。只是当他看到最后两幅的时候,却是空有画框石白。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圣人画像吗?”瑾言看着石廊两旁这些各色各样的奇人异像,总能从中体会到那种浩然之气,像是这一其中一幅画像中就是一个鸿儒老者,只是轻微一眼从中飘过就被其中无际鸿儒圣意感染淹没。
  再如这一幅画像里这个老佝偻老者,瑾言也只是惊鸿一瞥,就能感受那玄乎无穷无尽的至纯技法。
  “难道这位老者就是传说中的技圣——技破天!”他的脑中突然闪出了这个名字。
  再看那副画此人手握一旗子,仿佛天地是棋盘,日月星辰成棋子,“这莫不是棋圣黄龙士?”
  “那么上一幅画之人便是鸿儒圣人——至圣夫子……!”
  “这绝对是圣人画像!而且还是包含了圣人之意的画像!五域九州充满了圣贤的传说神话,其圣贤面容也是被人们各自地演绎。只是却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们的真容,然而这里真的有圣人画像!”瑾言不敢直视这些圣人画像,只是匆匆一瞥而过。
  没走多久,瑾言就走到了石廊尽头,只是在圣像画廊的尽头,一幅熟悉的人再次映入了他的眼帘。
  “老师您终于来了!”
  这是熟悉的人用更熟悉的苍老须臾的声音在瑾言的耳边响起?(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