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年前静旭说了噯王噯冬,因为静旭得了白血病,从来没有交往过男朋友的静旭一直以来只把王噯冬当做哥哥而已。之所以那么说对噯冬说爱你,是因为静旭还有一个月时间了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希望噯冬哥可以做他的几天男朋友,所以说那些话,正好吕梅来看王噯冬听到了静旭在对噯冬说喜欢你,吕梅,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跑了,直到十年之后回国。
  打开帖子,正文非常简单,只说让本人或者知情人看到帖子尽快联系,下面是邮箱地址和联系电话,最后的署名是陈晓静,静旭的妹妹。
  我望着题目呆了好半天,才想起那段时间的回忆。
  我迅速关上帖子,打算忘记这件事。以往的一切,我再也不想沾上半点关系。
  但那天后来的几个小时,无论我做什么,不管看书还是练琴,眼前总是晃动着那触目惊心的几个字。
  不顾一切。
  我敲着琴键犹豫很久,还是回到计算机前,按照帖子上附的地址发了封邮件给陈晓静。
  他的回复快得出乎意料,第二天我就收到回信,却是一封空白的邮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网站的链接。
  点进去,是Chinaren的同学录,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迎面看到静旭的一张黑白照片,下面竟是他于三个月前因白血病去世的消息。
  主贴里说:在哈尓市前就已经发现病情,回北京后进行第一次手术,因为不再有切除病灶的必要,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他在最后总结:世间最痛苦的事,就是眼睁睁看着朋友或者亲人,在你面前一天天枯萎凋谢,你却无能为力。这样的创伤,终其一生不能痊愈。
  而照片后面的跟贴,充满了缅怀的文字和十年前的老照片。
  那些或站或坐的集体照中,少女时的陈静旭并不十分触目,和他周围的同学一样,眼神清澈,笑容单纯灿烂,是可以透过显示屏触摸到的青春。
  我定格在电脑屏幕前,手指不能移动分毫,视线渐渐模糊。那些我以为早已遗忘的往事,又在眼前一一鲜活。也许它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只是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一经召唤立即在陽光下现身。
  我伸出手,打算象以前一样去摸她的脸,手指触到的却是坚硬冰冷的屏幕。他毫无知觉,依然隔着屏幕微笑注视着我,笑容依旧诱人。
  我想起她摔伤后曾被我逼着做过一次全身体检,还有他最后的决绝和放弃,这其中的种种异常,当年我从未往心里去过。
  恍惚中拨通陈晓静的电话,听我报上姓名,她“哦”了一声,随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隔着六千公里的时空和距离,我听到他叹息一样的声音:“那时候我拼命在找你……在哈尓市贴了寻人启事。你到底看到了吗?可是太晚了……太晚了……”
  电话最终从我手中悄悄滑脱,无声地滚落在地毯上。
  一周后我收到一个来自国内的包裹,包裹里是妮娜那本熟悉的《圣经》,同时附着陈晓静一封短信,信中说最后的日子姐姐一直把它带在身边,直到去世。
  我慢慢地翻开,柔软的羊皮在我的手指下发出细微的轻响。烫金的羊皮封面,因为无数次的摩挲抚摸,褪色磨损得十分厉害,尤其是四个书角,已经破得露出下面的底色,却被人用透明胶带细心地粘补过。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电感应,我下意识地揭开那些胶带,拆开封底,果然,一张照片轻轻飘落在桌面上。
  照片上是二十二岁的我,正靠在一架钢琴上,对着镜头笑得肆无忌惮。
  翻到背面,我看到一行黑色的字迹,上面写着:我的哥哥,祝你一生平安喜乐!落款是二零零三年八月二十四日,我满怀伤心离开哈尓的日子。
  世界在我眼前逐渐褪去缤纷的色彩,最终变成了黑白两色。
  我记起那张被我烧掉的纸条,原来她是想用那些空白告诉我,她能为我做的,只有这么多。
  可惜当时的我,以为自己从此看破红尘,看透了一切也许。
  那时太年轻,我不懂。
  如今我终于明白,却已经太迟太迟……
  人们都说,哈尓的春天是世界上最值得留恋的春天,窗外此刻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西斜的日光透过白纱窗帘,在墙壁上留下模糊的光影。清风透窗而入,带来孩子们银铃一样的笑声。
  我却听到心里细碎的一声轻响,仿佛就此关上了两扇冷宫的大门,所有的心事终化灰烬,关山万里,从此再无任何心愿。
  伸出手,我看得到手心里流沙一样逝去的旧日时光。我曾经遗失在奥德萨的爱情,十个月的时间,竟成为一世一生。
  原来一个人,由人由天,就是由不得自己。
  那些属于生命里美丽的瞬间,当时并不觉得珍奇,可当我回头时却发现,原来最灿烂的一刻已经过去。
  哈尓的冬天也多雪,但是我再没有遇到一场雪,大得过当年喀尔巴阡山麓那场雪。
  我也再没有遇到一个人,象她一样爱我如自己的生命。
  那个吉普赛女人对我说:你的身体在一处,心却在另一处。在神的驱逐下,永不停息地流浪。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我认了命,反正怎么过,都是一生。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它会死去,
  象大海拍击海堤,
  发出的忧郁的汩汩涛声,
  象密林中幽幽的夜声。
  它会在纪念册的黄页上
  留下暗淡的印痕,
  就像用无人能懂的语言
  在墓碑上刻下的花纹。
  它有什么意义?
  它早已被忘记
  在新的激烈的风浪里,
  它不会给你的心灵
  带来纯洁、温柔的回忆。
  但是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
  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
  在世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北梦《我的名字》
  爱的对立面不是恨,而是冷漠。但是对你吕梅,我没有办法去忘记,去不想你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间。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
  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
  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
  在无望的忧愁的折磨中,
  在喧闹的虚幻的困扰中,
  我的耳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
  我还在睡梦中见到你可爱的面容。
  许多年过去了,
  暴风骤雨般的激变,
  驱散了往日的梦想,
  于是我忘记了你温柔的声音,
  还有你那精灵似的倩影。
  在穷乡僻壤,在囚禁的陰暗生活中,
  我的岁月就在那样静静地消逝,
  没有倾心的人,没有诗的灵魂,
  没有眼泪,没有生命,也没有爱情。
  如今心灵已开始苏醒,
  这时在我的面前又出现了你,
  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
  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
  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
  为了它,一切又重新苏醒,
  有了倾心的人,有了诗的灵感,
  有了生命,有了眼泪,也有了爱情。
  年轻的时候,我们往往不懂什么是爱情。
  年少的我,曾以为爱情可以超越一切,那时我不明白,世上另有一种力量,叫做命运,只可承受,不可改变。但是我没有办法继续十年前的那份噯在来爱你吕梅。我写这句话的时候最想的就是你。
  你说我的名字有最美好的愿望。
  你不知道,我最轻浅的念想,
  不过是和你一起仰望天堂,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我为你唱的歌你是否能听到?
  一个人背起行囊去西藏。
  灯火阑珊,如同坠落的星光,
  那是我遗落的忧伤。
  我想,下辈子我们一定会遇到,
  那时候,我一定等你十年,或者二十年,直到我离开這个世上……
  那时候,你不来,我不老。
  那时候,你一定不要再把我丢掉,像十年一样子就那么什么都不说的离开了我。
  晚上十一点四十,噯冬还在湖边和一帮人唱歌。
  其实噯冬也就是一个听众,整个晚上他只唱了一首歌西班牙,夜的回忆。
  不会唱,而是因为他太多。
  坐在噯冬旁边的一个漂亮女孩子嘴角抽了抽,对着噯冬嘴角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噯冬晃着酒杯里的酒,我就会這一首,无所谓地笑笑:“算了,就让别人唱吧。”
  “不行!我都等半个小时了,才到我的歌一个小伙子在说。”忍不住还是
  叫了一句,“漂亮女孩张睿来自哈尓市和噯冬一个城市半个月前从哈尓市来西藏旅游,说刚才不是说好了,不许插歌吗!”
  小伙子回头朝着她无赖地笑笑:“最后一次!”
  噯冬有些喝多了,肚子里翻滚着一些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欲望,他想走一走,吹一吹
  风。虽然秋天的风总是刺骨的寒冷西藏,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要在这刺骨
  的寒风中才能理得清楚。
  即使是繁华的藏族,在午夜十二点以后,也没有了车水马龙的景象。路上偶尔有车子呼啸而过,她将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慢慢地
  走着,皮鞋在清冷的夜里,发出清脆又有些寂寞的响声。
  “你好,先生。”身后一个声音叫住噯冬。
  噯冬立在原地等她,她跑过来,漂亮青春的脸上满是灿烂的
  笑容。他有些恍惚地望着她,脑海中那不可触碰的记忆,又一次像海
  啸一般凶猛地扑面而来。他紧紧地攥着双手,咬着嘴唇,等着那阵揪
  心的疼痛过去。
  “帅哥,你也走这条路啊?”噯冬笑得有些冷漠,“我家就住前面。”
  张睿点点头,刚想转身,可脚下忽然一崴,整个人便向前跌
  去。噯冬慌忙伸手拉住她,用力地往回一带,因为惯性她被甩进他
  怀里,还好她穿着厚厚的衣服,张睿望笔直地撞进去,一点也不疼。感觉他的怀抱软软的,有淡淡的烟味,和记忆中的味道,有一点点像。
  噯冬站稳身子,刚想推开她,只见马路上一道刺眼的车灯直
  直地向他们打来。他眯着眼睛,转头向车子看去,从银白色捷豹XF
  上走下来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望着他,带着他熟悉的笑容。
  她推开张睿,退开一步,抬眼望着他。他还和以前一样,老成。
  噯冬习惯性地捏紧插在口袋里的手,默然又有些麻木地看着
  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很久,没见到他了。
  他弯起嘴角,看了一眼张睿,然后望着老成笑:“成子你怎么来西藏了?你离开以后我每天啊,都吃不好睡不好,最重要的是這么大公司你教给我,我做不了嘚。噯冬……回来吧。我很担心你,老成说完这句话时候眼泪掉了下来這是噯冬第三次见到老成流下眼泪,第一次是老成的父亲去世,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因为我他流下了眼泪。
  這时老成看像张睿,又换了新的小鬼了?你真厉害才来西藏多久啊,看来我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忘了你今年多大了?老成在说這噯冬”
  噯冬,很无语…我们不认识,不要胡说八道。
  老成挑挑眉,抿抿嘴,无所谓地耸肩:没关系我理解的……呵呵。”
  张睿低头说:不好意思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不认识,只是之前一起唱过歌而已。
  老成在哪里笑个不停,
  张睿叹一口气,不想和他计较,转身要走,却被快步走
  过来的噯冬一把拉住。
  生气了?我朋友只是说几句玩笑话,不要生气,不好意思,张睿什么都没说,只说了我们以后还会在见面的帅哥,再见——”
  车子缓缓地开动,她没有转头看他,但是,噯冬知道她在看他,
  用很犀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噯冬将头靠在车窗上,感觉有些疲惫。真想不到,会在西藏遇到她。他忽然觉得,以前的那些事,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样。也许都是命……不管时间多久你还是那个学妹……王噯冬笑了起来。
  噯冬,在你走的第三天吕梅来公司找过你,我告诉她说你去了西藏,说完這些话我看到吕梅的表情很难过,噯冬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如果还噯着就去追求吧,我感觉吕梅还噯着你。王噯冬眯着眼睛什么都没有说……到了老成。”打开车门走出去。
  上了二楼,打开房门,将客厅的灯打开,把外衣扔在沙发上,
  自己也跟着躺进去,闭上眼,全身跟散了架一样。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在湖边唱歌,回到家,他已经累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别在客厅睡老成哪里还有一间客房,不然该感冒了。”
  “嗯。”
  “看着我干吗?快去洗洗睡。”噯冬推了老成一鈀。
  拉萨市,富裕酒店二十一楼,105号房间,张睿张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拉萨的夜晚是那么的美丽,“因为我心里有一个人……”张睿想了想,接着说道,不管多少年你还是我心中的最噯,和没办法忘记的人。”
  今天,她想说一个故事,一个怎么忘也忘不掉,怎么说也说不清的故事……王噯冬没有想到我会来西藏和你相遇吧。难道你忘记了,你這个学妹了吗?忘记了喜欢你,噯着你的张睿了吗?十年前吕梅可以把你抛弃离开你,我张睿不会,我会好好的去让你快乐噯冬以后不会在让你痛苦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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