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太师斥君
闻仲义正辞严地回答说:“国相商容与丞相比干都是先帝的遗臣,老骥伏枥,为国尽忠,已经辅助过二代君王。受到万民爱戴,功德无量。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们怎么会轻易离开朝歌?你又算什么东西,且不说你自来到朝歌投机取巧,寸功未立。只利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挑拨离间,迷惑君王。居心何在?”
申公豹一时间还真的被他镇住了,没错,商容与比干都是先帝遗臣,他们的功绩谁也抹杀不了。
记得自己离开西岐时,苏垸就对他说过,比干离开,朝歌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都不会是你的对手。唯有一个人你不得不防,就是太师闻仲。此人心高气傲,刚正不阿,眼里面掺不的沙子。与他斗,得多动脑子。
现在果然让苏垸说着了,闻仲利用先帝遗臣这句话成功堵住他的嘴。
申公豹干脆就耍起无赖来,说:“太师说的也许有一定道理。但先帝遗臣就不能叛变吗?事实明明摆在这里,太师能把二人重新招回来,改弦移辙,再一次辅助皇上吗?”
闻仲不愿意再与之纠缠,回头对纣王说:“陛下,微臣这次回京,仰仗天成,感陛下洪福,灭逆贼,征伐数年,精忠报国,没有负先王的嘱托。”
纣王这才缓和下来,面色微喜,说:“太师辛苦,征伐北海,屡立战功,实乃国之栋梁,朕心甚慰。”
闻仲话锋一转:“可是陛下,微臣在外闻得内廷浊乱,各路诸侯反叛,使臣心悬两地。微臣还听说东伯候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先后死于陛下之手,他们何罪之有?”
纣王回答说::“那姜桓楚谋逆弑朕,鄂崇禹纵恶为叛,不杀不足于泄民愤。但其子姜文焕,鄂顺不但不思改悔,反助纣为虐,祸乱朝政,可见他们早有预谋。”
闻仲说:“皇上杀了他们的父亲,还指望他们顺从于你。至于西伯候姬昌反商,是因为陛下乱刀剁了其子伯邑考,还做成肉饼让姬昌吃下去。如此深仇大恨他不报,更待何时?”
纣王无词以对。
太师心疼地说:“陛下你原来不这样,俭以养德,勤于政事。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微臣远征在外,苦战多年。而陛下仁政不修,荒淫酒色,诛谏杀忠,致使诸侯反乱。朝纲大变,国体全无。臣今回朝,再商治国之策,陛下既然沉迷酒色,不思朝政,那就暂请回宫休息,以后再谈。”
闻仲不客气,也懒得再看纣王一眼,下起逐客令来。
纣王目瞪口呆,却无言可对。
申公豹在边上一看,知道也不会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就劝纣王先回宫阙,自己也跟随他离开。
闻仲办事情很干脆利索,邀请文武百官一起到太师府深谈,结果这里成了贬低纣王的申诉会,什么听谗远贤,沉湎酒色,杀忠阻谏,殄灭彝伦,怠荒国政等等等等。
至于“虿盆”“炮烙”,酒池肉林,造鹿台广兴土木之工,任用崇侯虎监工,贿赂通行,叁丁抽二,独丁鞍役,有钱者买闲在家,累死百姓,填於台下更是骇人听闻。
当提到纣王为得到苏妲己不惜出兵冀州,十万达军竟然没有攻下冀州城,连太子殷郊都被一个女子抓获时,闻仲吃惊不小,说:“苏妲己,冀州候苏护之女,据说长的天姿国色,被皇上索取进京,恩州杀死大臣费仲二次反商。名声在外。是不是?”
黄飞虎点头说:“事情属实,这个苏妲己可不是一般女子,被称为巾帼枭雄,不光是费仲,连北伯候崇候虎都死于她的计谋之下。命丧西茂。其聪明颖悟,足智多谋,男儿不如。”
闻仲一声长叹:“我在北海征讨,却不想朝歌如此混乱,皇上如此昏庸,我有负先王,有误国事,实老夫之罪也。”
微子启说:“这不全怪太师,是皇上不思进取,荒淫无忌。老夫也多次劝说过她,都无济于事,更何况太师远在北海,鞭长莫及。”
闻仲挥挥手说:“众位大人,闻仲心里已经有数了,改日我们金殿再见,自有陈述。”
且说纣王回到寿仙宫闷闷不乐,九头雉鸡精胡喜媚与玉石琵琶精柳琵琶也知道太师闻仲回京比如会引起一番风波来。没想到这么快,可见太师在朝廷的地位,无人能及。也暗暗吃惊。
柳琵琶知道,朝廷许多事情都是它们兴风作浪引起的,“虿盆”“炮烙”,酒池肉林,造鹿台,银子花了无数,导致国库空虚。斩司天监太师杜元铣,炮烙上大夫梅伯,戮醢西伯候之子伯邑考,那样罪行即使单独拿出来都是灭九族之罪。
闻仲心里清清楚楚,能轻易放过它们吗。
柳琵琶吩咐宫女摆下一桌丰盛的酒席,与纣王对饮起来,纣王心情不好,一杯接一杯,最后喝的酩酊大醉,还骂着闻仲是个老混蛋,竟敢当着群臣的面给自己下不来台,这个仇早晚要报。
见纣王昏睡不醒,柳琵琶暗中叫来申公豹,主人苏垸说过,有紧急事情找这个申公豹,小子鬼主意多,是个做坏事的天才。可是现在申公豹也没有更好的主意,毕竟闻仲在朝廷的威望太大,想绊倒他没那么容易。
柳琵琶愁眉苦脸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那我们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他宰割了吗?”
申公豹转了半天,绞尽脑汁,最后一拍打腿说:“也至于求助苏妲己了,你相信闻仲的死结在北海。攻打了十几年也没有结果。现在是暂时的平静,不等于就没有事情了。只有妲己派人去北海联合七十二路诸侯再次起兵,闻仲必然回去,我们的危机也就暂时解脱了。”
柳琵琶点点头说:“这是一个好主意,等那老家伙再回京城,主人早已经兴兵讨纣,他就没有时间对付我们了。”